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如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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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心如潮涌
在黄雯兰回到家之前，她母亲在与他父亲短暂的冷战之后，还是耐不住性子，与丈夫讨论起了黄雯兰与李超群的婚事。
黄雯兰父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黄雯兰父亲心不在焉地选着电视节目，黄雯兰母亲一脸的不高兴抢下丈夫手里的遥控器，唠叨着说：“你说啊，当时我说给女儿找个条件好的，你就说李超群人品好。说他救过雯兰，也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照顾过女儿，给他报答的钱也不要。啊，就因为这个，就得把女儿嫁给他？”
黄雯兰父亲一肚子怒气，伸手抢过黄雯兰母亲手里的遥控器，继续挑选着电视节目不理黄雯兰母亲。
黄雯兰母亲再次抢回遥控器，顺手撇到沙发后面说：“你说话啊，这电视节目比女儿还亲啊？当初你要是听我的，也不至于现在面临着这些麻烦事儿。”
“有什么麻烦事儿？”黄雯兰父亲反驳妻子说：“是，李超群家是农村的，家里经济条件差了点，可他人品好啊。”
“家里经条件好的一样人品好！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听我的。”黄雯兰母亲驳斥丈夫。
黄雯兰父亲苦口婆心地相劝说：“这找对象结婚靠的是缘分，超群和雯兰这俩孩子是在咱们患难的时候认识相爱的，这个缘分是老天给的。”
黄雯兰母亲抱定怀疑的态度说：“你怎么就知道李超群当时不是想要图咱家点儿什么？”
黄雯兰父亲回击妻子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当时我生意上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到处躲债，女儿在大学里饭都要吃不上了，你说，李超群他图咱们什么？”
黄雯兰母亲仍然坚持诋毁的态度说：“哼！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许他李超群早就注意到了黄雯兰，是趁人之危，盯上女儿的。”
黄雯兰父亲沉着脸，语气生硬说：“你真是不可理喻，当时超群和雯兰根本不认识。”
黄雯兰母亲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说：“啊，就算之前不认识，他救了女儿，也没必要让女儿以身相许啊。”
黄雯兰父亲反驳妻子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当时是你女儿爱上李超群的，你不是不知道？人家李超群面对着五十万不动心，拒绝了。之后，又忙着研究生考试，根本没有主动和黄雯兰联系，是你女儿对人家说非他不嫁，这才感动李超群。你说，李超群这孩子不好吗？你就是对李超群和他的农村家庭有偏见。”
黄雯兰母亲有些哑言，可是还在强词夺理，辩解说：“啊，啊，我有偏见？你说啊，他父母为了儿子结婚卖掉农村老房子，是什么目的？”
黄雯兰父亲苦口婆心地解释说：“你说什么目的？我看亲家那是怕委屈了你女儿，心疼他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这是为了孩子放弃了生活中的最后一棵稻草。”
黄雯兰母亲把话题转到了李超群父亲身上说：“就算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孩子好，那他们上哪去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到咱们眼皮底下来打工，还住在工棚里，我看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给李超群和我们施加压力，要进城养老来。”
黄雯兰父亲冷笑一下，驳斥妻子说：“你怎么把人看的都这样啊？就算他们想进城到儿子家养老怎么了？养儿防老天经地义！你今天还真提醒我了，我看，他俩结婚之后，就把亲家接过来，让他们好好在城里享享清福。”
黄雯兰父亲说完起身走向卧室。
“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黄雯兰父亲不想听妻子唠叨，重重地摔上房门走进卧室。
黄雯兰母亲气的在地上打着转转，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想进城养老，你就直说，干嘛耍手腕，哼！越是这样，我就越不同意。”
黄雯兰父亲听着妻子在门外的唠叨声，满脸阴云地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灯光旖旎的城市。透过卧室窗户，在黄雯兰父亲面前呈现城市街道的灯光夜晚的繁华。
黄雯兰走进家门时，客厅电视上播放着节目，她母亲昏昏欲睡地倒在沙发上等着黄雯兰。
黄雯兰开门进屋，惊到了母亲，她母亲揉揉眼睛，打起精神。
黄雯兰看到母亲还坐在客厅里，很是惊讶说：“妈，你怎么睡这儿了？”
黄雯兰母亲脸上不悦说：“我是心里闷得慌，我喜欢睡这儿。”
黄雯兰似撒娇又似调侃母亲说：“呵呵呵，你不会是和我爸玩儿分居吧？”
黄雯兰母亲呛着女儿说：“玩儿分居怎么了？我这辈子就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黄雯兰奇怪的样子问：“妈，你和我爸怎么了？多大岁数了，还真分居啊？”
黄雯兰伸手想要搀着母亲让她进卧室，被母亲挡了回来。说道：“我和你爸没有共同语言了，我懒得理他。”
黄雯兰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出一条毛毯扔到沙发上说：“那你就睡这吧，我也不管了，我困了，睡了。”黄雯兰打着哈欠走进自己的卧室。
黄雯兰走进卧室，换好睡衣，她站到窗户前面，拉开窗帘，心事重重看着小区里的灯光。
李超群和她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雯兰，我爸我妈他们太辛苦了，我们推迟两年在结婚吧？”这句话不知道在黄雯兰的耳边出现过多少次，让她心烦了多少次。
她不是觉得推迟两年结婚不好，可两年后，真的就能让李超群父母不再心累吗？她不在乎非得让李超群父母来给他们结婚买房子，非得搞什么排场性的婚礼，她只想和李超群结婚，厮守一辈子，别的她不在意。
可是黄雯兰的母亲不这样想，母亲的话搅得她心痛。“李超群他父母卖掉房子住在建筑工地，就是为了让我们同情，就是给他儿子逼宫，瓦解李超群，让他心疼啊，让他可怜呀，然后达到他们的目的。”
黄雯兰没有把李超群的父母想象的如此复杂，她觉得李超群在考虑父母的感受，他的父母也完全是在为李超群的未来生活着想。
她能理解李超群父母为了他们结婚的付出，可她难以接受李超群父母陈旧的观念。在医院里，她听到了李超群父亲对李超群说的话，“儿子，是咱们家娶媳妇，不是他们老黄家娶姑爷，我们这样做就是让你在他们家腰杆儿能硬起来，你可不能糊涂啊。”
黄雯兰在这些话中听出了李超群父亲心中所想，这与她母亲想法形成了鲜明的对垒，或是一个此岸一个彼岸，中间隔着一条宽宽的河水，谁想逾越都很难，甚至是很艰难。
黄雯兰在窗前转回身，猛地拉上窗帘，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她想的有些头疼，可是她在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想要做一只跨越此岸和彼岸的船，载着李超群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冲过隔离在彼此心中的河流，哪怕波涛骇浪，潜流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