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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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区，贵族俱乐部。
舒席如实来到宴会现场，往日雷石城最好的接待所，雪原贵族俱乐部。
分作两排，向他们恭敬行礼的仆人目光下。
除了多一顶缝制了一枚不明宝石的礼帽，依旧是一袭黑袍的他，跟随着一同到场的贵族，富商步入大厅。
“这是紧急加装的导热管道，点燃了十几个壁炉吗？”
感受到巨大建筑内外温度的差异，舒席下意识地松了法师袍领口上的纽扣。
为了确保轻便性和舒适性。
他在设计这件魔能武装时，特意加入了有效维持体温的法阵。
在应付严冬方面，这不可多得。
但此时难免让穿戴者感到不适。
没考虑到改动是我失策
毕竟是公主参加的宴会，在社交上，总不能让贵客个个在宴会上裹得像头熊一样，只进行基本的社交吹嘘……
何况还有不少世袭的年轻人准备与今夜明珠共舞一曲……
舒席苦笑着想到。
至于加热设备，大概也不是什么平民都用得起的柴火壁炉。
而是刻印了“加热术”的魔法道具。
对于大部分贵族而言，勤俭是个陌生的名词。
能选择最好，绝不选择次极品，几乎是他们生活内在体现的格言。
他们十分懂得如何在礼仪教养以外，体现和提高自己的身价。
这是缺点。
也是这些社会上层悟出的有效社交手段。
“单覆盖大厅就要十七八个。”
舒席搓了搓下巴，无声的做出点评。
他能猜到是哪位，吩咐下人在公会，协会和黑市四处，指定求购“加热术”魔法道具的了。
想到子爵那位老城主头疼地看着自己家族的财务报告。
舒席嘴角止不住地上翘，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畅快。
“谁让你平时抠抠搜搜的，活该！”
虽然后边，新派补偿了他约等于五万金币的资产，但想起那五千金币，他是一肚子的火。
舒席向递送酒水的女仆要了杯香槟。
其实他更喜欢香烟，上好烟草的那种。
不过，现场有不少的女士和贵族眷属，他必须到外面。
离宴会开始不远的现在，如果抽到一半，错过了公主殿下的出场。
那可真是失礼失大发了。
觉得烟草比王国明珠还要珍贵的男爵？
败坏贵族名声的烟草成瘾者？
今晚过后，贵族圈子里会如何评价自己……他是想都不敢想。
正当舒席百无聊赖地品味杯中香槟时。
一位一身笔直燕尾服，手持镶满钻石与金边手杖，额头横杠着几条象征岁月沟壑的贵族向他招呼道：
“晚上好，维恩男爵，别来无恙。”
“晚上好，蒙德奇子爵先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健朗。”
舒席笑着脱帽致敬。
向任何一位年身居高位的贵族致以敬重，这是一种贵族社交礼仪。
虽说不擅长，但若能在交际场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舒席并不吝啬这一行为。
在做出动作的同时，他以常人难以察觉的目光，和感知观察着蒙德奇子爵体态神色的一举一动。
“警惕转为放松，看来不是特意过来找事的……太好了。”
在舒席看来，各个贵族派阀集聚一堂，就像一场该死的私立学院球赛。
除开邀请摇摆不定的贵族加入派阀，与上位贵族高攀枝叶外，他们还会做两件事。
刺探和找事。
刺探浅显易懂，就是字面意思。
其中可以是确认某个贵族绯闻的真实与否。
对方派别计划的节点。
第二种则是通过对别人的衣装，礼仪评头论足，或者做一些小动作进行挑衅，诱使对方派别的贵族做出不当行为。
用舒席自己的看法来说，这和贫民区游荡的市井流氓没什么区别。
前者出现的情况较多，后者一般只会出现在盛大的宴会，交际舞会上。
为的是挑动保守派，新派以外贵族的喜恶。
甚至是王室的。
这与理性，道德，是否聪明无关。
“不到前面去看看吗？”
蒙德奇子爵看了眼一同前来的贵族，商人和家族子嗣，向舒席提议道：
“舞会才是交际的精髓，优秀的女士和小姐正等待着她们的舞伴，维恩男爵。”
“有机会邀请到王国明珠跳上一段的机会可不多。”
“请不要挖苦我这位三十有余的寒酸贵族了，这是年轻人的舞台，就像未来的政治和王国一样。”
舒席适时的举起手中的香槟，笑了笑说道。
又是一番没有营养的相互寒暄后，子爵率先提出告辞，带着人走向大厅中央。
作为几位到场，为数不多的子爵，他有必要去露脸主持宴会。
实际上，连舒席都觉得奇怪，这位蒙德奇老先生并没有找上自己打招呼的必要。
“算了，预测和琢磨是计谋家和军事家才擅长的玩意。”
舒席转头放下酒杯：
“我只是幸运被邀请到的可怜魔法师兼护卫，只能祈祷今晚我是舞会鲜花们没看上的干饭人。”
他拿起餐台上叠起的银盘，开始捡拾食物。
与此同时，古典的音乐骤然响起，魔矿灯的光芒渐而熄灭，直至剩下中央与连接二层大理石石阶的数盏。
在悠然的交响乐中，无数的目光下。
一位少女缓步从其上走下，本来盘起来的金色长发，此时，自然的披及腰间，仿佛一道随步伐悦动的黄金波浪。
一串串以银为饰，各种宝石为主的饰品，环绕在她的香颈与锁骨处。
在灯光照耀下，徐熠生辉，宛如皓月边上的璀璨明星。
配上那有意化了层浅妆的姣好面容。
竟有种说不出的华贵魅惑，却又低调内敛的矛盾美感。
她眉梢低垂，比起身后的仆从，更有小鸟依人之感。
让下方的年轻贵族，世袭子嗣都忍不住松了松胸前的领口，整理好衣装。
如果说这群刚刚还是对自己双亲，族内长辈安排婚姻言听计从的小羊羔的话。
现在他们或多或少，有点像是看上猎物的幼狼。
虽然这与在外围的舒席毫无关系。
在短暂的“熄灯”期间，他已经捡上了好一盘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