第98章 水淹成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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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将军，撤兵吧！”
看着杀红了眼的敌我双方，张与听完韩馥派来的小卒说的话，沉声开口道。
吕布被引出去，只有高顺守城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攻下汜水关。
此时张辽都已经回来了，再僵持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了！
关羽眉心微微凝成一个‘川’字，下令鸣金收兵。
他也觉得今天已经到了极限了。
攻城这么久都没攻下。
士卒的士气已经涣散，即便继续攻城，也是有害无益！
至于汜水关那边更不用说了。
近来士气一直不高，再加上郝萌死，曹性重伤，吕布失踪，张辽仓皇逃回，士气早就不剩什么了。
眼下能守住城，一是占了汜水关易守难攻的地势，二是凭借汜水关士卒足有十五万的军力，三来自然是高顺和张辽身先士卒的功劳。
但长时间作战，他们也吃不消。
所以，退兵的信号一出，双方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虽说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但今日的战争，伤亡着实惨重。
自十八路诸侯讨董以来，今日的作战，无论是从规模、参战兵力以及伤亡人数上来说，都是排头一位的。
不少没见过多少鲜血的新卒，经过这场战争的洗礼，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兵。
大军迅速撤退，很快排列整齐准备撤退。
张与见此，缓缓驭马向前，停在了关羽旁边，双手成喇叭形，对着城楼上扬声大喊：
“汜水关众将士听着！
奸贼董卓屠杀百姓，犯上谋逆，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我等奉诏讨贼！诸位若是心中尚有天子，尚有朝廷，便不该与董卓为伍！快快献关投降！”
说完，还制造了一波恐慌：
“连吕布这个主将都放弃汜水关逃跑了，你们还坚持什么？！
汜水关粮草如今也该见底了吧？
没有军粮，你们就算挡得住这次攻城，挡得住下次吗？！
你们若是全部饿死，我取这汜水关不一样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
张与喊了两声后，便将城楼上传出的抚军心的话抛在脑后，转头就离开了。
大军紧随其后撤退。
……
吕布到了成皋后，立刻就派斥候，将情况报给了董卓。
其实他也想率军回汜水关，甚至想亲自押送一批粮草回去。
毕竟那些士卒都是跟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奈何他手中兵力着实微弱，并州狼骑经此一役，活下来的也就三分之一多点。
再加上成皋也不是什么大城，别说粮草，就算是想从成皋调出三四千士卒，都能难如登天。
这时候，素来自诩天下无敌的吕布也难得迷茫了。
汜水关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不说董卓接到吕布军报时候有多暴怒。
奈何汜水关的地理位置着实重要。
无奈。
董卓只好将张济也派了出去，支援吕布。
同时下令，让牛辅回来护卫他周全。
此外，他还特地派使者带着近日才从雒阳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去了郭汜和徐荣那里。
使者一堆废话说完，到最后还是传达董卓的意思，让他们不要主动出击，守好战略要道即可！
随后，又在李儒的建议下，下令加快速度迁都长安。
泗水关这么大的变动，怎么能瞒得过隔了条黄河的曹操等人？
……
七月八。
武德阴雨连绵，大雨哗啦啦的往下砸，将地面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戏志才斜斜的撑着伞，捏着刚送来的军报，快步进了水幕之中，连腰间系着的酒壶快掉下来了都没有留意到。
“主公！时机到了！”见曹操正伏案处理军务，戏志才直接将手撑在了曹操军案上。
曹操一抬眼，就看到一份军报被送到了自己眼前。
他伸手接过，随即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
他长叹一声，语中不知是欣赏，还是防备：
“又是刘备！
居然连吕布都能逼走，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啊！”
戏志才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便问道：
“我刚收到消息，牛辅率军回雒阳保护董卓了，如今河阳只有徐荣一人在此！
有刘备牵制着吕布，汜水关之事自不用我们担忧！
接下来，便是帮主公拿下徐荣，直入雒阳了！”
曹操闻言，立刻来了兴致。
这些日子过去，他也没有当初那么浮躁了。
因此他一直按捺着自己想出兵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在此练兵。
但说实话，这日子着实无聊。
“军师，你有何妙计？”曹操两眼一亮，开口问道。
只见戏志才在曹操耳边嘀嘀咕咕半晌，听得曹操连连点头。
待戏志才言毕，曹操忍不住夸赞：
“刘玄德有张子和，然我也有戏志才！有志才此计，何愁不能先入雒阳？！”
戏志才眼中闪过笑意，乐呵呵道：
“主公，我在武德，为主公准备庆功宴！望主公早日归来！”
然而，曹操听见这话，一摇头，摆了摆手：
“嗐！不用，留子廉和元让在此便足够了！”
刚好子廉伤势未愈，他和元让分守武德和怀县，刚刚好！
戏志才也想亲眼见到曹操入雒阳的样子，毕竟那是自己计略过人的见证！
因而，戏志才只是粗略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曹操的提议。
曹操有了动力，亲自去点兵备战，打算一雪前耻！
……
汜水关。
张辽和高顺不分日夜，直接睡在了城墙上，时刻警惕着。
既要担心城外有敌军来战，又要担心城内大军哗变。
毕竟。
自从那日艰难守城以后，接下来的几天，陈到每日都在汜水关下叫战。
若是他们不出城迎战，陈到就会让人射箭入城。
而这羽箭绑着小纸条，纸条上，正写着张与那日在城下所说的话。
等到晚上，典韦和鞠义则会时不时率军尝试攻城。
军心浮动，加上没有粮食，汜水关开始出现逃兵，刚开始是十个八个，后面突然就爆发了，已经出现百人以上的动乱。
但即便如此，两人还是咬着牙坚持着，等吕布来救。
毕竟，吕布就算再刚愎自用，暴躁易怒，但还是讲义气的。
不然也不能让众将士服气！
他们等得起，张与和刘备却等不及了。
三天时间一到，刘备就按照之前的约定，率军掘开了河道，让滚滚河水沿着挖好的河道，从旁边的小谷中流了下去。
与此同时，韩馥蓄了一个多月水的大池，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见池水、雨水、河水混在一起，咆哮着沿新开的河道冲下去，打到隔壁河道边沿，还打出了一个大旋儿。
这小谷中原本就有一条河水，正是成皋城里，百姓日常饮用的河水。
如今，猛然加大的河流带着澎湃的激流，冲向了成皋。
“发大水了！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