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谷村零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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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次灵魂险些崩溃和意识差点儿迷失的教训，太叔明也不敢再冒进了，向天净沙寻问道：“天净沙老师，我现在已经能够自如掌控元炁之间的生克关系了，下一步再怎么训练啊？”
“没有下一步了，作为一个侠岚的基本素质你已经具备了，你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而已，你随我历练一段时间，等侠岚选拔时间到了，再回玖宫岭。”
太叔明闻言，立时欣喜道：“这么说，我已经出师了！”
“出师？还早着呢，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侠岚，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只不过现在你所掌握的这些，足够应付一些小麻烦了。”
“既然是历练，那应该要和零战斗吧！所以我们接下来往哪儿走？”太叔明似乎对天净沙的话毫不在乎，转而问道。
天净沙微微摇头道：“不急，先休息一晚。”
太叔明没有任何意见，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精神状态的确算不上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这一晚太叔明没有修炼，在小年糕的洞穴里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他神清气爽的醒来，转头四顾，不见天净沙的身影。
“小年糕早啊！”
和小年糕打了一声招呼，太叔明就走出了山洞，很容易就循着天净沙的元炁反应找到了他的身影，他正巧看到一只海东青从天而降，落在了天净沙的手上。
太叔明眼力很好，他看到那只海东青眼中有一道灵光闪过，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元炁波动，“这是，海东青？”
天净沙微微回头瞥见太叔明，“你来得正好，教你一个玖宫岭常用的技巧，召唤海东青。”
“这海东青，是和小年糕一样的异兽吗？”太叔明好奇地上前来，满眼放光的打量着停留在天净沙手臂上的海东青。
海东青翎羽光润，羽毛覆盖之下依稀可以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炯炯有神的眼睛同样好奇的看着太叔明。
天净沙边从海东青脚上取下一张不过指头大小的纸片，一边说道：“海东青是玖宫岭特别驯养用来传递信息的工具，虽然颇具灵性，但还算不上的异兽，只有极少部分天赋异禀的海东青才有掌握元炁成为异兽的可能。”
太叔明与海东青对视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眼前这只海东青合眼缘，忍不住伸手向它摸了过去，听见天净沙的解释，口中不自觉回道：“那这只海东青有成为异兽的资质吗？我看它挺有灵性的，而且气质不凡。”
说话之间，太叔明的手掌已经抚摸上海东青的脑袋，富有光泽的翎羽并不如想象中柔软，反而给人玄铁般的坚韧感，但这种特殊的感受却让人莫名的喜爱。
天净沙略微错愕的看着任由太叔明抚摸的海东青，好片刻才惊叹着道：“看来你有让小动物信任的天赋啊，小年糕和海东青都这么容易就信任了你。”
“啊！这……算是一种天赋吗？”
太叔明有些不明所以，他自小就和小动物很合得来，他所在的幼儿园养了一只大狼犬，所有人都怕它，唯独太叔明和它格外亲密。
太叔明本来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被天净沙突然这么一提，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在与小动物相处方面真有一些超越常人的地方。
“当然算，驯养海东青可不是谁都可以的，玖宫岭会有专门挑选有天赋的人才来负责这类事宜，等你进入玖宫岭，可以尝试一下。”天净沙肯定了太叔明的天赋。
但是太叔明却连连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虽然喜欢和小动物们做朋友，但是要训练它们，我可没那个兴致，做不来做不来。”
见太叔明拒绝，天净沙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了之，转而看起来手中纸条上的信息，旋即目光一凝。
“看来，你的历练目标有了。”
河谷村是毗邻一条小河建立的小山村，进村的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这里与世隔绝，但是依靠着那条小河提供的优质水源，村民们勤劳耕作，生活也是安然惬意。
但是，村子平静的生活在村中一个猎户外出打猎回来之后就被打破，那个猎户变得很奇怪，平日的和煦热心消失了，对每一个人都不搭不理，而且行动僵硬像是木偶。
村民们本以为他只是在打猎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想着过几天就好了，但是自那之后，村子里的家禽家畜接二连三的失踪。
