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方齐聚夺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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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张泛黄的照片不合时宜的掉在文件盒底部，高进朝前伸了伸脖子，顺手取出仔细查看。
“这是？”薛队有些疑惑的问道，方才检查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这张照片。
“哦，是一张警校毕业生的照片，好像是赵念同志的，估计是放错了。”高进递给薛队，顺带把文件盒一起拿了过去。
薛队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未在上面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小心的将文件盒重新放回架子上，又将高进推出了档案室。
“怎么样高进，老子等了你这么久，有线索没？”何局长见高进出来，立马问道。
“我敬爱的局长同志，警犬也要先闻闻味，才能有方向感，我这进去不到半小时，您别难为我了，还得捋一捋才行，不过有个请求，您看妥不妥。”高进面露为难之色，似乎很苦恼。
“嗯？请求？请个球！你办个案怎么那么多毛病，他妈的，说吧！”何局长脸色一黑，要不是案子着实棘手，不好交到别人手上，他早就想让高进再见识一遍他的威严了。
“我想让薛队协助我调查。”高进冲着一脸惊讶的薛祥点了点头。
何局长皱眉思考了一阵说道。
“行吧，本来这案子你不来抢的话，是安排给薛祥的，正好，你俩打打配合，相互之间多熟悉熟悉，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最多一周，案子基本的定性和佐证你们必须给我拿出来，要不然都给我去城北站岗！”何局长指了指两人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高进说完对薛祥笑笑，薛祥一脸无语的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子，一周！可真敢说啊，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汪叔站在何局长的身后笑得高深莫测，自己这宝贝徒弟，看来是是知道些什么了……
五方世界内，南塔以南，与外部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南边有着一道极其漫长的城墙，与中部的长庆城中的现代化建筑格格不入。
城墙高约四十米，洁白的大理石墙面光滑剔透、纹路复杂，其上时不时闪烁的蓝波吐露着城墙的不平凡，从高空俯视，整个城墙东起界山，西至幽谷，蜿蜒数十公里，抵挡着墙外的迷雾，看着就像是一条白龙在云边吞吐，显示着它的威仪。
风吹雨打，岁月无情，虽然五方世界内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但像巨碗倒扣的暗青色南塔缺一块少一坨，饱受风霜的捶打，沉淀着历史的故事。
南塔内部，高大的尤尼尔和白纹蓝袍的学者一左一右的站在两座巨大的石雕像之下，一座雕像男面兽身，獠牙外露，看着便让人心生畏惧，另一座女面蛇身，诡异的笑容不用看都能感觉到凉意，白纹蓝袍学者情不自禁的扯了扯衣领，想找些安全感。
“朝圣者，你们还敢来云空祭坛，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吗？”原本寂静黑暗的大厅之内响起炸雷般的声音，两座雕像中间突然升起一颗巨大的蓝色头颅张开大口，一口锋利的牙齿像是要撕裂尤尼尔两人。
“虔信徒，过往永远是过往，向前看才能探寻真理。”尤尼尔淡然道，丝毫不惧威压极强的头颅。
“哈哈哈，一群伪君子，也配谈真理，哪怕是你们的神，也只是你们心中的肮脏。”被称作虔信徒的头颅讥讽的大笑，蓝波四散而溢，随后又被大口吞噬，如水牛反刍。
