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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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谷绣刚当上捕头的时候，整理案件公文，那些未决公文中专门分出了一箱，全是跟楚言齐有关的案子。
回想起整理那些卷宗，又不能去查的时日，谷绣至今脑袋都嗡嗡的。
谷绣甩了甩手，一摸酒坛子，已经空了。
“这儿呢！”
赵烨宁伸手递给他一坛，谷绣直接捧着酒坛喝了一口，随手抹抹嘴。
“但是……这两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哪个高人，在背后点拨他，突然人就变得沉稳了起来。虽然还是阴沉沉的，但是好歹明面上不怎么惹祸了。
毕竟是亲儿子，有长进还是会欣慰的。所以这两年楚言齐也帮楚丞相办了一些事。
嘶……倒也算办的合心意，他在楚家的名望地位都有提高。
人嘛？总是会越来越贪心的。
楚言齐办了两件事，就觉得能跟楚言思争一争了。所以近两年，要么是楚言思办事的时候下绊子，让他办不成，自己好接手，要么就是跟上次一样，痛下杀手，要他的命。”
谷绣说到这儿，大家都有些沉默，钱木枝的脸色尤为难看。
他一点功夫都不会，一直想害他的人还是他的亲弟弟。那也就是说，像上次那种强度的刺杀，随时都有可能在他身上发生，并且可以很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那他这些年的日子究竟都是怎么过的？时刻提心吊胆么？防范着……每一个人。
“唉……”
谷绣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悲戚道：“也就是，认识了我。有我这么好心，功夫又好的人和他做朋友，才能护他一个平安啊！”
很好，说话的是谷绣，不被人心疼的却是楚言思了。
“那楚公子没有暗卫什么的吗？”
赵烨宁问道，上次老大受伤那次，若是有一个暗卫能及时出现，也不会如此那般。
“没有。”
谷绣挤挤鼻子，摇摇头。
谁也没注意到他垂下眼帘时，那一瞬的落寞，转眼就是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有的人……从刚出生就一百双眼睛看着他，自然格外珍惜，能少被人盯着的时间，所以他不喜欢暗卫跟着。
……不是，咱能拿点儿大坛子的酒么？”
谷绣说罢，拎起又空了的小酒坛子晃了晃。
事儿多。
钱木枝在心里吐槽道。
“烨宁，叫胡大哥再弄两坛中坛的。”
“诶！四坛！”
赵烨宁笑眯眯的应了，开门走了出去。
“钱捕快，你问我的呢，我是都说了。
知道的不知道的，这能说的不能说的，秃噜秃噜全说了。
就我刚才说的那些，要是有心人听了，往京都一传，都得砍我的头。”
赵烨宁一关门，谷绣声音轻快，语气夸张道，“那你看我这么有问必答，我也问你点儿事儿呗？”
钱木枝想问的基本清楚了，脑子里默默地整理信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你想问什么？”
“听他们说……你今儿从衙门搬出来了。
为什么啊？这件事，跟你突然找我问楚家的情况，有没有关系？”
钱木枝闻言皱了皱眉，身子扭了扭，嘟囔了一句。
“你怎么管那么多？”
“嘿！你看你这人……
嗷！你问我啥我都库库说，我问你一句就……你怎么管那么多？
你丧不丧良心啊你？”
钱木枝抱上手臂，挑衅的盯着他，用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再学我说话，再喊一句试试呢你？想打架是不是？”
谷绣笑着摆手，说：“不打！不过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想说……还是怎么着，不好意思说？
突然问楚家……是不是你爹打算和楚家结亲，知道了你现在……”
话没说完，钱木枝抄起一个小酒坛子，就往谷绣脸上扔了过去！
钱木枝是一点儿力没收，扔出去的瞬间，也存了几分试探谷绣功夫的意思。
谷绣眼睛一眯，动都没动，等酒坛子到了面前，额发被酒坛挟来的风吹起，谷绣眼神不变，只突然抬起右手一拨，左手稳稳拎住坛子，顺手放回了桌上。
这时谷绣抬头，还了钱木枝一个挑衅的眼神。
但是这小子长的实在不是正经人的样子，喝过酒后脸上的红晕还没散，“挑衅”意味不足，“挑逗”意味十足。
纵使宣称自己见过大风大浪，从不在意男子长相的钱木枝，愣是闹了个红脸，眼神飘了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咳，别再说那样的话了，对楚公子名声不好，我们之间并无私情。
我问，只是单纯的好奇，至于我搬出来……只是因为不喜欢城主一直监视我。”
谷绣撇撇嘴，顿感无趣，拿起酒杯才想起来空了，随手放下道：“行啊！没有私情……你嘴跟你这把骨头差不多硬，随你怎么说吧！”
“谷……”
“老大你猜我看见谁了？”
钱木枝话没说出来，赵烨宁推门而入，神秘兮兮道。
“难怪要个酒你去了这么长时间，说吧，看见谁了？”
赵烨宁进门，刚好结束了那个钱木枝逃避的话题，于是钱木枝如释重负的坐下，随口问道。
“不管是谁，诶……把酒先给我。”
谷绣伸长手臂去拿酒，拿到手后，顺手给身侧的孙一也满上。
赵烨宁“嘿嘿”一笑，回座位上坐下，看向李七黎道：“是那位何姑娘，你们还记得吗？”
“何姑娘？”
钱木枝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见李七黎点点头。
“馄饨摊儿上那一个，你们以为人家被调戏了，给打抱不平的那位。”
谷绣听了李齐丽的解释，一拍手，嘴里的酒咽了下去道：“知道，我还赔了人家一张桌子！”
说罢，谷绣伸手揽在孙一的肩上。
孙一僵硬了一瞬，脊背挺得更直。
钱木枝也想起来了，她记得李七黎格外关注那个女孩子，问她为什么她又一直没说。
“就是她！”
赵烨宁道，回忆着讲出他刚才出门要酒的场景。
今天酒铺人多，酒有点儿供不上趟。
赵烨宁在等胡大哥去拿酒的时候，见阿才在外面跟人家划拳，他好热闹就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刚看了一轮，正笑着呢，就听到了不远处似乎有吵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