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从未对她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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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擎宇记得这个相框挂件，那是他和佟希雯交往时买的，一人一个，两人都在里面放了合影。
不过分手后，他就把这个相框挂件收了起来，早已不知所踪。
他没想到佟希雯居然还留着这个挂件，不过他只是稍稍有点惊讶而已，脸上依然平静无波。
他淡然地将零钱包递给佟希雯。
“谢谢。”佟希雯接过零钱包，然后打开公寓大门。
两人走进屋里，顾擎宇扶她到沙发上坐下：“药在哪，要不要我帮你拿？”
佟希雯指指电视柜下方的抽屉：
“药在电视柜下方第二个抽屉里，麻烦你帮我拿过来，谢谢。”
顾擎宇拿了药，又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一起递给她。
看她吃完药，顾擎宇就想离开：“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但他却被佟希雯轻轻拉住手腕：“擎宇，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吗？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佟希雯好看的杏眼中泛着水雾，让人心生怜惜。
顾擎宇稍稍用力收回自己的手：“太晚了，你休息吧。”他说完就向门口走去，没有一丝犹豫。
这时佟希雯猛地站起身，飞奔几步从背后用力抱住他的腰：“擎宇，对不起，我真的好后悔当年放开你的手。”
佟希雯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带着哭音：“这几年来，我一直没能真正忘掉你。”
顾擎宇立刻用力将她的双手从腰上挪开，声音冷冽：“请你自重。”语气中有着少见的严厉。
佟希雯又走到他身前，两手分别握住他的两只小臂，泛着盈盈水光的双眸紧紧注视着他：
“擎宇，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不会要求很多的，只是希望你有空时能来看看我。”
说完，她向顾擎宇怀里靠去，但还没等她靠上来，顾擎宇就一把推开了她。
佟希雯被推地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冷酷的顾擎宇，他以前从未这样对待过她！
“我们早就结束了，我也有了家庭，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联络。”顾擎宇声音冰冷而坚定。
“你就这么爱季岚瑜吗？”佟希雯声音颤抖，泪水从她眼中滑落，“我们以前两年的感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顾擎宇冷哼一声，低沉道：“别跟我提以前，正是拜以前那段感情所赐，我不可能再爱任何人。
“爱情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说完他立即打开门走了出去。
佟希雯看着紧闭的大门，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这个男人成熟稳重、温柔体贴，曾对她无条件地付出，现在却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是曾经抛弃过顾擎宇，但她此刻的泪水和心痛也是真的。
有些人、有些爱，只有经过时间的洗涤才更让人懂得它的弥足珍贵。
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她想要顾擎宇重新爱她，像以前一样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佟希雯慢慢转身回到沙发旁。
她拿出包里的手机，按下录音完成的按钮，然后点击保存。
刚才她趁顾擎宇背对她去电视柜前找药时，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如果季岚瑜得知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再爱任何人，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季岚瑜备受打击无比痛苦的样子，刚刚还泪流满面的佟希雯露出得意的笑。
顾擎宇也许已经不爱她了，但顾擎宇同样也不爱季岚瑜，所以她还有机会。
她得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给季岚瑜送上这份大礼……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顾擎宇下楼回到自己车上时，才想起他的外套一直披在佟希雯身上，忘记拿回来了。
他当然不可能回去取，于是发动车子，向他和季岚瑜的家驶去。
到家时已经12点了，不过季岚瑜还没睡，一直靠在床头看书等着他。
“怎么还不睡，不是让你不要等我吗？”顾擎宇声音温柔，走到床边，摸摸季岚瑜的脸颊。
“明天就要走了，我想等你一起睡。”季岚瑜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了几秒，又抬起头问，“敏儿没事吧？”
顾擎宇简单向她解释了顾敏儿和佟希雯今晚发生的事。
季岚瑜庆幸她们没有真的出事，然后要顾擎宇快去洗澡早点上床休息。
顾擎宇洗澡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几下，几条短信弹了出来。
季岚瑜本来只是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却发现短信都是佟希雯发来的，而且言语暧昧。
于是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几条短信上。
第一条是：我们的过往，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
第二条是：你第一次说爱我那天送了我一条蓝宝石项链，我一直完好地保存着，多希望有一天你能再次亲手为我戴上它。
