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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自作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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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舟乐了,不懂就不懂,反正这当爹的是他,由他去放心吧。白长舟看着桌子上的茶杯,快速的拿起来,朝院子里扔了过去,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顿时把睡梦中的孩子给惊醒了。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声的哭喊声。

谢匀生气的看着他,问:“你就这么闲吗?”

“你儿子哭了,赶紧去哄哄啊。”白长舟笑着说完就离开了。

谢匀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气的牙痒痒,可是没办法,他还得要回去哄孩子。玉晴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再说了,他为了表现当爹的一面,特地不让谢夫人帮忙,所以一切只能他们自己来了。

“乖乖啊……不哭不哭……”谢匀将孩子抱在怀里来回晃悠着,看着孩子脸上挂着泪水,嚎啕大哭的样子,他很是心疼。

玉晴抱着另一个孩子,也在轻声的哄着。“刚才好大的声响,我都被吓了,孩子们哭成这样,一时恐怕也哄不好了。”

“是长舟做的。”谢匀说得时候咬牙切齿的,若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最大,他肯定要给长舟一个教训的。

“王爷?”玉晴不懂了,这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来吓孩子们呢。

“你别想太多,他想见孩子,我不让,他就使坏,这个小心眼的人,下次肯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玉晴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无语,王爷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

“算了,反正孩子们又没事。”

“都被吓坏了,你看看哭成这样。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谢匀可是记在心上了。

玉晴也没继续劝说,随他爱怎么闹怎么闹,只要他有分寸就行。

玉颖王的人打探消息回来,将牢房中的情况一一说明后,玉颖王皱着眉,他果然不该仁慈的,现在不光让曼青活了下来,还让自己多了一个把柄,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继续盯着,若是有变动第一时间来报。”

被关了很久的孟熹微突然被衙差给放了,她感觉到很奇怪,这些天来,除了第一次有人过来询问之外,其他的时候,自己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没被审讯没被用私刑。

“衙差大人,真的要放我走。”

那衙差掂量着手里的钥匙,色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说:“难不成你是想在这里陪陪我,若是这样,我倒是不介意,你晚些时辰走。”

无耻之徒。

孟熹微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可还是笑着说:“多谢大人。”

那衙差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笑了笑,这种人就是白送他都不要,不过是吓吓她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反过来嫌弃他,真是可笑啊。

他在牢里当衙差这么久什么没见过,这几日深夜里,这间牢房里经常传出来一些不寻常的哼哼声,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是因为这里只关了她一个人,所以大家才没有多想罢了。

谁比谁干净,谁比谁高贵,看不起别人的,终将会被他人看不起啊。

孟熹微看着外面的阳光,一瞬间她觉的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

“把这些送到王府,切记要告诉王妃,已经按照她的要求,都记录在册了,人也已经放了,让她安心。”

大理寺卿将文件交给一个衙差,让他尽快去办。看到一边的孟熹微,笑了笑说:“王妃如此胸襟,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孟熹微皱着眉,好好的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不过这里来往的人很多,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且慢。”大理寺卿走过来,好奇的问:“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何被放出来吗?”

孟熹微不想理他,绕过他就要离开。

“王妃可真是个大好人啊,若是以后有机会见着了,记得要好好的叩谢王妃啊。”大理寺卿见人慌慌张张的离开,忍不住好笑,离开只是暂时的,他们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孟熹微前脚离开,后面就有马车从大理寺出来。

曼青被衙差带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他们是放了自己,没想到,才出了牢房,就见有人给自己上了枷锁,然后给送上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给送到了刑部大牢。

这次,可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衙差把曼青带到牢房里后,将他脖子上的枷锁给打开,然后将门给关上出去了。

永安王,你说话不算话。

曼青很是愤恨,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了。

曼青很是后悔,为何当初没有坚持和永安王讨价还价,就算谈不拢,最起码也会被留在大理寺,而不是在这个危险重重的地方啊。

可是,他忘了,他没有办法,也不能从白长舟那得到任何一点的好处。他说与不说,惩罚都被安排好了。

白长舟解决完事情后,心情很好,回到院子里,看到坐在沉沉身边的沉珍都不觉得碍眼,反倒是笑着走过去在沉沉的右手边坐下,将人拉倒自己的怀里,笑着问:“这是在说什么,怎么高兴。”

余沉沉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情况有些奇怪啊。

“在和沉沉说西北的事……”

沉珍笑着说:“我们沉家,在那边可是个大家族,光族谱都能堆满一间屋子……”

白长舟认真的听着沉珍的话,时不时的应和着,看起来一副很融洽的样子。

早朝结束后,谢大人特地请求要见皇上一面。虽然不知道谢匀是打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他让自己抱两个大孙子份上,还是答应带他过来了。

宫人点点头,然后去请示皇上。

白新舟听了觉得有些奇怪,这谢匀和长舟关系倒是不错,有事要见自己,也应该通过长舟那说一声啊,为何要让谢大人来出面,难道是不能把长舟说出来的重要事情吗?

