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竟能让子渊亲自带来见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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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衍潇立于大案前，对坐着的父亲行礼道：“父王，儿臣今日去查看了鹤银楼，特来回话。”
话毕他迅速扫了一遍父亲的书桌，只见一卷卷堆叠的公文不远处，放着一个绿黄相间的琉璃碗里乘着一盏血燕，旁的同样式的琉璃盘放了两块绿豆酥，食材上的红绿相间和琉璃色彩辉映，看上去就让人很有食欲。
霍侧妃送的。
忠亲王朱浩豫一边翻看公文一边道：“坐吧。子渊，本王听行云禀报说今日你见到了侯府沈二姑娘，所以回府时辰耽误了？”
朱衍潇坐在书桌一侧的椅子上，在父王的贴身侍女倚萝奉上热茶时，他脑子飞快的转动：霍侧妃，说好听叫一声侧妃，实际就是个妾室。仗着进府早，有一双儿女，长久以来备受父王宠爱，听暗探回报，目前在府里还算安分，那对她暂时不用分神。
“回父王，前段时间沈二姑娘出了意外，几旬未曾过府寻芷禧叙旧，今日偶然碰上，于对侯府的礼数上，儿臣也应尽地主之谊，便多陪了半炷香的时辰。” 朱衍潇突然想到后日和沈神神的约定，顺口道：“芷禧也得到了沈二姑娘恢复如初的消息，儿臣估计七妹妹会立即下帖邀约沈二姑娘这两日就过府叙旧。”
忠亲王听着长子的回复，放下公文卷宗，身体往后靠在用金丝楠木制成的大圈椅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起来，子渊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父王在你这个年龄，你和二弟、三妹都出生了。”
朱衍潇不知第几次听父王提起自己的亲事了，表情平静：“对儿臣来说王府的荣辱最是重要，京城门当户对的贵女也多，父王与母妃慢慢挑选，儿臣听你们安排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外貌和性格都神似自己的嫡长子，忠亲王甚是满意。这个嫡子多智近妖，做任何事也会把王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他也向皇上请旨，早早立了嫡长子为世子。
同时又觉得个嫡长子无论任何事都表现的太过冷静，给人不近人情的冷漠。在京城，外人都说忠亲王府世子朱衍潇谦逊有礼，但只有他这个父亲知道其实这个嫡长子之所以谦逊，是因心里对谁都看不上，骨子里极其傲娇。除了对自己和王妃及嫡出一脉的几位兄弟姐妹稍微关切外，对其余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忠亲王沉默了一阵，道：“来年出了孝期，本王和你母妃会尽快商议你的婚事。你贵为王府世子，世子妃必然是要与你般配的。本王一直觉得侯府沈家很合适做姻亲。侯爷和夫人知书达理，侯府在东镶的地位和王府门当户对。只可惜那位容貌与才学冠绝京城的嫡长女已然婚配，来年便要出嫁。至于嫡次女。。。本王也见过两次，这位二小姐无论外貌、才情、脾性和手段都不适合做你的世子妃，另一位侯府五小姐出身又太差。罢了，可惜了侯府这门姻亲啊。”
朱衍潇一边听着自己的父王唠家常，一边思考：父王对儿媳门户要求极高，确实只有类似沈府这样的门第才能和亲王府结亲。就沈家而言，能担得起王妃头衔的沈大小姐已经定了婚约，确只剩沈二小姐。
朱衍潇思索片刻，道：“父王，儿臣今日遇到的沈二小姐，和侯府发生意外前的沈二小姐很是不同。这几日她如过府，父王又恰在府中，儿臣想让沈二姑娘来和父王问安。”
“喔！那沈二小姐竟能让子渊亲自带来见本王？本王又不是没见过。”
忠亲王略感兴趣的看了看嫡长子。第一次见他主动说要带女子来见自己，以前这位沈家二小姐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嫡子的口中的。他太懂男女之间的事情了，世子这是有了些许别的想法啊。
朱衍潇也不搭话，沉默着。他自己也觉得不正常，今日只见了一面，就让他对原来从未正眼看过的蠢胖沈二小姐如此上心。
看嫡长子不语，忠亲王知道见好就收，便不再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话锋一转：“今日去鹤银楼有什么特别的？”
朱衍潇收敛思维，声音冷冽又磁性的开口：“经营上银子进项还是没有多少起色，儿臣看了账本，整个店的亏空已经超过当初预想的银钱。因着每季月依旧要新做流行式样的珠花首饰此为最大一笔开销，其次是管事、小厮、丫鬟等铺子日常的开销，每三旬亏空快要20两银子了。”
忠亲王面色一沉：“圣国公那条老狗，事事都要和本王对着干。从前针对王府的布料和制香两家铺子不够，半载不到又开家首饰铺子，翻过年不知又要出什么花样。我们铺子亏空大，我不信他的铺子就有赢收。哼~本王就和他耗上了，看看谁家能耗到最后。”
原本几家店面的盈亏忠亲王根本不放在心上，亲王府的产业遍布整个东镶，每年收益不菲，别说养活一间京城的首饰铺子就是再来几十间都绰绰有余。
但就因针对王府的是圣国公慕家，两家积怨已久互看两生厌，不论在朝堂还是做生意都要对着干。关系恶化到几次在朝堂吵的这两位亲贵当着陛下的面就要大打出手。
忠亲王平复了心情，看着这个能力出众，但没有任何喜好的嫡长子缓和了口气：“子渊可有想出针对慕家的万全之策？”
“回父王，上次因为鹤银楼的事，扶苏行事欠妥打了别人，陛下已在百官前斥责父王，实则却是敲打，让我们两家争斗不要太过。若我用慕家不堪的手段回击，慕家到皇后娘娘处添油加醋告状，恐引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悦，为父王徒增烦恼。儿臣还是想用阳谋。”
“子渊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
“后日晌午后，不知父王是否在有空？”
“兵部尚书约本王下朝后到他府里下棋，不知能否回府。”
“如父王回府，儿臣带着沈家二姑娘来寻父王，给出解决方法。”不知为何，他异常信任沈神神。
忠亲王看了看这个嫡长子，面上露出笑容，点头：“ 可。” 又接着拿起公文，同时对朱衍潇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朱衍潇起身行礼后转身出了忠亲王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