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原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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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渊长长叹惜，要借用这虚无的东西报国仇家恨，夺回可汗之位，想想也就罢了，如能成真犹如痴人说梦那般。
“整个中原都有我们的人，百里红妆每日进入的女人不计其数，却也没有见到一位天赋异禀的女子，所以我猜想……”
百里渊话说一半忽然停下了，他看了苍凤苍鹰问：“你俩有何看法？别忌惮我的身份，要像朋友那样给我些提示。”
“不敢！”苍凤再次跪下。
“都起来！我还不是赤炎青龙，只不过是商人百里渊，有话旦说无妨。”
苍鹰两兄妹起身，相互看了眼。
“我曾听母亲说过，青龙和朱雀是天命所归，应该会有重逢之日。而前有朱雀旺人丁，后有玄武锁明堂，王爷现在跟白虎帮岳小天是金兰兄弟，如果真有天山玄武，那可就……。”
“苍凤，继续说下去。”
“倘若王爷真的找到雀灵，随之就会多出一个玄武帝来，即便夺得疆土，也很难掌控雀灵会不会留在赤炎族。”
“请王爷三思。”苍凤和苍鹰同时跪在地上，伏身连连磕头。
做为随侍，两人随意妄论族运已经犯了灭族之罪。正如之前一样，擎苍对吐蕃天象妄加评判，才遭致灭族浩劫。
百里渊提笔，奋力写下雀灵两个大字，他的眼睛里倒燃起火苗，想了什么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懂。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百里渊才取下灯罩，将大字放在烛火中点燃，看着灰烬满屋飘零，直到纸尽火灭才松了手。
“苍凤去吧！苍鹰，你到门外看守，不准任何人进来，包括玉颜郡主。”
“领命。”
两人起身，缓慢向门外退去。
苍风关门时稍有停顿，赤炎霸主孑然而立孤独无依，也只有在研究香氛时才会轻松释然一些。
百里渊拨了拨香炉里的熏香，闭眼闻了闻，好像还差点味道。
他到书架边拿了几种带有颜色的液体过来，每样都滴在青炉顶端一些，借用炉体的温度烘托出不同层次的味道。
气味随着空气蔓延开来，七彩轻雾随之慢慢飘散，这种味道让他找到一种感觉，是看到小乞丐冰舞戏梅时的感觉。
柔、飞、润、沁、舍、恋！
百里渊食指一点，腰间的御灵剑即刻有了生命力，剑气随着香气氤氲了一会，时而为龙，时而为剑。
为剑时，百里渊持剑秀出冰燕之舞，身影如云，刚柔兼济。为龙时，他便戏龙追击，有贪有恋，有舍有得。
这是百里家的《赤炎神阙》如神如龙，如闪如电。
天外忽然一声惊雷响起，百里渊立刻收剑入鞘。他开门尽观天象，见有一枚紫薇星滑落天际，天空中随之有雪花零星飘落。
北方有紫星陨落，南方见晴，西方霞光普照，东方浮云飘飘，这种极端对立的天象极少出现。
百里玉颜发现变了天，撑了把花骨伞走过来，手腕上的银铃叮铃响着。
平日，百里渊警觉的很，一丝风吹草动都会手把剑柄，今日却出神的望着半阴半晴的天空没有言语。
百里玉颜轻轻走到他的身边问：“哥，是不是中原帝王殡天了。”
“嗯，不知道下一代骄子会是谁？”
“王爷，您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苍鹰行了礼问。
“是锣鼓声。”百里玉颜惊叹：“夜深人静，怎么还会有人娶亲？”
苍鹰腾空飞上屋檐，展臂飘出清凉轩，落在明月客栈的钟楼上。
街道上灯火通明，大队人马把明月楼和明月客栈围的水泄不通，一面硕大的绣有南帝御用图腾的旗帜很快悬挂在损毁的明月楼边。
郑浩楠率领家丁跪在门前迎接圣旨，郑夫人手牵南王三子欢喜走出明月楼。
从京都到芙蓉镇千里之遥，南王未卜先知似的可谓神速，堇帝刚才殒没，他就急不可待的想要登基为帝了！
事发突然，不仅百里渊没有想到，常与欢喜相伴的朱茵也不知道。
平日郑夫人只说过欢喜是贵人之后，因着是外族女子所生，不能亲自带在身边养育，所以寄养在明月楼。
这孩子甚是可怜，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欢喜”两个字还是朱茵给起的，看他平时爱笑却不喜欢同其它孩子玩耍，因此才起了个喜悦的名字。
出了这栋明月楼，世人只知南帝三皇子，再也不会有人称呼“欢喜”这个名字。
中原易主，芙蓉镇上的百姓连夜出门，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口中大喊着：“恭请三皇子回城。”
苍鹰转身跳下钟楼，快速返回清凉轩向百里渊禀报。
百里渊听后没有言语，穿过廊坊，由清凉轩的后门去了明月湖。这里白茫茫一片，放目远眺便可见远山如黛，冰面如镜。
他随手折下湖边一枝梅来，嗅了香气，想到小乞丐的冰舞，还有七彩香凝的味道，对着湖面说：“颜儿，百里红妆在芙蓉镇主推‘霓虹香’。”
“哥，我用了闭气阙，您还能发觉颜儿偷偷跟到这儿！真是扫兴。”百里玉颜嘟起嘴来。
“你的闭气阙只练到七层，旁人听不到，我可听得清楚。明儿差人给朱家二小姐送去霓虹香试用，你别总是贪玩，早点把铺面装点好，等苍凤回来马上开门纳客。”
“为什么要送去给朱姑娘，哥哥喜欢她？”
“她在蟠螭双煞手中救了欢喜，也就是南王三皇子，我想赌一把，用朱茵下好中原这盘棋。”
“一枚棋子，那好办，哥哥可是人中之龙，您文韬武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良人，拿下她还不简单。”
“不简单，一点都不简单！”
百里渊叹了气，他知道妹妹考虑事情一向单面，自不便说太多。
岳小天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她，朱茵不是不知道，可堂堂白虎少帮主也坐了冷板凳，似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明月楼在中原势力不小，竟能让郑浩楠以义妹相称，甚至为了她一直接济街上的乞丐，各个方面看来，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还有她面对强悍的蛮夷人时，有勇有谋没有一丝胆怯，竟用一只刺鬼做了导火索，帮郑浩楠彻底解决了大麻烦。
即便朱茵不是天赋异禀的奇女子，能在额上画凤尾花大闹少府郡，有如此胆量和胆识，只能说明她冰雪聪明才智过人，甚至还可能是……。
百里渊的脑海中升起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由荡起的涟漪逐渐泛滥成灾，想得太多心思浮动飘摇，只能拿出玉箫吹奏音律，缓解不安分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