第三条是：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有些神志不清，晚上不该跟你说那些话，也不该给你发短信的，你别放在心上。你的外套我洗干净后，改天还给你。
季岚瑜双手紧紧揪着被单，指尖泛白，脑中一阵轰鸣。
今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佟希雯会给擎宇发这样的短信？
他曾经说他爱佟希雯，那他现在爱她季岚瑜吗？为什么从恋爱到结婚，他从未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佟希雯明显对擎宇还有感情，那擎宇呢？
擎宇曾说他对佟希雯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当时她选择相信他，现在她还能继续相信吗？
这一切让她觉得糟透了，她该怎么办？
这时顾擎宇穿着睡衣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看到季岚瑜毫无血色的脸庞和紧咬的唇瓣，他连忙坐到她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季岚瑜目光纠结地看了他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跟他开诚布公地谈谈。
父母的婚姻悲剧让她不能忍受婚姻中有任何不忠，她希望彼此坦诚相待。
“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短信。”季岚瑜伸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机。
顾擎宇拿起手机看了看，眉头紧皱。
“可以告诉我，今晚你和佟希雯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季岚瑜的语调不似平时那样温柔，有些生硬。
“我送她回家，她想跟我复合，我拒绝了。”顾擎宇直截了当地说出今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隐瞒。
季岚瑜见他神情坦荡，心情稍稍平复。
“擎宇，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你之前跟我说对她已经毫无感情了，我当时选择相信你。
“但我还想再问你一次，你拒绝她，到底是因为你要对婚姻负责，还是真的没有感情了。”
季岚瑜紧紧注视着他的双眸，想从中看出他真实的情绪。
顾擎宇倾身，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十分认真笃定地说：
“我对佟希雯早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不论跟不跟你在一起，我都不可能跟她复合。”
“你说你对她没有任何感觉，那是说你也不恨她吗？” 季岚瑜依然凝视着他的双眸，“我怕你还恨她，那表明你依然在意她。”
但顾擎宇还没来得及回答，季岚瑜又很痛苦地自责道：
“请原谅我这么抠字眼。
“我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小心眼，来来回回想从不同角度去探究你对她的感觉，一个问题反反复复地询问、纠结。”
顾擎宇把她抱进怀里：“岚瑜，相信我，我不爱佟希雯，也不恨她，是真的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对我而言，她只是一段过去，一个不相干的人，仅此而已。”
说完这些，顾擎宇将季岚瑜从胸前稍稍移开一点，低头看着她：
“不要让她影响到我们好吗？我和你之间没有第三个人。”
季岚瑜看着他像海水一样深邃的目光。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安心，他的怀抱让她感觉很踏实，她愿意交出自己全部的信任，于是她点点头：
“我相信你。”
季岚瑜主动吻上顾擎宇的唇，今晚剩下的时间，她要他们只有彼此。
热烈的温存过后，季岚瑜已经睡着，顾擎宇抱着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她，幽深的双眸中神色复杂。
他抬手缓缓抚摸季岚瑜的脸颊，然后紧了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说：
“对不起。”
第二天上午，季岚瑜将搭乘10点的飞机前往纽约，顾擎宇送她到机场，宋湘芝和齐章豫也来送行。
在机场大厅，季岚瑜抱住妈妈道别，让她多保重。
宋湘芝嘱咐她不要因为忙就不好好吃饭，要记得经常跟妈妈视频。
因为母亲、继父及其他一起去纽约的同事在场，季岚瑜不好意思跟顾擎宇过于亲热。
顾擎宇握着她的手让她注意安全，到达后报平安。
到了不得不进安检口的时间，季岚瑜依依不舍地向他们挥挥手，然后走了进去。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和同事们终于到达纽约。
布朗医院的工作人员热情地迎接他们，把他们送到了医院事先安排好的公寓，季岚瑜和同事们都住在同一栋楼里，很安全。
她独自住在一个一居室。
公寓的视野不错，从客厅的窗户可以看到湖边的小公园。
她分别跟宋湘芝、顾擎宇通了视频，给他们看公寓的环境好让他们放心，接着又整理带来的书籍和资料，决心利用这半年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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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季岚瑜已经在纽约生活了半年。
忙碌的学习、工作让她觉得很充实。
这次来布朗医院交流确实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那些世界领先的科研和医疗手段也让她大开眼界。
她每天跟她的专属导师莉莎.加西亚教授一起，为患有各种疑难杂症的儿童看病，学到了很多先进理念和专业知识。
她还加入了由加西亚教授担任负责人的科研小组。
学习、工作的事都很顺利，但与顾擎宇的感情状况却让她越来越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