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在你心里恐怕连排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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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让岚瑜知道你是因为以前恋爱失败，才不敢再次付出感情。”时北说。
“女人都特别介意自己男人跟前女友的那点事。
“她会觉得前女友对你影响太大了，你根本就没彻底忘记前女友。”
顾擎宇点点头。
时北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和婉婉也会帮你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兄弟应该受到惩罚，但还是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顾擎宇知道前路艰难，于是扯扯嘴角，勉强挤出点笑意：“谢谢。”
研讨会结束后，季岚瑜陪加西亚教授到上海各大景点游览了一番，还带她品尝了很多上海特色小吃。
加西亚教授回美国那天，季岚瑜送她到机场，交给她很多特产，两人拥抱道别。
从机场出来，她直接去齐家看望了宋湘芝和齐章豫，把从美国带来的礼物交给他们。
宋湘芝看到季岚瑜很高兴，但又惊讶于她回国却没有提前通知大家。
季岚瑜笑笑，说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见齐章豫似乎脸色不太好，她关心地说：“齐叔叔，您脸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要多注意身体啊。”
“我没事，就是最近出版公司业绩不达标，我正和员工们一起整改。” 齐章豫笑着说。
季岚瑜点点头，她对齐章豫的事业并不了解，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嘱咐道：
“您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随时告诉我。”
“放心吧，我会的。有你妈妈照顾我，我怎么会有事。”
齐章豫边说边握住宋湘芝的手，满含柔情地看着她，宋湘芝也温柔回望。
见他们感情那么深厚，季岚瑜一面觉得欣慰，一面又为自己叹息。
她趁齐章豫去书房工作时，向母亲说了她想离婚的事。
但她并没有详细地告诉母亲想离婚的原因，只是说两人性格不合，顾擎宇并不是她理想中的丈夫，长痛不如短痛。
宋湘芝非常震惊，她一直以为女儿和女婿感情很好。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尊重季岚瑜的各种决定。
但这次事关婚姻大事，她不得不多说几句，劝女儿务必慎重，不要意气用事。
不过宋湘芝也不敢过多干涉女儿的决定，毕竟她自己曾识人不清，被一个男人骗了二十几年。
在看男人这件事上，她似乎没有太多发言权。
从齐家出来，季岚瑜回酒店办了退房手续，然后拿着行李搬到一个小公寓。
这就是宋湘芝嫁给齐章豫前，她们和外公一起住的小三居。
原本宋湘芝要季岚瑜搬回齐家住，毕竟季岚瑜婚前就是住在那。
但季岚瑜没有同意，她说想学习独立生活。
宋湘芝也没在这件事上强迫她，只是嘱咐她时常回去看看他们。
这个小三居已经许久没人住过，季岚瑜用了一下午打扫收拾，终于焕然一新。
全部收拾完，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短信提醒。
她拿过来一看又是顾擎宇发来的，说最近天气干燥，让她多喝水，不要熬夜。
看完后，她把手机扔到一边，没打算回复他。
顾擎宇现在倒是挺关心她，不过她已经不需要了。
自从上次两人在君悦酒店碰上，她告诉顾擎宇这几天需要陪伴加西亚教授后，顾擎宇倒是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约她出去谈话，只是不停地给她发微信。
最开始的内容大多是顾擎宇说他错了，请季岚瑜原谅。
后来变成每天嘘寒问暖，嘱咐她好好吃东西，注意身体之类的。
不过季岚瑜压根没仔细看过那些留言。
后来她又觉得总收到顾擎宇的微信很烦，就干脆把他拉黑了。
不过她并没有把他的手机号也拉黑，因为后面还要跟他联系离婚的事。
于是，这几天顾擎宇就从发微信改成了发手机短信。
不过估计是知道短信发多了，会惹季岚瑜心烦，所以他每天也就发两条左右。
晚上7点半，季岚瑜吃完外卖，感觉体力恢复不少，于是打电话给顾擎宇，准备约他明天见面。
下周她将回青藤医院上班，所以想在这周把离婚的事办妥。
“岚瑜，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是顾擎宇喜悦的声音，这几天他不停地给季岚瑜留言，但她从不回复。
“明天中午，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对比顾擎宇的激动，季岚瑜显得淡然平静。
顾擎宇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有，你想在哪见面？”
“就在你公司对面的星巴克吧，中午12点可以吗？”
“12点是午餐时间，我们找个餐厅吃饭怎么样，星巴克没你爱吃的。”
顾擎宇记得季岚瑜总说星巴克的东西难吃。
“不用吃饭了，我们随便喝点东西，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吃饭太费时间，季岚瑜只想快点把离婚的事解决掉。
“那好吧，明天中午我在星巴克等你。”
第二天中午出发前，顾擎宇在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里，仔细整理仪容。
他还特地穿了季岚瑜买给他的衬衣。