最开始没人联想到猎户身上，只以为是村里进了什么野兽，大家就组织起人手巡逻，可是巡逻的人却发现，猎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溜出家门，用他打猎的弓箭杀死了牲畜并且拖到了山里面。
巡逻的村民本想上前阻止，谁知那猎户竟然力大如牛，好几个人都拿他不下，硬是让他在众人的包围之下逃进了山林。
之后村民进山搜寻猎户，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踪迹，不仅如此，每过一段时间，村子里的牲畜就会消失一只。
村民们便将所有的牲畜集中在一起，轮流看管，但是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被保护的牲畜完好无损，反而是村民开始了一个个消失不见。
“天净沙老师，你是说，河谷村的事情和零有关？”
太叔明听完事情的大概，不解的出声问道，从这个事情的简介上看，更有可能是那个猎户有问题，但也并不一定就是零捣的鬼。
天净沙点头，解释道：“零也有等级之分，其中最低等的就是重零，重零负责附身人类，激发人类内心的负面情绪，让人精神崩溃，最终转化成零。”
“被零附身的人称为傀儡，傀儡没有正常的智能，他们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被零附身时最强烈的负面情绪，这个猎户的行为很符合傀儡的行为模式。”
太叔明闻言，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这个河谷村真的是闹零灾了。”
河谷村距离桃源镇并不远，两人全速赶路，半天不到就来到了村口，这里只有一个简易的石碑作界，凌乱的白石铺成的小路直通村子深处。
走进村子，家家户户闭门锁窗，太叔明放出精神感知，却发现那些门窗紧锁的房子里没有一个人，整个村子安静得像没有人生存。
但是，屋檐下，门口旁，沿街的各处却又透露出着有人生活的痕迹，太叔明环顾四周，口中呢喃出声道：“这，我们不会来得太晚，这里的人已经……”
“别瞎猜！”天净沙一声喝止了太叔明的话，没好气的道，“这里的生活痕迹还很新，而且没有血迹，这里的人肯定都是躲起来。”
“躲起来了？从情报上看，零灾应该也并不是怎么严重才对啊，至少那个猎户傀儡还不敢正面与村民对抗，为什么要全部躲起来呢？”太叔明不解的问道。
天净沙说道：“你不能以侠岚的思维去思考普通人的行为，他们没有直面零的经验，也没有对抗邪恶的能力，本能躲避等待救援才是正常的。”
太叔明闻言，了然的点头，转而问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找到一个村民再说，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报，村子不大，我们分开找。”
“好。”
太叔明答应一声，二人便各自向着村子的两个方向寻找而去，太叔明放出精神力扫过四周房屋，他的精神力能够覆盖方圆百米，虽不算细致入微，但是寻人也是足够了。
河谷村很小，总共也不过百来户人家，太叔明很快就寻找了一半还多，却是一无所获，但就在他路过一个很破旧的小木屋之时，耳边竟然响起了一道清澈稚嫩的呼喊声。
“大哥哥，大哥哥！”这是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声音很急促，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
太叔明循声望去，发现那破旧小木屋的一扇木窗被微微推开了一丝缝隙，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明亮大眼睛，那双眼睛很漂亮很清澈，但是却蕴含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紧张。
太叔明迅速来到窗边，精神力扫过，早已经看清小女孩儿精致稚嫩的脸庞，虽然灰扑扑的，却掩不住那如瓷娃娃般的娇俏可爱。
“是你在叫我么？”木窗很低，太叔明微微躬身，让自己的眼睛与小女孩儿齐平，声音温和的问道。
“大哥哥，你赶紧进到屋里来，村子里很危险。”小女孩连忙跑到门口，好一番忙碌才将抵挡大门的杂物拿开，打开门邀请太叔明进去。
太叔明眉头一挑，走进这个闭塞的房子，走进来他才发现，这个房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简陋，整个客厅堆满了杂物却没几件是完整的，不过看似杂乱的环境却没有一丝异味儿。
小女孩儿见太叔明走进来，连忙把门关上，又忙忙碌碌地将一件件杂物堆在门口，同时嘴里还不停说着。
“大哥哥，你是来我们村子找人的吗？那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最近村子里出现了一个怪人，也可能是个怪物。”
“那个怪物现实杀了村子里好多好多牛好多猪，后来甚至有人都被那个怪物害了，总之，现在村子里很危险，大家都去避难了，你要是来这里找人的话，恐怕是找不到了。”
太叔明看着忙忙碌碌的小小身影，横身挡在了她身前，“你先别忙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可是……”小女孩儿有些迟疑，但是下一刻，她看到太叔明手中亮起一道赤红火光。
