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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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枝的这一番抑扬顿挫，成功的让谢夫人红了眼睛。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在京都立足是因为我自己！
是我一直在为，在为弱者出头，为官员与商人牵线，我是慈善夫人……
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做过，我与欧阳开只是姐弟，我没有用过他的东西，我也并不支持他的行事方式……”
“谢夫人，你是骗你自己，还是骗我们呢？”
李七黎丝毫不给面子，听着她越说越乱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钱木枝看了她一眼，接话道：“谢夫人，虽然春肆所有的账本，书面记录，已经都随着欧阳开的死不翼而飞。但是你与欧阳开之间的联络痕迹，可是清除不干净的。
金城与京都的出入城记录，钱庄的记录，等等等等……你与欧阳开的联系是抹不掉的，你不用去反驳这个。
看您的这个脸色，杀人动机我说对了吧？
那我们来说说过程吧！
那日你进了春肆，是希望欧阳开能拖住我，暂时不要出头，转圜几日。至少……要等到你通过城主见到赵家主之后，对吧？
赵烨宁问过他爹了，赵家主本来没有搭理你的打算。
若要赈灾，他完全可以直接把钱给朝廷，或者去自己派人送到灾情处，站在他的角度，完全没有必要去帮你这一把。
所以你需要一个赵家主不会拒绝的人帮你引荐，也就是我们的……城主。
可惜很不巧，当时城主不在，你必须等他回来。
而因为你和欧阳开的特殊关系，若是在你见到城主之前，欧阳开被作为罪犯逮捕，你很怕到时候城主会因为避嫌，不与你见面，对不对？
这也是欧阳开那几日突然装病，好像怕了我一样的原因。
但是欧阳开那时已经并不愿意再去拖延这个时间。
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坐以待毙，他有兵，我放置在春肆的捕快并不多，他完全可以突围，然后连夜离开金城。只要他逃出去了，再想抓他就是难上加难。
若是欧阳开的计划成功，他就彻头彻尾成了一个逃犯，那怎么办？逃犯的姐姐要怎么体体面面的见城主？嗯？
所以你与欧阳开大吵了一架，吵架间你随手拿了个古瓷瓶，在墙上磕碎，然后用这个瓷瓶威胁欧阳开。
欧阳开是肯定能打过你的，但是出于姐弟情谊或……别的什么原因，不愿意出手，一步一步被你逼到了窗口……”
“你全说错了！才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为了救衙门！”
谢夫人听着钱木枝的话，边听边摇头，到了这儿似乎是彻底忍不了钱木枝的胡说八道，高声吼了出来。
钱木枝所讲的这个杀人过程，是结合春肆三层留下的痕迹，还有最近谢夫人的活动所猜测的。
她想过这些可能与事实会有出入，或者说谢夫人肯定不会轻松承认。
但是说什么也没想到，谢夫人用来否定的借口会是……这么离谱。
整个院子都被谢夫人这一句话给吼安静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到赵烨宁先一步找回了自己被吓丢的嘴。
“谢夫人，你是不是……内个，您没事吧？”
谢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坐下道：“是我杀了阿开。”
？
钱木枝脸上的问号又多了几个。
她准备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阿开，知道你掌握了空能寺的所有证据。
你说得对，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但是他当时的打算并不是什么突围，什么离开金城。他要做的是用火药把你衙门的库房直接炸开，这样就没有了证据。
运气好的话，你钱木枝也会死在衙门。”
钱木枝听的脸部抽搐，打断道：“用火药炸衙门？谢夫人，是你在瞎编，还是欧阳开他疯了？”
他咋不直接把金城都炸了？他咋那么能呢？
谢夫人定定的看向钱木枝，神情十分认真道：“他已经都准备好了，他说衙门里还有他能动的人，能把火药送进来，在你发现之前引燃。
钱捕快，你和阿开不是第一次交手，你觉得阿开，是不是能做这种事的人？”
钱木枝张了张嘴，眼神闪了闪。
她是觉得欧阳开没这个本事，不是没这个疯劲儿。若说衙门里除了阿团，还有他的内应，那他的确能做到。
“所以我为了你们，为了衙门，劝诫他，警告他，这才是我们起争执的原因。
那个瓶子，也不是逼迫恐吓他，是我，用它比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我自己的命！去威胁他，威胁我的弟弟……”
谢夫人说到这儿，眼睛登时就红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声音哑了一些，又开口道：“衣服上的血迹，若是没有处理干净的话，钱捕快你可以看一看。
衣领那里是不是有滴落的血，那是我自己的脖子被瓷片划破所致。”
赵烨宁伸手拿起衣裳看了看，皱着眉对钱木枝点点头。
“阿开自然是不想伤害我，但是他当时跟失了心智一样，又不肯放弃这个想法，就试图抢下我手里的瓷瓶。
我们两个争执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窗边。我就，就不小心把他给推了下去。”
“现在成错手杀人了？”
李七黎似乎不太相信谢夫人的说法，怀疑的问道。
谢夫人垂着眼睛点点头。
“然后我就很慌的跑了下来，想看看阿开是什么情况，当时金竹就在他旁边，看见我拿着那个瓶子，他就误会了。
我想解释的！
但当时阿开的情况更重要，我就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金竹说他听到了我们的争执，金竹说，他说……
若是阿开今日美食，那他依然会去往衙门放火药，没人拦得住他，金竹已经接到这个命令了。
因为这句话我就犹豫了一瞬，也许是鬼迷心窍，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再然后，金竹就握着我的手，就是这样！就像这样！”
谢夫人说到这儿，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钱木枝的手，隐隐都能看见她手上用力过度的青筋，眼神也十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