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夫子的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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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六人跟着猎户队跑过了村子,来到的村尾的一处空地上。
入眼一片狼藉,到处都扔了木柴堆,有些已给着火了,被扔到远处,而中间架起的高台上躺了七具头发花白的尸体,身上都盖上白布。
看到一共有七人,不由地让我觉得柳村长实在是太过大胆了。
而另一边,一群男人在混战,其实也不该这么说,应该说是柳家与王家的战斗,但我不认得他们谁是谁,看起来跟混战没什么两样。
唯一认得的阿木,现在正逮着一个人打,但那人不停地跑,不敢跟他正面对上,他一路跑还不停拉着周围的人挡住阿木。
看来这人应该就是往柳村长头上砸石头的王伟,也是人如其名的,行事够猥琐。
对了村长呢?我是过来救他的,怎么没看到人呢?
猎户队的人一来见到那混战都冲过去了,也没人跟我说去哪找村长啊。
“瑾姑娘,你有这儿找一下柳村长,我们去帮忙分开他们。”
君行舟对我说完,就带着我师兄四人过去打架的那边。
他们一过去就把扭打在一起的人拉开,一人推到一边,可等他们去分开下一个的时候,分开的人又打起来了。
我看得火冒三丈,真想一包迷药下去,全部迷晕算了,看他们还怎么打。
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赶紧去找村长,砸到脑袋的事情可大可小,小的也就破皮,晕个几天,大的可能大出血,命都没了。
虽然我觉得传染病一事可能跟村长有关,但不代表我会对村长见死不救啊。
柳家村挑烧尸体的地方本来就是荒地,把高台架在这,还把附近的草给拔光了,防止火势漫延。
我往旁边看了一圈,没发现周围有柳村长的身影。
正当我想到别的地方找找时,那个叫小五的小伙跑过来对我说:“姑娘,你跟我来,村长爷爷不在这儿。”
我让小五在前边带路,我跟着在他身后,他带着我又回了村子,往村子中间去。
他停在一间青砖建成的大房子,房间挺多的,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没想到村长家居然住的不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从刚刚路过的地方还有几间房是新建的青砖瓦房呢。
小五上前叫门,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身上衣服干净整洁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见到我,眼睛一亮,立马过来拉住我的手,“姑娘就是大夫吧,快,快进来帮我家老头子看看。”
说完就拉着我往房子里走,我顺着她的力道走,一进去直接走到正房,门口站着三个大娘。
三人一见我们,围了过来高兴道:“娘,这就是大夫吧!”
老妇人脸一黑,怒道:“都一边去,别挡道,耽误大夫进去给你爹看伤。”
三个媳妇立马把路让出来,脸上有些懊恼,明明是高兴大夫来了,公爹有救了,没想到太高兴了居然还挡住了大夫的路。
我跟着老妇人进去房里,就见到柳村长躺在床上,床边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左手拿着帕子按住村长的额头,而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我想到了小五说的七叔公的右手被打折的话,明白了这人便是柳家村的大夫。
此时,他自己的额头也是渗出不少汗水,可见他自己的手也是很痛,却还先顾着村长。
那老妇人一进门就说“老七,大夫来了,你先休息会,让大夫先给你大哥看,一会再帮你接骨。”
老妇人说完便请我过去,帮村长看头。
我本来就是过来帮村长看伤的,自然不会推辞。
我坐到床边,被妇人喊老七的男人便拿开按在柳村长头上的帕子,把伤口露出来,伤口上都是沙土,没有清理。
老七告诉我,王伟是从地上抓起石块的,所以都是沙土。
而他自己在混乱中被人趁机打折了手,搬不动柳村长,只能跑回村子喊了嫂子带侄媳去把村长抬回来。
他的手不方便,怕嫂子她们没弄好,不敢让她们清洗伤口,叫了村里的小伙去镇上请大夫,没想到小五回来说,我是大夫,正在他们村,于是他就按着伤口等我过来。
我叫了村长夫人帮我打一盆温水过来,往水里加了药粉,帮柳村长把伤口的灰尘洗干净。
洗干净后露出的伤口还在渗血,不过还好,伤口不大,只有小指大小,不过有点深,血没止住。
我又拿了金创药往他伤口洒上,没一会便止住血了,但我这次出来只带了常见的药粉,并没有带上纱布,于是我便问了村长夫人家中有没有干净的布条。
老七闻言问我要布条干嘛,我跟他说我没带纱布,他说他有,便喊了门口的小五去拿他的药箱。
没一会儿,小五便拿着药箱过来给我,我打开后拿出纱布帮村长包扎好。
老七全程在旁边看着我动手包扎,不过他挺厉害的,手折了都没听到他吭一句的,而且看我动手也不会仗着自己会医术便指手画脚的,这一点让我十分满意。
接下来便是帮他接骨了,看在他让我满意的份上,我会尽量温和点的。
帮老七接骨的过程中,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除了我帮他把小臂的骨头接回原位时轻哼了一句外,全程没叫一声。
我诧异地问他:“老七大夫,你怎么这么能忍啊?一般人脱臼都会哇哇大叫了,别说接骨了。”
老七似乎没想到我会问他,但还是回答我,“这算什么,当年我在战场上还受过比这重多了的伤。
军营里最好的大夫不喜欢病人哇哇大叫,我便学会了不叫,我伤了便去找他医,总是比别人好得快。
最后他还跟将军要了我当助手,让我跟他学了点医术。”
他说完,笑得憨憨的,但从眼神中还看得出他在想念当初的日子。
我正要拿我的药膏帮他敷上,他却说他药箱里有更好的,是当初那位大夫给他的方子,效果很好,让我拿那个给他敷。
我尊重他的意见,从他的药箱里头拿了一个褪色老旧的瓷罐。
一打开,药膏的味道扑鼻而来,带着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把瓷罐抬高,看向罐底,顿时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