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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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黎和赵烨宁从霍燃家离开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刑房提审霍燃。
那场“严刑逼供”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霍燃多少，霍燃人虽然狼狈了些，但仍旧精神矍铄。
尤其见到是李七黎和赵烨宁两人一起走进来时，霍燃眼睛都亮了一下，嘴角缓缓上扬，丝毫看不出挨打之后的颓丧，眼中甚至还有些得意。
李七黎两人刚坐好，还没等说话，就听霍燃哑着嗓子开口。
“钱捕快不在啊？那看来……她是已经，找到我杀人的证据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厉害，钱捕快果然厉害！”
霍燃笑的十分猖狂，要不是两只手都被制住，只怕他高兴的都要拍起手来。
回想起平日里看着寡言少语的他，现在看着简直都不像一个人。
赵烨宁看着他这副模样，气的磨牙。再想到至今还昏迷不醒的钱木枝，赵烨宁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打他。
李七黎倒是没什么反应，就盯着他笑，一言不发。
李七黎不动不出声，刚学到跟李七黎相处“秘诀”的赵烨宁，更是气的牙痒痒也压制自己，纹丝不动。
或许是因为自己嘚瑟半天。没人搭理，霍燃也有些笑不下去了，挑衅的看向李七黎。
“生气了？其实，我也挺遗憾的，居然还能见到你，那我可是给你们两个，都留了位置的。
李姑娘，你们女人，就干点女人该干的事，捕快这种事，不是你们这样的女人做的来的。
明明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
李七黎，你们俩现在后悔这样，一步一步逼我么？”
李七黎越听他的话越觉得好笑，等他问完，李七黎缓缓开口。
“之前看你挺阴沉的，怎么两天没说话，就给你憋成了这个样子？”
李七黎说到一半，漫不经心的的去拿桌子上的纸，推到赵烨宁面前。
“既然你知道我们找到你留好的证据了，案情如今也基本清晰了。那就咱们就不多废话，直接对口供，画押好了。
你也不认字儿，之前也没交代出什么东西，那就我说，他写，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说出来。”
霍燃愣了一下，沉默了一瞬，沉声道：“弄陷阱的时候，我就做好砍头的准备了，我可以画押。
但是我只问你一句，钱木枝，死了没有。”
“霍燃，你就交代你的事情，别的跟你没有关系！”
赵烨宁闻言猛的一拍桌子，话里带了些怒气。
“我们从后往前说吧。”
李七黎拍了拍赵烨宁的手臂，示意他开始写。
“我们找到……哦不，是你亲自送到衙门的那颗人头，也就是第四具尸体，韩之。
你是在沉木山偶然遇上了他，然后把人打晕，用你平日里帮向家背猪肉的麻袋，背到了松柏林，然后杀人分尸，对吧？
据松柏林附近的百姓所说，有好几个人在韩之死的那天，都有看到你去送猪肉，但是那天松柏林附近，都没有人订过大量的肉。”
李七黎边说，边从地下的证物箱里取出麻袋。
“向然同时也能作证，那日你并没有归还麻袋，你说忘记了，第二日才还给向然。
麻袋里侧有一小块落了松针，也能证明它在松柏林待过。对这些，你有异议吗？”
霍燃听着李七黎的话，人渐渐平静下来，面无表情道：“没有。但是我可本来没打算杀他，是他自己撞上来，求我帮忙。
但是是你们两个胡说八道，讲究我爹，我才杀了他，给你们看。这条人命我认，但是他是因为你们两个，才死的。”
“求你帮忙，帮什么忙？”
赵烨宁握着笔，不理他那些屁话，抬头看向霍燃问道。
“不知道，他话都说不清，我自然没注意。”
李七黎想了想，又问：“好，至于杀人动机，既然你胡说八道，我就理解为你第一次杀了人之后，杀舒服了。尝到甜头不杀难受，口供里就这么写了。”
李七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用眼神示意赵烨宁就这么写。
霍燃眼神闪了闪，脑袋不自觉的往后仰了仰。
李七黎早在验尸的时候，就猜测到第三具和第四具尸体的选择是随机的。
两个人和霍燃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一个晚上失踪，一个在山上偶遇，和霍燃的相遇方式也都很随机。
就算说是龙阳这一点，也有些牵强。第三个受害人冯素，虽然好赌，街头混混，但是并没有他是龙阳的铁证。
关于韩之的调查，也是龙阳和女色皆好，所以霍燃很可能是杀了人之后，体会到了杀人过程和分尸过程的刺激，为了追求这个，才会按耐不住的继续杀人。
再看霍燃现在身体不自觉的反应，李七黎更确信这个想法。
霍燃也没否认，只是看着李七黎，仿佛随便她怎么说。
“那既然咱们没什么分歧了，就接着说。冯素，他就是你在街头随便抓的，然后还是老一套，这时你还有沉木山的房子，所以分尸煮肉都很简便。
你分尸煮肉是因为你脑子有问题，加上为了处理尸体，这我理解。
但是我有一点的确没查出来，他的尸块对不上，花园里已经翻遍了，陷阱里也没找到，所以……缺的部分在哪里？”
霍燃闻言笑了一声，阴恻恻道：“你们不是……在猪肉案上找到了……么？”
霍燃言下之意十分明显，赵烨宁嗓子眼里涌上来一股恶心。
“好，那我们就再确认一下最后的，你爹和向然父亲的死吧。对于你杀他们的动机，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霍燃闻言，沉默着低下头去，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我没有杀他们，我只杀了两个人，第三个那个小倌，不是被你们救下来了么？”
这话给赵烨宁都听愣住了，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你们有我杀他们的证据吗？”
“他们的尸体就散乱的埋在沉木山那所房子的花园里，杀人手法与后两位相同，而且你家里还有囚禁的痕迹，你居然还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