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用来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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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郭诚良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是住在猪圈屋。
不是给小牛用热水擦身，就是为小牛烧火取暖。
郭浅郁除了煮饭和照顾浅星，偶尔还要协助父亲给小牛喂药和食物。
“爸爸，妈妈和妹妹什么时候回来？”郭浅郁算了算时间，母亲和妹妹去外婆家有两周了。
“快了，应该最近两天吧！”郭诚良看了看蹲在身旁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天把你累坏了吧？”
郭浅郁微微露出了笑脸，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问问看。”
“是不是想妈妈了？”郭诚良问出这句话后，就感觉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哪有孩子不想自己的娘？
“嗯，有点。”郭浅郁毫不掩饰地说道。
郭诚良不想让女儿失望，宽慰道：“放心吧，妈妈和妹妹很快就会回来。”
次日，在院坝里滚铁环的郭浅星，看见院坝外的李竹云，扔下手中的铁环，拼命地向母亲跑去。
“妈妈，我们家有小牛了。”郭浅星跑到母亲身边，开口说道。
“小牛？”李竹云拉着儿子的小手，疑惑地问道，“什么小牛？”
“我要去看小牛牛，我要去看小牛牛……”坐在背篓里的郭浅月听到哥哥说有小牛，摇晃着背篓，吵着要去看小牛。
李竹云生怕郭浅月从背篓里翻了出来，急忙放下背篓，把她从背篓里抱了出来。
“哥哥，我要去看小牛牛。”郭浅月拉着哥哥的手，不停地摇晃着。
“走！”郭浅星拉着妹妹的手，往猪圈屋跑去，“哥哥带你去看小牛牛。”
李竹云把背篓放进屋里，来不及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就直接往猪圈屋走去了。
猪圈屋内。
郭浅郁双手端着大碗，碗里装着稀饭，郭诚良左手抬着小牛的下巴，右手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着小牛。
郭浅星和郭浅月蹲在地上，四只眼睛专注地盯着仰头吃稀饭的小牛。
李竹云站在猪圈屋门前，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一切。
过了好久，郭诚良才发现门前的李竹云，“回来了啊？”
“嗯。”李竹云含蓄地点了点头。
“我们家添了新成员。”郭诚良几多欢喜几多愁地说道。
“我看到了。”李竹云嘴里说着，心里却在盘算，喂小牛的稀饭，可是他们的口粮。
但她没有吱声，还是静静地看着。
李竹云就是这样的女人，总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丈夫。
明明心里有些反对郭诚良的做法，可她从来不会说出来。有时郭诚良把事情搞砸了，她还会无声无息地去帮忙收拾残局。
“妈妈，小牛能吃稀饭了。”郭浅郁开心地告诉母亲。
“让我来吧！”李竹云蹲下身，接过郭浅郁手中的大碗，“你带弟弟妹妹出去玩吧。”
“好！”郭浅郁站起身来，揉了揉蹲得太久有些麻木的双腿。然后，一手拉着浅星，一手拉着浅月，“走，我们去外面玩。”
“这小牛是哪里来的？怎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李竹云轻言细语地问道。
郭诚良滔滔不绝地把小牛怎样来他们家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都讲了个遍。
“一千工分？”李竹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反问道，“贾队长真是这么说的啊？”
“真的。”郭诚良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当时生产队好多人都在。”
“那还好！”李竹云松了一口气，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喂完碗中的稀饭，让小牛躺下后，郭诚良又给火堆添了些柴火。
“它会好吗？”李竹云离开猪圈屋时，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郭诚良胸有成竹地说道：“它已经好了许多，相信会越来越好。”
夫妻二人离开猪圈屋，回到了房间。
李竹云这才想起，刚刚急着和孩儿们去看小牛，背篓里从娘家背回来的东西忘记拿出来了。
郭诚良看着她，一样一样地从背篓里拿了出来，有烤干了的野鸡，野鸭，还有小米，荞麦。
“这么多东西？”郭诚良有些愧疚地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就是空着手。”
“还有这个。”李竹云费了好大劲，才从里衣衣袋里掏出一个胀鼓鼓的红色布袋，递给了郭诚良。
“这是什么？”郭诚良迟疑地问道。
“你打开看看吧！”
李竹云故弄玄虚地说道。
郭诚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布袋，里面全是十元的钞票，愣了一下，才从里面把它们取了出来，“这么多？哪来的？”
“今年的九重根和老虎姜特别多，价格也好。”李竹云有些兴奋地说道。
“你一个人挖，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啊？”郭诚良在果园场的时候，也曾有过种中药材的想法，所以对中药材的产量和价格都有所了解。
“的确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大哥和松生。”
“松生怎么知道你去挖药材？”郭诚良有些吃醋地问道。
李竹云看见郭诚良吃醋的样子，既好笑又好气。
但她还是不想让郭诚良生气。
于是，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郭诚良。
李竹云回娘家那天，刚好遇见了贾松生的妻子肖红，闲聊时，肖红知道李竹云是专门回竹山沟挖药材去卖。
回到家后，肖红就把这事告诉了贾松生，并建议贾松生去竹山沟帮忙挖药材。
她身体一直不好，而贾松生又经常外出，每次生病，都是李竹云忙前忙后。
肖红是个懂得感恩的女人。
就这样，李竹云，李竹风，贾松生他们三个去山里挖药材，李竹云大嫂在家照顾孩子，李竹云阿爹和阿母就在家烘烤药材。
前前后后，他们一起在竹山沟忙了半月之久。
去山那边铁路旁的汇星街上卖药材，去了三次。
卖药材的钱，不但李竹风不要一分，连贾松生也不要一分。
总共二百九十元，差十元就三百元。
全都给了李竹云。
“我真……”郭诚良握着沉甸甸的钞票，为刚刚的吃醋感到羞愧。
李竹云不想让郭诚良继续自责，转念问道：“我们要不要先把爸的退职金还上？”
“我想把钱用来搬家。”郭诚良试探性地看了看李竹云。
“一定要这么着急搬家吗？”
李竹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早搬晚搬，反正都是要离开郭家湾，还不如早点离开。”郭诚良坚定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李竹云没有半分犹豫，毫不迟疑地说道：“好，听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