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吾为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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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中，沈年年便见天边一缕红色的妖冶光芒冲破黑暗而来。
那抹红色光芒落在她的身侧，随之便瞧见青年如玉无双，卓然清绝，立在她的身侧。
白衣红莲，灼灼绽放。
如此鲜艳明亮，妖异似冰窖中炸开的火星。
他神色依旧从容，眉间的红莲不再，唇角轻轻扬起。
他的出现，让笼罩在她身上的雷电渐渐消弭。
疼痛一瞬间消失，沈年年盯着陆温言，便见雷电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神色没有半点痛苦，薄薄的唇扬起一抹愉悦兴奋的弧度。
“沈年年。”
他嗓音有些许暗哑，语调却轻松：“我与你，感受过同一种痛苦。”
“这实在是……太奇妙了。”
雷电屡次从他身上移开课却被他牢牢擎住，一时间，反倒显得他束缚住了对方。
沈年年错愕的望着陆温言。
这……便是陆温言的本体。
她记得，原着中曾有一个剧情，在主角团识破陆温言的魔帝身份后，以身设计，想要在忘川河逼出陆温言的本体。
魔帝的本体，才是摧毁他的根本。
一旦他的本体死去，他便会魂飞魄散，再无复活的可能。
“陆温言！”沈年年朝他道：“我可以应付，不需要你冒如此大的风险。”
她本就想要以身犯险，试着黑吃黑吞没这虚假的系统。
成则万事大吉，败了……那也就败了。
她纵然贪生怕死，但却不愿一辈子为这虚假的系统所操控。
陆温言却朝她露出一个轻笑，眉眼温润，没有一丝锋芒。
“你说过，你怕疼。”
“沈年年，一切让你不愉的，我都会为你除去。”
“便是这九天玄雷，也不能叫你那般痛苦。”
九天玄雷。
肆虐的雷，如狂风暴雨，开始倾力朝着他冲去。
沈年年知道，陆温言说出了这电击的老底，所以它开始发疯了。
只是一息，她便见陆温言的左手臂，生生被撕开。
没有鲜血飞溅，却让她窒息。
沈年年毫不犹豫，朝着陆温言飞速扑去。
她调动内丹与体内的蛟龙泪。
强行将二者合二为一。
随之，她识海中的风系、火系剑灵接连冒了出来。
风系剑灵围绕着火系剑灵，二者相辅相成，大火一瞬间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
火舌滚烫，卷起雷电，将其与陆温言隔开些许距离。
沈年年借着这个瞬间，冲了过去。
她朝着陆温言道：“这一次，你只要帮我引渡这九天玄雷即可，莫要再为我受任何的无妄之灾！”
她眼神坚定，站在他的身侧，以一己之力，撑开一股结界，将他护在结界之中。
陆温言眼中闪过错愕。
他望着沈年年，眼底倒映着她那娇弱而又无比坚毅的面容。
他突然想起，万年前被先魔帝泯灭的神。
那时他还未长成，没有足够的实力，却曾仰望过神只。
上古青龙，神之血脉。
原来……这就是世间的神。
而沈年年，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神。
他决不允许他唯一的神……有任何陨落的风险。
他唇角牵起一抹弧度，不再犹豫。
下一刻，他身上的灵力涌动，一股强大的灵力，牢牢抓住九天玄雷。
“九天玄雷属阳，你是青龙之躯，龙之气，属阴。”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嗓音清润好听，带着一股让人莫名的安心：“沈年年，你想要这九天玄雷，我便来成为承载他的容器。”
他执拗的，不顾一切的，不愿她有丝毫受伤的可能性。
纵然，这会要了他的命。
不待沈年年作出反应，他周身已然爆发出强烈的吸力。
他闭上双眸，一如初见时佛子临世，弯起的眉眼清绝而又疏朗。
九天玄雷开始被他吸附了去，沈年年知道，一切无法阻止。
她果断不再多想，转而吐出那颗幽蓝色的龙丹。
那人人逐之，求之的龙丹。
将其一分为二。
龙丹被劈开，如晶莹的冰珠，满是碎痕。
她倾身上前，以唇渡之，将一半的龙丹，引入他的身躯。
刹那间，龙丹爆发出极大的防护之气，裹挟着陆温言的本体。
陆温言愕然的睁开眸子，瞧着近在咫尺的少女。
周身的疼痛，减少了些许。
而少女的额角，却开始沁出细密的汗。
少女的唇，此刻柔软的不可思议。
但很快，她往后退去。
双唇分开，她朝着他露出一抹朝霞般炫目的笑意。
她说：“陆温言，有你在，我不怕疼了。”
他已经朝着她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就让她来吧。
此时，系统提示音如约响起。
“恭喜宿主，被攻略对象好感度正在急剧上升1%……2%……5%……”
“被攻略对象好感度——95%。”
一切很快恢复平静。
九天玄雷叫嚣的声音，开始响彻沈年年的整个识海。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甘心！”
“为什么你有人护着，凭什么我没有！”
“凭什么要我以身祭剑，难道我不会痛吗？”
凄厉的女声，在她的识海中翻腾着，弥漫着。
那是‘她’的声音，却又不像是‘她’的声音。
沈年年听着实在觉得膈应。
陆温言却露出一抹恍然的笑意。
“原来你才是那个爱慕云霄的蠢货。”
他眉眼舒展，似乎极为愉悦。
每每一想到沈年年曾经对云霄心生过喜爱，他便觉得心中难受，很想很想杀人泄愤。
“卑贱的蝼蚁，尔敢如此嘲讽于我！”
那道声音再度愤恨响起。
“我乃九天玄雷的百万年才生出的灵智，若非你们这些卑贱的生灵肮脏下作，趁我不备，抹去我的记忆……我也不会……被那般抹杀。”
九天玄雷生出的灵智？
沈年年瞬间明了。
只是，她尚且不懂，九天玄雷是何，便问陆温言：“九天玄雷是什么？这么拽的吗？”
九天玄雷咬牙怒道：“区区万年不见，你便如此愚蠢，夙禾……你……”
“原来我曾唤夙禾？”沈年年讶然了一瞬。
但只是转身，她便大为不解：“上辈子是云霄负了你，欺了你，你借了我的身子，却还嫉妒的想要我死？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帮你吗？”
她说的上辈子，其实就是原着。
这九天玄雷所假冒的系统，之所以能够在最初给予她百妖剑的舆图，实则是因为，她早已经历了原着的那一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