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满意后，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红玫瑰，出发前往星巴克。
季岚瑜在12点准时到达。
今天她穿了一件粉色连衣裙，头发全部收拢在右侧，编成一个粗粗的侧麻花辫，清新自然。
她走到桌前，顾擎宇把玫瑰花递给她：“送你的，希望你喜欢。”
“谢谢。”季岚瑜淡淡地收下，放在桌边，看着顾擎宇。
他穿着藏青色西装，依然那么俊雅不凡，英挺又充满儒雅的贵族气息，可惜再也不是那个让她喜欢到不能自已的男人了。
“我帮你点了卡布奇诺。”擎宇指指她面前的咖啡，他记得她曾说星巴克里最好喝的就是这个。
季岚瑜道了声谢，接着从包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开门见山道：
“这是我写好的离婚协议，里面注明我不会要你的任何财产。
“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我们就尽快去把手续办了。”
接过离婚协议，顾擎宇看都没看一眼，就立刻将它撕成两半：“我不离婚。”
他语气非常坚定，右手紧紧攥着撕毁的协议书。
季岚瑜无奈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非要维持这个婚姻呢？”
还没等顾擎宇回答，她紧接着又说：
“千万别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更别说爱，那只会让我觉得你玷污了这些美好的词语。
“你之前对待我的方式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你对我没有这类感情。
“如果现在你为了不离婚，突然跟我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你虚伪。”
她猜得很对，顾擎宇刚才确实准备向她表白，但现在那些表白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顾擎宇握住她的手：
“岚瑜，我知道我以前做得很糟糕。但我一定会改，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季岚瑜抽回自己的手，扯了扯嘴角，冷笑一下：
“证明？证明你的工作永远比我重要，证明我在你心里只能排在工作、妹妹等所有人和事的后面？
“哦，不对，我在你心里恐怕连排位都没有，毕竟你连见都不想见到我。”
顾擎宇从不知道季岚瑜可以这么牙尖嘴利，但他又不敢把自己这一系列行为的真正原因告诉季岚瑜。
只好不停地向她做保证，不断恳求她：
“岚瑜，我保证以后不再因为任何人和事冷落你，每天都陪着你，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你相信我好吗？”
季岚瑜摇摇头，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好笑。
“你向我求婚的时候，说你要用婚姻来证明你对我的重视。
“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你所谓的重视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看着顾擎宇，声音清冷，吐字清晰：
“相信你一次是我傻，但如果还相信你第二次，那就是我自甘犯贱，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说完她便站起身，拿上包准备离开。
顾擎宇连忙拉住她的胳膊，乞求地看着她：“岚瑜，最后一次，就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
季岚瑜甩开他的手，声音凛冽，不带丝毫感情：
“我以前给过你很多机会，已经被你全部用完了。现在我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谈离婚的事，那以后我会请律师来跟你谈。”
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慌乱、不知所措的顾擎宇和被人遗忘的红玫瑰。
离开星巴克后，季岚瑜回到她和顾擎宇的家。
她想趁顾擎宇不在，回来收拾东西。
她把衣服、日用品一一放到行李箱中。
收拾零碎小物件时，她看到顾擎宇以前在日本送给她的各种机器猫布偶和周边产品。
她轻轻摸了摸机器猫的大头，最后还是决定不带走它们。
机器猫旁边还有一对镶钻的小熊蜡烛。
身穿粉色西服的白色小公熊，单膝跪地向小母熊求婚，这是刚结婚时顾擎宇送她的礼物。
刚结婚那段时间是他们仅有的甜蜜时光，顾擎宇会送小礼物哄她开心，时时陪着她，和她一起吃饭看书。
只是太过短暂，她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厮守的幸福，就陷入了无尽的孤独和等待中。
季岚瑜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一个首饰盒。
里面是她上次过生日，顾擎宇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导致他们第一次冷战的原因——月亮耳坠。
这个东西再次提醒她，从一开始顾擎宇就没对她真正上心过。
于是她拿出耳坠，一把扔进了梳妆台旁的垃圾桶里。
收拾好东西，她最后环视屋子一圈，算是正式跟这个家道别。
公寓楼外，风和日丽，天清气朗。
季岚瑜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飘动的白云，扬起嘴角轻轻笑了。
只要她愿意，离开并没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