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线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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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衍潇吩咐完毕之后,便洗净双手和面容的灰尘,换上一件华丽的锦袍,然后脚步匆匆地走向自己院中一间密室。
密室阴暗潮湿。正蜷缩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今日在皇家围猎场为众人领路的那个内侍。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瘀伤,右手上肿胀异常,甚至无法移动,显然是骨头已经碎裂。
内侍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惊慌,身体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当他看到朱衍潇踏入这间阴暗潮湿的密室时,立刻双膝跪地,不断地叩头求饶:\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啊!世子饶命啊!\
每一次叩首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密室狭小的空间内,朱衍潇面无表情地站在内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全是冷酷与狠厉。
“说,何人指使你利用猴子对付沈二小姐的?”
“奴才不能说,奴才真的不能说。求世子放过奴才吧。”
“不能说?”朱衍潇挥挥手,行云上前。“把他的腿骨敲断,要御医就接不好那种。”说完对着身后看了一眼,流水立即把椅子抬到世子身后,朱衍潇不疾不徐的坐下,一副等着好戏开场的模样。
看着行云走来,内侍吓的爬行两步到朱衍潇身前,继续磕头道:“世子,世子饶命,非是小人不愿说,而是而是...”
朱衍潇敏锐捕捉到内侍偶尔抬头眼珠在眼眶里乱飞的情形完全不似他表现出来的恐惧,心里冷笑,原来是想从本世子这里得到好处,他抬手阻止已经走到内侍身边要敲断腿的行云。
“你想要什么?”
“世子果然聪慧。”内侍匍匐在地,完全不在乎渗血的额头,“奴才想要黄金十两,同时世子要帮奴才出京城。”
“可。”
“世子此言当真?”
“本世子从不食言。”
“好。”内侍咬咬牙,决定赌一把,“奴才家里人在老家驯动物卖艺,从小耳濡目染,后因生活实在困难,家里人送奴才进宫就被选来照看猴山,本就驯过动物,时间长了,猴子自然就知道奴才一个手势就要做什么。昨日一个面生的小太监来到猴山带话给奴才,说今日朱世子与沈二小姐会到皇家围猎场看猴子,让奴才操纵猴子袭击沈二小姐,抓烂她的脸最好,至少要让沈二小姐受伤。奴才知道的就那么多。”
朱衍潇眼神一冷,“可知那小太监是哪个宫的?”
内侍摇了摇头,“那小太监奴才从未见过,不过他腰间挂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魏’字。”
朱衍潇心中了然,能让自己宫中下人悬挂自己专属令牌,此人在宫中的地位不低。他隐隐有猜测。
“本世子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流水,取十两金子给他。”
内侍喜出望外,“多谢世子。”
“还不快滚?”流水怒河道。内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密室。
朱衍潇起身往外走,看着内侍消失的方向说道:“派人用马车送他安全离京,离京后在暗处跟着他,幕后之人定会出来灭口。还有,去查一下那个姓魏的小太监是哪个宫的。”
“是。”行云也出了暗室。
此时京城的天空夜幕渐渐落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随着点点星光渐渐增多,城市悄悄地融入一片温馨的夜色。明月悬挂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落在地面,似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一个身材瘦小,穿一身黑衣的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从忠亲王府一个毫不起眼的侧门闪身而出,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此人毫不犹豫的窜上马车,车夫扬鞭,马车朝城门疾驰而去,在关闭城门的前一刻马车驶出了京城。
行驶约十多里地,马车最终停下,瘦削的身影从马车下来之后,左右看看,并未言语,趁着夜色钻进了一旁的密林。
流水领着几个飞道卫不动声色的跟着。忽的感觉到密林里另外藏身两人于阴影里。他们冰冷的眼神盯着抱着包裹的那个内侍,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讥讽,其中一人剑刃的锋芒划破夜幕,下一秒,抱着包袱的那个内侍已经尸首分离。
两人刚准备闪身逃走,就被飞道卫围住,流水走上前,检查了一番内侍的尸首,拿回装有10两黄金的包袱。然后向黑暗处的人影拱手道:“两位,是哪位主子宫里的。”
黑暗中的人影互相对视一眼,用力咬碎了藏于牙缝里的毒药。流水与飞道卫急忙上前,为时已晚,两人已倒地中毒身亡。
“搜。”
几人在两人身上搜寻一番,依旧一无所获。流水只能惴惴不安的驾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向约定地点,由其他人接手处理马车后,回忠亲王府复命。
好好睡了两个时辰的沈神神悠悠转醒,睁开眼睛时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屋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打量四周半晌,鼻息同时传来自己最喜爱的、熟悉的味道,记起来了。
这,是子渊的卧榻。
自己怎么会在忠亲王府?
仔细回想,记起今日申时左右犯了许久未犯过的晕血症,想必晕倒后被子渊带进了王府。
她慢慢坐起身看向窗外,天已全黑,想必时辰不早。感到有些口渴翻身下床榻时,沈神神这才瞧见自己除了贴身小衣,外面的衣服已经被换了锦缎白的亵衣亵裤。
沈神神拿起床榻旁八仙桌的茶壶倒茶,茶水不冷不热,刚好。她饮着茶,心里有些奇怪为何屋外没有一点儿声音。
正在想着,门忽的被轻轻推开,那轻柔的动作好似怕发出一点声音。
推门人抬眼看见桌边站了个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喜道:“沈二小姐,您醒了?”立即行礼。
“蕊黄。”沈神神认识她。
“青锁,快去告诉世子,沈二小姐醒了。”蕊黄扭头朝屋外道。
门口传来快速出门的脚步声。
“沈二小姐,可要用晚膳?”
“子渊用了没?”
“回沈二小姐,婢子不知。婢子一直守在屋外,不知世子在书房是否已用晚膳。”
“那就是没有。子渊定会等我一起。”说完自然而然的吩咐蕊黄:“让小厨房随便准备些吃食即可。还有,着人去主院问问王妃歇下了没,若未歇下问下王妃本小姐现在去请安是否叨扰。”
蕊黄先被沈神神的理所当然弄得有些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想着最多两月她也是自己的主子了,也就释然的道:“婢子这就去。”
蕊黄出去没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进了屋子,朱衍潇此时又恢复了丰神俊朗的姿态。
“醒了?”他看她总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子渊。”沈神神高兴的伸手就环上他的腰。“今日是不是吓到你了?抱歉,神神的晕血之症许久未犯,都忘了。”
朱衍潇自然也紧紧搂着她,“还真是晕血症?”
“子渊知道此症?”
“今日宫里的御医来诊脉,说神神只是睡着了。本世子生了气,要斩了他,他见本世子流了许多血,推断是晕血症。”
“太医果然厉害。”
这时青锁轻叩屋门,“世子,沈二小姐,晚膳准备好了。”
“子渊应该也未用膳吧?快一起用,我都饿死了。”
朱衍潇莞尔,让人布了晚膳。
两人正用晚膳,蕊黄来回话道王妃准备歇下了,沈二小姐的孝心心领了,明早再去问安即可。
听闻这都考虑到了,朱衍潇看了眼沈神神,后者对着他得意的扬了扬眉毛。
晚膳后,朱衍潇轻声道:“本世子今日瞧见神神晕倒,还以为有喜了。看来,本世子还要再努力一些。今日在这间屋子里,本世子与神神正好先熟悉一下洞房花烛夜。”
沈神神立即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