“但我们走在了你们的前面，不是么。”尤尼尔并没有生气，反而坦然的陈述。
头颅没有争辩，也不想争辩，只是张开巨口朝尤尼尔吞噬而来，惊的一旁的学者退后两步，但尤尼尔并不慌张，只见他合上双眼，光滑的头顶睁开一只蓝色的大眼，吐出密密麻麻的蓝波。
每一条蓝波有规律般织成了一张密网，护在尤尼尔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完美护罩，将二人保护在内，正当虔信徒头颅撕咬的一瞬，所有蓝波像是一根根眼线，赫然张开，露出没有眼珠的漆黑眼睛，任凭头颅撕咬，也没能破坏半点。
简单的试探之后，头颅一脸平静的退回到雕像中间，示意他说明来意。
“不知道你们对源码了解多少？”尤尼尔撤掉护罩，睁开双眼问道。
“呵，什么源码，那是古帝的意志！”头颅轻蔑的讥笑道。
“那你们对古帝的意志……”还没等尤尼尔说完，头颅打断道。
“古帝的意志始终属于古帝，你们得到了、知悉了也没用，将来有一天，或许很久远，他依然会来找我们，开启应当延续的篇章。”虔信徒非常自信的说道，似乎通晓五方世界的本质。
“好吧，看来你们并不打算与北塔合作了。”尤尼尔说完便转身离去，一旁的学者赶忙跟上，生怕遭遇不测。
“无知……”
“未来终究是会将你们淘汰掉。”尤尼尔顿足，侧过头来说道。
“但辉煌一定会再现……”
“是啊，不过那属于我们的辉煌。”
“不，它不属于任何人！包括我们，它只是源码一个人的世界。”
相较于其他四位朝圣者对南塔虔信徒的蔑视，尤尼尔相对还是较为尊重的，毕竟大家都在五方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起初包括所有的朝圣者都认为他们各自追寻真理的道路虽然有所不同，但终极理想是一样的，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南塔的虔信徒的数量相较北塔的朝圣者、引灵使者，包括汪氏家族在内的数量基本上等同于没有，因为整个南塔只有一位虔信徒，但虔信徒并不是一个人或者物，他由迷雾之地与五方世界内的蓝波等多种物质融合构成。
精神的海量交汇融合诞生出这样一尊与其他三塔乃至于所有五方世界内的生灵完全不一样的能量体，他将迷雾之地的蓝波视为“食物”。
但从不触碰五方世界内较为完整的灵，他、他们认为完整的灵都是古帝的子民，不应当食之，这也是南塔与其他三塔没有太多过节的原因，除了一件事，让南塔虔信徒与北塔的朝圣者势同水火。
也是在数十年前，迷雾侵蚀、蓝波癫狂的大灾难之后，北塔极端派决心开启“引灵计划”，屠而引之。
也是从那时起，虔信徒将朝圣者视作异端，北塔的所作所为违背虔信徒的根本观念，因为他们将守护外界的人和五方世界内完整的灵视作本职。
引灵计划开启之后，那时南塔异动，一张古朴的画轴带着无数蓝波盖向北塔，画中的水墨世界像是一个不知名的时代，像是美好想象与残酷现实的结合体，一种巍然的气势压的所有朝圣者喘不过气来。
当时北塔刚刚获取数十万完整灵的北塔，在亚拉尔与拉比尔的带领下，用2号原型机强行分解压缩大部分完整的灵，释放出一柄“剁刀”，将画轴直接切割破坏。
正是利用蓝波的力量，朝圣者抵御住了覆灭的危险，也将狂热的虔信徒逼回了南塔。
结果就是南塔受损，画轴不在；北塔极端派朝圣者谋划了多年的计划中断，不得不从头再来，他俩的争斗给了温和派和极端研究者发展壮大的机会，其中以高世翰博士所在的东塔收获最多。
当时所有研究者对虔信徒凝聚的画轴有着极大的兴趣，吕美人博士与汪劲纯博士不止一次来南塔与虔信徒洽谈，想要合作。
但虔信徒仿佛一位孤身于世界之外的苦行僧，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追求心中信念，到头来成了三塔之外的存在，至于高世翰有没有来过南塔，便不得而知。
“你们学者觉得这个世界存在的真理是什么？”离开南塔，朝城墙方向移动的尤尼尔突然发问，白纹蓝袍的学者一愣，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是唯一神，是永恒。”
“是啊，唯一神永恒，我们，算真理么？”尤尼尔的话让学者大为惶恐，不知该怎么接话。
“呵呵，别怕，圣殿之门的开启是我们的信念，我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尤尼尔笑笑，侧身又看了一眼南塔的方向，摇了摇头。