“小妹妹，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来这里帮你们消灭怪物的侠岚，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太叔明低下身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小女孩儿被太叔明手中的火光吸引，听到太叔明的话这才回过神来，旋即眼睛一亮，惊喜道：“侠岚，你竟然是侠岚！”
这个时期，侠岚在普通人眼中是真的如同山间雾气，有质而无形，当你需要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当你不需要时他就隐匿消失。
所以，在听到太叔明说自己是侠岚的时候，小女儿才觉得很不可思议。
但是太叔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还不是侠岚哦，但我老师是，我是和老师一起来的，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了。”
“真，真的吗？”小女孩儿瞪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渴望的神色，想要获得太叔明肯定的回答。
太叔明一只手搭上小女孩儿的肩膀，调动体内元炁，五色的元炁化作一层薄膜将小女孩儿全身覆盖，经过两次神磨的淬炼，他的精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做到这种事情易如反掌。
“这叫元炁，是侠岚特有的力量哦，现在你不会受到伤害了。”
小女孩举起干瘦粗糙的双手，大眼睛眨了眨，捏了捏手，那层似有若无的五色炁流给她一种极为特殊的温暖感。
她猛地抬头看着太叔明，“大哥哥真的是侠岚！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大家都……能得救了！”
说着说着，前一刻还很高兴的小女孩却突然发出了哭腔，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黄豆般滚落而下，划过黢黑的两旁留下两道清晰的白痕。
太叔明见状，脸上表情立时收敛，小女孩儿哭的很伤心，稚嫩的哽咽声直击人心，让人莫名有些心疼，“这丫头，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怕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难。”
手指轻轻一动，柔和的元炁波动，如轻风细雨，拭去小女孩儿面庞上的泪痕，顺带着清除了她浑身的污渍，变得干净清爽的小女孩更加惹人怜惜。
太叔明静静等着她哭完，这才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爸爸他，爸爸他疯了……”
从小女孩儿的描述中，太叔明了解了村子事情的大概，河谷村大多人都是依靠着那条小河种植作物为生，但是也有人依靠上山打猎维持生计。
刘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打猎的技术极好，还曾放言说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猎人，村子里的其他人却对他的这个想法不怎么看好，经常有人劝诫他好好种地，打猎毕竟不稳定。
但是这些人的话都没能改变刘莫的想法，他依旧坚持每日上山打猎，有一次打猎回来，他浑身是血，但是却没有带回来任何猎物。
村子里的人见状就想和平常一样上前劝说，但是这次刘莫却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回到自己家，一天没有出门。
第二天，村子里就有人发现自家养的牛莫名死掉了，百余户人家的村子中，大家都是熟人，那家人的牛明显不是自然死亡，这件事立马就引起了村子里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怀疑有野兽潜入了村子，便想着请刘莫帮忙找出那只野兽打杀了去，但是刘莫却依旧将自己禁闭在房子里，无论村民怎么请求都不出声。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接下来几天，村子里的兽畜接二连三的死亡，村民们再也忍不了了，就组织人手在村子里巡逻。
这一巡逻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偷偷猎杀村子里牲畜的不是什么野兽，而是那个猎户刘莫，村民本想阻止他，但没想到刘莫力大无穷，以一敌十，村民组织的巡逻队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第二天，刘莫没有回家，村民们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到了晚上，村子里再度传出了动静，这次，被猎杀的，是人。
刘莫开始杀人了，而且不是一次杀一个，凡是被他遇到的，都会被杀死，村民们彻底怕了，集体迁往了村子后山的一个山洞中。
太叔明遇到的这个小女孩儿的身份就是刘莫的女儿，本名叫刘小溪，因为她和刘莫的关系，被村子里其他村民排斥，无法一同前往后山山洞，只好独自一个人躲在家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刘莫还留有一点儿理智，始终没有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