“让他们进来吧。”

宫人领了话,然后将谢大人和谢匀请了进来。

谢大人其实是很不愿意进来的,本来就是找机会让谢匀能见到皇上,他就能功成身退了,可是现在好了,他被迫不得不见驾。

“谢匀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臣参见皇上……”

白新舟看了跪在地上的人,把手上的奏折写完,然后走了过来,说:“这么大张旗鼓的来见朕,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臣没事,只是陪同小儿一起来的,不如臣先告退,好让皇上与小儿好好交谈。”谢大人把官场的门道都摸得特别熟悉,能不惹事,坚决不惹。

白新舟笑了,看向谢匀,问:“你可同意,让你爹出去。”

谢匀无奈的叹着气说:“他只是草民见皇上的一道桥梁,现在已经见到皇上了,这桥梁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谢大人,你可听见了。”

“是是是……臣告退。”谢大人虽然脸上是高兴的,可是心里却气的不行,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等回去了,自己肯定要他好看。

看着人离开后,白新舟笑着说:“起来吧。”

白新舟走到一边坐下,谢匀站起来也跟着过去了。白新舟倒了两杯茶,说:“坐下说吧。”

谢匀拱手谢过,然后坐在白新舟的对面,将带来的东西拿出来,说:“皇上,此次来,是为了金侯府一事。”

白新舟拿起来看了看,说:“你这调查的时间可不短啊。”

谢匀知道他的意思,回答:“确实时间不短。”

“当初,金聪云求娶玉晴之后,我就在调查金侯府的事了,只是当初人微言轻,再加上玉晴还在侯府中,顾忌很多。如果玉晴已经在我的身后了,我自然无需顾忌了。”

白新舟笑着说:“京中的世家子弟之间盛传你谢匀有一个喜欢却无法求娶的姑娘,只是没想到那人是玉晴郡主,不过幸运的是,最后还是被你娶了回去。”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当年时机不对,被金聪云抢先了,可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老天都看不下去要给他惩罚,这是他咎由自取的。”

“姑且不论,你的这些证据的真假性,单说金侯爷一事。”

白新舟喝着茶无奈的说:“那可是我大吴的开国祖宗特别恩赐的,你让朕现在为了你的一己私欲,置祖宗的信誉于何地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必先祖皇上那时也没想到,他所谓的恩赐,竟然让金家成为蛀虫,一直在蚕食着大吴的国库。”

谢匀将里面的一张纸条抽出来,指着上面的吃穿用度,说:“若是把侯爷爵位拿回来,那这些可都会归还国库了,西北的将士,南方的水患,皇上何愁没银子安抚。”

白新舟大笑着,果然是个人才。

“你说的很有道理,朕自然也能想到,可是金侯爷为人八面玲珑没有做过任何错事,如何让他同意呢。”

“皇上若是信得过我,可以交给草民来做。”谢匀来见他,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只要皇上同意,他就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若是有人有怨言,也会忌惮他头上的人。

“所以……”白新舟好奇的看着他。

谢匀跪在地上,说:“草民只想得到皇上一句诺言,请皇上恩准草民去彻查此事,就算不是为了国库,就当是为了我的私欲。”

白新舟很满意的点着头,很少有人能把私欲说的这么直接。不过这事对他来说,只有利,毕竟金侯爷没有在朝堂上拉帮结派,而且他金家这些年来累积的财富也不少了。

“行,朕就应了你的要求。”

白新舟笑着说,然后给他写了一个手谕,让他去处理这件事,若是有人阻拦了,这手谕可保他无事。

谢大人在外面等的很是冻手脚,只能在原地来回走着。终于见谢匀从里面出来了,他走了上去,问:“可以回去了吗?”

谢匀看着他冻的通红的鼻子,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不去马车里,非要在外面等着。”活像个傻子似的。

“我……”谢大人很是生气,没有理他,气呼呼的往前走,这还不是担心他嘛,真是没良心。

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

谢匀很是无奈,大步的赶了上去,拉着人就往马车里走:“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赶紧回去……要是冻伤寒了,是不是又得要怪我啊。”

“我的身体好着呢。”谢大人嘟囔着,说:“一天到晚净整些麻烦事,我跟你说,只这一次啊,下次要是想找皇上,你能想到办法就去见,想不到办法,你就算说是要闯皇宫,我都不给你支招了。”

谢匀也是无语了,这是当爹说得话吗?

他是不要命了吗?还闯皇宫。也只有他爹这种脑子的人,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孟熹微回到家后,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让人去玉颖王府打听曼青的下落了。

可是还没等人去打听,就有人主动告诉孟熹微曼青的事情。

孟熹微很是害怕,她能从大理寺活着走出来,那是因为余沉沉要报复自己,她不会让自己死的太过简单。

可是这和曼青有什么关系,为何一定要牵连他呢。

孟熹微在曼青的房间里发疯似的吼叫着 ,本来这些事情都已经让她快疯了,现在好了,一切都完了。

孟熹微坐在地上哭泣着,到底是为什么啊,若是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已经受够惩罚了,真的。

这些年来,她守着曼青,过着被曼青娘亲嫌弃的生活,早就没了往日的骄纵了。

曼青为了考科举,整日里只知道读书,孟熹微为了支持他,偷偷的当了不少的嫁妆,她除了一副体面的首饰外,其他的都是些便宜货。

当年她嘲笑余沉沉的时候,就特别嫌弃这人顶着御史二小姐的名头,却穿的极其穷酸。可是现在穿的穷酸的是自己,而她一跃成为王妃,穿金戴银,不同往日了。

家人不亲近,婆家不待见,还有谁能比她更可悲吗?

可是这些够吗?

余沉沉的回答:当然是不够的。你以为的可悲只是你以为,别人经历的一切,你都没经历过,所以这会想的可悲实在是太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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