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物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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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一看了，新鲜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嘞！”
“冰糖…葫芦儿～”
少年听得此起彼伏吆喝叫卖声，也是忍不住的咂了咂嘴，“仙姐，想尝尝这宫外的美食不”。
少女先是一愣，旋即微笑细语，“都行。”
“老板，来两个包子”
“好嘞！”
“客官…这是您的包子，两枚元币。”
刘向接过包子，顺手递了两枚元币出去。
“好嘞！谢谢公子，下次再来啊！”
“仙姐，给，尝尝。”
叶芊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包子，微微嗅了嗅，素手挽起，洁白衣袖遮口，少年那期待的场景就这样连萌芽都还没有就被扼杀了。
少年撇了撇嘴，拿起剩下的一个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味道还不错。”
……
二人就这样散漫的行走在大街之上，一轮弯月缓缓升空，而这夜色下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开元将至，这是玄元界天的欢庆日。而这玄汉都城内更是繁华，故以往日略显安静的夜市街道，如今却是灯火通明，热闹不已。
一座幽闭的小院内，一道苍老的身影伫立。身影面前，端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夜色下，看不清此人样貌，只是那嘴角之间，透出一丝刻薄狡黠，少年举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黎老，物竞何时开始？”
“公子莫急，尚有一个时辰。”
“嗯…如此便好，希望那些个王公子弟都会去吧…”
“公子小心行事，老朽不可现身，只能暗中跟随。”
“嗯…”
一座古香古色的小茶楼。
刘向二人坐立于此，手捧香茗，打量着街道上的行人。
“驾！”
伴随着轻叱声，一辆车驾从二人身旁经过，那车驾之前，是一头通体赤红的异兽。异兽形似骏马，头顶却是生着一只独角，异兽拉着车驾扬长而去。
“赤焰猊…这是第几波了”，少年闲暇之余，也好这奇闻异事，据他所知，这赤焰猊耐力极好，能日行万里，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拥有的。
“小二哥，这么多显贵之人，路线却大抵一致，可知缘由？”
“两位客官不是炎城人吧，这些车驾大都是达官贵人，去处所指便那宝月阁的“物竞”。”
“物竞？”
“小哥有所不知，这宝月阁乃是炎城内最为庞大的物贸势力，在我朝其余城市皆有分阁，而这炎城内的总阁最是辉煌。”
“而宝月阁各分阁的建筑分阁均是一致格局，阁分三层。第一层最为宽阔，包罗了平日间各色各样的物品，第二层则是“物竞”了，所谓的“物竞”便是价高者得之。这第一层春秋不绝，但这第二层的开放却是不定，如今正值开元，这是宝月阁这一岁的最后一次开放了，故而诸多贵人乃是奔着“物竞”前去。”
“原来如此，多谢小二哥了。”
“仙姐，我们也去看看吧。”少年留下茶水费，便带着少女跟随而去。
行到一处布庄，刘向想了想，还是进去买了两套面纱出来。
叶芊眉毛一挑，“弟弟倒是挺谨慎呀！”
“嘿嘿，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没错。”看着叶芊戴上了面纱，少年不得不感叹更像仙女下凡了。
……
“这就是宝月阁，如此大气磅礴，只是不知那第三层究竟是干嘛的？”
“那第三层自然是这宝月阁宝物藏所，以及暗中守护的强者所居之所。”刘向听得少女回答，不由得惊了一下，“仙姐知道这第三层？”
“刚才你也没问我啊！”少女咯咯一笑。
“……”
“走吧，姐姐带你见识见识这所谓的宝月阁“物竞”。”
看着少女娴熟的步伐，想来是没少来过，刘向不由得暗自点头，“看来是以往出宫采购物资，哎…生在皇家不用考虑这等小事，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两人直接穿行那喧闹的一层，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处楼梯。待临近二层，刘向方才看见入口处两道身影站立。
“两位客人里面请！”，其中一人伸出右手，引导着两人进入。
“这宝月阁不愧是做生意的，连我二人蒙着面纱也不过问。”少年暗赞一声。入内之后，刘向发现中央处是一座圆台，圆台中央，一张木桌静静伫立。
圆台四周，则是一些彼此泾渭分明的桌椅，其上摆放着一些茶点。
两人随意落座在空旷的位置，一些隐隐投来的目光让少年不禁感叹“还好弄了身面纱，要不然指不定会多出一些麻烦事。”
刘向拿起桌上一块玉牌，其色略青，正面雕刻着三个篆体：宝月阁，背面则雕刻着四个小篆：丙三於四。
“哦？座位号么”，少年这才眼目一扫，发现共有四个方位，每个方位共计十二排座位，每排座位间距较宽，仅有五处座椅。而他二人正好落在丙区第三排，第四个位置。
落座之后，两人皆是闭目养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座位上人影也逐渐增多，其中不乏一些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身旁有强横人影跟随。视线飘动间，亦有一些身影对视点头，只不过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互相沟通，只是默默等待。
“仙姐，这是什么个“物竞”法，怎么感觉死气沉沉的”，刘向实在忍不了这低压的气氛，忍不住轻声问道。他的印象中，这像拍卖会一样的“物竞”不是应该热热闹闹的吗？
“仔细等着吧，一会竞物开始，莫要出声，若是有看中的物品，哝，看这个…”
刘向眼神望去，是一根不过三寸长的圆形青铜柱，柱子上隐约能看见篆字。
“待会儿若要竞物，只需把玉牌插入此槽，再根据情况，转动这铜柱上的小环，自可参与物竞，待十息后无人加价，那便可得之，自会有人来引。”
“原来如此…倒也是新奇，看来这些小玩意还挺有意思。”
“咯咯…这可是千机楼的手笔，千机楼以机关消息起家，别看这些桌椅随意而立，其实联通着第三层，只要玉牌激发，这铜柱便能联通第三层的主体，从而记录下最新的出价。”
“难道是…灵器？”
“或许那主体是灵器吧…”
咚…！一声悠长的钟吟声响起，随后那圆台上方垂落下一抹红布，然后哗啦啦链条声响起，一道苍老身影伴随着四根铁链降落，待铁链不再下落，老者这才踏出，而后铁链载着一块铁板，缓缓升空。
在红布出现时，刘向察觉到四周不禁地发出一些惊喜的低呼声。少年还不及思索这红布的意义，下一刻，他嘴角抽了抽，电梯这个词在他脑海里浮现。
“呵呵…竟然是赤色高悬”那偏僻一角，一道身着玄衣的少年低语，少年嘴角之间，略有刻薄之色。视线往上，倒也是相貌堂堂，只是那眼中，有一丝丝的猩红色一闪而过。
少年身旁并无他人陪同，只是一个人默默端坐，直到这红布出现，“有意思，看来是有好东西出现，不过本殿下可没兴趣与你们争，我要的是…那人的消息啊！”
“咳…咳…欢迎各位参加本阁举办的物竞，下次再见得是开元之后了。”
瞧得没人回应，老者也不恼怒，想来习以为常了。
“这竞物规则想必大家也是知晓，老夫也不多说废话了，现在开始物竞吧，有请第九件物品。”
老者说着，干枯的手掌一扯红布，哗啦啦铁链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降的是一张青玉小桌，桌子上摆着一块玉质的圆盘。
看着老者的操作，刘向不由得腹诽，“不会是第三层有人放置物品，老者再一扯就是信号吧！”
待“电梯”停稳，刘向这才发现那玉质圆盘中央，躺着一块…更小的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