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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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木枝书桌搜查完毕,也凑过来看,拿起来鞋垫摸了摸,说:“向氏的手艺还挺不错,针脚细密。”
李七黎无奈的撇了撇嘴,扫了一眼鞋垫说:“你对细密的要求可真低。”
钱木枝笑着说:“那不是比我强,就算细密。”
两人在屋里又转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正往外走的时候,李七黎突然鬼附身一般,停住脚步。
“咋了?”
钱木枝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她。
“我一进这屋,就感觉哪里不对劲,现在突然知道是哪儿了。”
“什么?”
李七黎回头指了指床。
“你有没有注意到,向然屋里是炕,但是向父屋里却是搭的床,为什么呢?”
钱木枝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这有人喜欢睡炕,有人就喜欢睡床呗,咱这儿不向来什么样的都有吗?”
李七黎摇摇头,“不对劲,什么都有这没错,可是在一所房子里弄两样的,我头一次见。”
李七黎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腾腾腾的走回床边,抓着床幔扯了扯。
“还看什么……帮我拽下来。”
拽了两下,李七黎就累了,没好气儿的招呼钱木枝。
“来嘞!”
有了钱木枝,一圈床幔两下子就被扯了下来,床的本体露了相。
李七黎伸手敲了两下。
“铁的。”李七黎,伸手去摸上面的弧度,“打的真好,结实平滑,我头回见。”
“你喜欢啊?这铁的又冷又硬的。”
“挺好的。”李七黎答道,“硬一些对骨头好,冷的话,那不是有木板吗?如果向父的腰也不是很好的话,这个床能帮他不少。
隔壁就是铁匠是不是?这不会是靠交情给打的吧?那他俩真是好的让人羡慕。”
“有什么可羡慕的?你喜欢,我也给你弄一个不就完事了。”
李七黎收回手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弄是买的,人家弄是做的,能一样么?你把床幔铺好,我去院子里等你。”
钱木枝乖巧的开始重新收拾床幔,弄完,她看着床幔得意的嘟囔道:“羡慕别人干什么?谁的朋友有我这么听话的?啧,恢复原样。”
钱木枝回到院子的时候,见李七黎正在和向氏说话,见她出来了,向氏招呼道:“钱捕快。”
钱木枝点点头,“向然醒了吗?”
向氏摇摇头,“还没有。”
“成吧,向嫂子,那我们就先走了,案子如果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节哀顺变。”
向氏点了点头,送三人到门口后,突然拉住了李七黎。
“怎么了?”
“李姑娘,你们说,一共找到了三具尸体,那另外两具……是什么人?”
“还不知道。”
向氏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三人走在街上,钱木枝问李七黎道。
“没说什么,就是向父的腿,死前不是被打断了么?我就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得罪的人。她说向父出门很少,也不太与外人来往,没有什么仇人。”
钱木枝点了点头,说:“或许是向父没跟小辈说吧,我觉得仇杀这一点,几乎是不用怀疑的。
第一具尸体的脑袋,向父的腿,这都是宣泄愤怒的表现。”
“那第三具尸体呢,你怎么解释。”
钱木枝毫不犹豫的答道:“肉被煮了啊,这还不够仇恨的?”
“前两具尸体的肉,都被细致的削了下来,你觉得它们去了哪儿?
只是第三具尸体的肉被煮好后,没来得及处理,被你抓到了。不代表前两具就没被煮。
三具尸体的肉都被煮了,但是前两具尸体都有生前的暴力伤害,这是他杀人方式的降级。所以我觉得不会是单纯的仇杀,就算是仇杀,也只是针对前两个人的。”
钱木枝认真的听着李七黎的话,想了想说:“两具尸体的仇杀,向父又有那么一个挚友,而且这位挚友如今也下落不明。
这第一具尸体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嗯,他们两个,很可能之前一起做过一件什么事,得罪了人,才遭到这样的报复。
也没准儿,正是因为互相拿捏着这件事,才导致他们成为挚友一般的关系,监视,看着对方。
总之,他们两个,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看来,霍父的事也要好好查一查。”钱木枝答道,随即喊一直跟在身后的阿才,“你回一趟衙门,告诉赵烨宁,想办法查一下霍家,霍父的生平,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好。”
李七黎看了看往反方向走的阿才,一边随着钱木枝的脚步,一边疑惑道:“我们不回衙门?”
“不回,咱俩咱去见见向父那位妻子去。他们虽然分开了,可是毕竟成婚多年,或许她能知道向父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向母住在一个很偏的小巷子里,两人找的还挺艰难。
“有人在吗?”
钱木枝叩了叩门,等了一分钟左右,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你们是……”
“官府的,您是向然的母亲吧?我们有些事需要问问您。”
“啊,那进来吧。”
根据赵烨宁之前得到的消息,在钱木枝的幻想里,向母应该是一个刻薄,哀怨的经典下堂妻形象。
但是在见到向母的那一刻,钱木枝深刻的感到了,流言是有多么不可信。
按照她所了解的,向母应该是三十多岁。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说是双十年华也不会有人怀疑,面容温婉,眼睛亮亮的,清秀可人。
向然的长相明显是随了她,两人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也许正是如此才让向然显得女相,看起来有些文弱。
“两位姑娘坐。”
向母的屋子不大,但很整洁。屋里到处都是刺绣成品,花花绿绿的,配在阳光下,看起来很温馨。
“我去煮些茶来,二位稍等。”
钱木枝闻言连忙拦住,“不必了,我们就是想来问两句话,随便聊聊。”
向母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着坐了下来。
“我就直说了,您和向然父亲……分开很久了,是吧?你们还有再见过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