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人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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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山庄，大门
李君肃感受着另一边缓缓消散生机的听雨，只是看着月亮叹了口气。
而后，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的李君肃，撑起身子，坐在台阶上，等着自家下属们完事来收尾。
边军的人早在自己拼刀之前就走了，不是怕了，而是去围堵珍宝楼的人了。
“那边吧？”李君肃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虚影说道。
......
“大人，此事跟我们无关。”珍宝楼的负责人蛋疼的说道。
他们又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跟胡商牵扯不清，那不是找死？
“跟圣上说去。”贺狞说罢，一柄狰狞的大刀浮现。
“贺总捕，脾气太冲可不好。”一道声音传来，戏谑道。
“刚好，免得我去抓人了，不过就这么一粒小虾米？”贺狞看着身着绿袍的老者，看着珍宝楼的负责人戏谑道。
蛊毒老人，在十万大山得到了一部分古老传承的左道之人。
“中原人，魇魔殿是魔道不错，但不是脑残。”另一道声音传来，笑道。
魇魔殿可不敢牵扯到这种事来，哪怕是造反造的最欢的白莲教都没来。
边境加走私，再加上珍宝楼，buff叠满之后，六扇门四大煞捕出手都有可能，白莲教只是疯了点，但不是脑残。
来人奇装异服，额头上的火焰印记引人瞩目。
“很好。”贺狞满意的看着负责人。
“你把圣火教的人叫来了？！”负责人转头看着身后的人惊怒道。
这下子，珍宝楼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既然来了，都留下吧。”贺狞说罢，狰狞的大刀上血气腾空而起。
“他不对劲，一起上。”圣火教中人凝重道。
“脑残，贺大人，在下不打扰了，走了哈。”蛊毒老人，感受着蛊虫的警告，点头哈腰的说道。
而后立马拔腿狂奔。
“阿鼻地狱刀。”贺狞开口，身后浮现一座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虚影，而后冲天的血气挥洒而出。
狰狞的大刀挥出，骇人无比的血气斩出。
“望海？！”圣火教中人见状，咬破指尖，放在额头火焰印记上。
“萨满！护佑我身！”说罢，这名观山境强者眼中充满了火光。
“地榜七十六，狞捕，贺狞。”来人声音沉稳，说的中原话十分清晰。
“圣火教记住你了。”声音说罢，火光缓缓消散，而后观山境强者看着刀芒，眼中闪过狂热。
“神明！我将回归神国！”
“拿下。”而后，贺狞轻松写意的把剩下的人打成重伤，一挥手说道。
边军们见状，比精锐还要奋勇的冲上前，圣火教的都来了，你这珍宝楼没鬼？
“好了，该看看那小子了。”贺狞看着远处的尘世山庄，说道。
刚刚那一刀，也让他颇为惊奇。
......
尘世山庄
“贺总捕。”李君肃看着贺狞说道。
“你杀了听雨？”贺狞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君肃说道。
“他自己杀了自己。”李君肃摇了摇头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贺狞好奇问道。
李君肃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贺狞闻言，坐在了李君肃旁边。
“确实是你杀了他，换成观山境来，也未必接的住他那搏命一刀。”贺狞说道。
“你不会以为小斩恶僧的慈悲刀好接吧？”贺狞笑着说道。
“他可是人榜第十，实打实越阶杀过观山境的，虽然那是重伤的观山。”贺狞说道。
“什么是人榜？”李君肃问道。
老是人榜人榜的，人榜到底是什么。
“我们六扇门制定的江湖榜单，分为天地人三榜，人榜就是你跟听雨这种年轻天才，地榜就是...观山望海境的老一辈强者，至于天榜...那是武尊才能上榜的榜单了。”贺狞笑着解释道。
“让江湖自相残杀？”李君肃则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心思，问道。
有榜就有名，而有些人为了名...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也是他们自己追求的，不是吗？”贺狞笑眯眯的说道。
“人榜第一是谁？”李君肃问道。
“太上门，无边无际，云无际。”贺狞说道。
“天生先天道体，三岁灵气炼身，九岁雷法举世无双，他是可以镇杀观山境强者的。”而后，贺狞有些严肃的说道。
“第二名呢？”李君肃有些蛋疼的说道。
大家境界镇杀观山？这也太离谱了。
“剑王城，剑生之子，何沐，先天剑体，一手剑法在剑王城已经独孤求败了，不过跟云无际的战绩比是九百九十九场比零，一场都没胜过。”贺狞笑嘻嘻说道。
何沐也有个绰号叫求胜公子，大家都看出来了，何沐是想要击败云无际，而后一举踏入观山。
这第一千场，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场了。
“听雨，人榜第十，曾经斩杀过白莲教观山境堂主，斩杀过欢喜庙淫僧数十名，摧毁过邪祀数百座，其余大大小小魔头五百余名，是为人榜第十，外号，空山听雨。”贺狞看着李君肃笑道。
“你杀了他，这人榜第十就换成你了。”贺狞笑着说道。
“真阴啊。”李君肃闻言说道。
这就是变相鼓励江湖人互相残杀，杀了他，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大家都走快点，省时省力。”贺狞笑着说道。
“可惜了...”李君肃转头看着听雨说道。
“这就是命。”贺狞淡淡说道，而后摸了摸自己眼角狰狞的伤痕。
“贺总捕，你该不会也是被魔门....”李君肃有些调侃的开口，而后看着贺狞似笑非笑的眼神，慢慢沉默下来。
“很意外吗？”贺狞随意的笑道。
“倒不是...就是这魔门...”李君肃想着听雨，又想了想贺狞，沉默了。
这些魔门给自己养仇家有一手的。
“几十年前，战乱燃起，魔门猖狂，左道肆虐，道门开山，佛门渡人，可他们又不是神明，哪里救得过来？”贺狞笑着说道。
“那时候，百姓还不如猪狗。”贺狞而后淡淡道。
“那这个江湖...岂不是有很多...跟贺总捕还有听雨大师一样的人？”李君肃感慨的说道。
“是，只是我们活了下来。”贺狞淡淡道。
“我叫贺狞，安宁的宁。”贺狞站起身懒懒说道。
李君肃闻言一怔。
贺狞，贺宁。
“英雄一朝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李君肃福临心至开口道。
“不，陛下拔剑，是为了往后百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贺狞笑着说道。
“只有魔门中人死绝了，才有安宁可言。”贺狞说道。
“走了，到时候等着奖励吧，这件事你有大功。”贺狞挥着手说道。
李君肃闻言双手向后撑着地面，抬头看着浩瀚的夜空发呆。
志逸非逸，贺狞不宁。
相似的人生，不同的境遇。
听雨接触了佛法，不想要再有世人落到自己的境遇了。
贺狞进入了六扇门，想要杀出个朗朗乾坤。
“力量再大...也有苦楚。”李君肃喃喃道。
这不会影响李君肃攀登武道，但终归是让李君肃对魔门有了一点印象。
那就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