尤尼尔不知道虔信徒追求的究竟是什么，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精神凝聚体、一段意识信息聚合体，有这般纯粹的信仰，却没有深渊般的欲望来驱使虔信徒行动，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从精神的角度来说，他认为纯粹的信仰就是极致的欲望，这和他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他对虔信徒尊重，但也不妨碍他为了实现自己的信仰将虔信徒毁灭。
他从当年南北两塔的交锋中有那么一点感悟，也许那幅宽广犹如另一个世界的画轴属于一个辉煌时代的过往，也许里面有唯一神存在也说不一定。
但他现在只想向前看，遵循本心，做到当前他想做的一切事，能做的一切事，弄明白他弄不明白的道理，就够了，至于将来，随他的。
尤尼尔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危险，也只能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在朝圣者中是不被允许的，亚拉尔也知道他的一些想法，但尤尼尔的战力可以说在整个五方世界数一数二，亚拉尔需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亚拉尔不知道的是，尤尼尔曾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与中塔的某个事物交集过，所以他在怀疑世界，怀疑周遭的所有事物，也包括他们心中的圣殿……
刚才从悲惨世界中出来的向天明站在红蓝波纹构成的巨大圆球之上，俯瞰南塔之南的墙内世界。
中间一段距离的远处，那是他熟悉的城市，只不过他现在在熟人的面前可能显得有些陌生，当然，熟人也只有高进一个人而已。
向天明半边身体陷在红蓝波纹球之内，像是与其融为一体，他的右手变成了一根粗壮的蓝波，左手化作一根血红的光柱。
就连他的头也被红蓝交织的波纹所覆盖，除了胸口还能看出是一个人的身体，现在的他整个就像是蹴鞠上面冒出的一根细小的圆柱，一只巨大的怪物同样展现在到达南塔人群的视线中。
“吕博士，你怎么看？”一位身材健壮的男性站在不惑芳龄的美丽女子旁边，浓密的小胡子弯曲带钩，上面有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一脸平静的看着源码。
“哦呜~！我的母亲，奥诺维奇，你看看，你看，多么美妙的身躯，多么令人幻想的奥秘。”吕博士穿着一件火红色镶嵌着金边的旗袍，一副流口水的模样，一旁的奥诺维奇直摇头。
“你确定这东西对我们有用？”红蓝“蹴鞠”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在高耸的城墙衬托之下，奥诺维奇有些怀疑这玩意儿究竟是不是西塔研究者口中的源码，长得怎么一点也不像个好东西，像是以前的一个落榜美术生。
“那是当然，亲爱的奥诺维奇同志，你看看那粗壮的蓝波，你瞧瞧那火红的血柱，哦~！我的奶奶，我今天的衣服算是穿对了，你是属于我的，小宝贝儿！”吕美人像个疯子一样在城墙这头儿手舞足蹈，奥诺维奇小胡子一阵抽搐，心中暗想到，果然搞研究的女人都是疯狂的。
“你上次不是还说陀灵小子是你的心肝儿吗。”奥诺维奇打趣道。
听到这话，吕美人瞬间站直了身体，伸出修长的玉指抬了抬护目镜，一脸严肃道。
“奥诺维奇同志，小宝贝儿和心肝儿冲突吗？不冲突！从世界的本质架构来分析，从粒子波动的属性来纠缠，从意识与实质的颠倒来论证，我都能我脑中的一个客观公正的结论，那便是……我，全，都，要！”
“好吧，那小宝贝儿应该重要些，毕竟有四个字。”奥诺维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终于开窍了，哈哈哈！”
城墙下的海量人影听着上面夸张且平淡的交流，似乎都不为所动，他们就像一排排兵马俑肃杀站立，等待着君主发号施令，随时准备奉献自己，将最恐怖的敌人撕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