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丐帮小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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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购买年货的人来来往往好不喜乐。
芙蓉街上热闹非凡，吹号杂耍，高声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商户打开蒸屉时，酱肉包子的香气随处飘散，不免让人垂涎欲滴。
朱茵从腰间拿出两个铜板，隔空朝着蒸屉边上簸箩中的竹筒里丢去。
此时，她距离包子铺还有一段距离，那铜板精准定投似的，不偏不倚刚好落进簸箩中的竹筒里。
包子铺老板高声吆喝：“老规矩，二小姐看准哪个包子长得有缘直接带走就好！”
朱茵嘻嘻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伸手从蒸屉里捞起一个包子，张大口塞进嘴巴里，撒开步子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
路遇到郑楼主跟班小河豚到市集采买，朱茵立即想到了厨房里的大餐，似乎不去灶台上忙活一通，怎么着都少了许多乐趣。
不过，刚答应朱玉梦的事情也得捎带着办一办。否则下次再想骗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朱茵拐了个弯，走到一处略显破败的巷子深处，这是她常与叮当和脆响碰头的地儿。
四周都是高墙大院，只不过这处院子里的主人早些年搬迁到京都，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墙根下生出许多半人高的蒿子草。
冬季下过第一场雪后，雪花便与蒿子草难舍难分的冰凝在一起，形成糖球状的凌柱，阳光明媚时，冰凌一串串散发出七彩的光来，甚是好看。
这里很少有行人经过，倍显荒凉。灰墙青瓦均能挡风遮雨，因此常常有乞丐到此处落脚休息。
朱茵正要吹响竹哨，一群乞丐们乐呵呵的从墙角处探出头来。
他们你推我让的相互拉扯着，谁也不好意思主动走到朱茵身边来。
朱茵瞧见乞丐们见到她有些腼腆，挥手示意说：“没见过美女还是不认识了？都过来，本小姐有话要说。”
其中有位炸着红毛的乞丐胆子大些，伸出双臂反勾着手，摆出螃蟹的架势横行霸道的走来。
他带头问：“老大，当你爬出朱府时，就有人递来消息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狗洞出入时容易了很多？”
“叮当又变聪明了！他这是算准了我要逃出来是吧！”朱茵屈指抵着鼻尖问。
“没有，是脆响说二小姐身有凡命，未必是凡人，哪能总是被人镇压在小小‘洞府’之内。”叮当接话。
他提了许多吃食，递给炸着红毛的乞丐说：“红头鬼，把这些分给兄弟们。”
“得——令”红头鬼接过食物，乞丐们一哄而上，抢夺起来。
“抢什么抢，又不是没饭吃！”脆响两手叉腰，像个大人物似的宣布刚得到的好消息：“郑楼主说了，以后明月酒楼所剩餐食咱们可以随时去取。”
脆响说着话，看了朱茵，人虽消瘦了些，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浩楠大哥真的这么说？”朱茵问。
“嗯。老大，你的名号在饮食男女中可是响当当的，郑楼主听说你被禁足，差人到芙蓉街传话，说是只要缺衣少粮的都可以去明月楼找他。其实，我们都清楚，他是在替你照顾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
说到这里脆响有些颓唐，他扳过红头鬼的肩膀拍了拍，其它乞丐同命相怜似的慢慢靠拢在一起。
“是。不过现在明月酒楼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近日有群蛮夷人经常到店里找事儿，他们点名要吃《富荣槐花鸡》和《湖江穿山甲》”
叮当想到这些就来气，就因着这些蛮夷人常到芙蓉镇来寻衅滋事，乞丐的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大冬天本就缺衣少粮，乞丐们有了上顿没有下顿。
还好冬日有明月楼帮衬着，不然，真不知道有多少身体孱弱的妇孺冻死在无情的冬天！
他愤愤不平的说：“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找茬儿！槐花只有春日才有，而穿山甲生活在北方山林，讲什么湖江穿山甲，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哟哟！我们叮当跟着老大久了，都成文人了，还会讲天方夜谭这种文绉绉的话了！”
一位跛脚的老者拄了粗壮的木棍走了过来，他看似老态龙钟的样子，手臂上的肌肉却健硕无比。
群乞丐们立刻放下食物，跪下行礼，齐拜：“辛长老。”
“辛长老有礼。”朱茵半跪。
“不必多礼，这里不能聚集太多人，你们都散开，只留下叮当和脆响就行。”辛长老吩咐。
待众乞丐散开，他才扶起朱茵说：“茵儿啊！你果真是女中豪杰，上次沉船事件已经水落石出，确定是蛮夷人搞得鬼。”
“又是蛮夷人，他们这双黑手伸得真够远的，连白虎帮的地界都敢碰！”
“辛长老，茵儿有一事相问。”朱茵再次行礼，她也只有在“霹雳鼓”面前乖巧如猫。
“茵儿旦说无妨，如你应了老末的请求，做了丐帮帮主，老末见你也得一叩三拜。”
辛长老似乎猜出朱茵在想什么，笑呵呵的捋了胡须说：“叮当，你去洞中拿些酿酒的槐花回来，脆响你去纳索河捞两只刺龟。”
“刺龟便是穿山甲吗？”朱茵问。
辛长老摇了摇头说：“蛮夷人不过是故意刁难郑楼主想吃几日霸王餐，他们应该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穿山甲，而且还取个怪名《湖江穿山甲》那不就是刺龟嘛！”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了。”朱茵转头对其它人说：“叮当，你只帮我取回槐花就好，之后随我去明月酒楼会会这帮蛮夷人。”
“红头鬼，你到明月楼外等着，我让后厨送些剩饭剩菜到门口，你且带回来给兄弟们吃。”
“脆响，你找几个机灵人儿去王母庙里埋伏，不管是扮鬼扮妖都行，只要能恐吓住朱玉真，顺便再给她点小小教训即可。”
“老大，您终于肯出手了，那日朱家人惩罚您时，大家都想冲进去的，是辛长老不让。”脆响气呼呼的说。
他一脚踢飞地上的石子，石子带起的力量很大，打到树杆上时直直陷了进去。
“茵儿自有她的安排。”
辛长老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踪影，只听到空中有声音传来：“茵儿，别忘了老末教你的棍法，定要勤加练习。”
“知道了。”朱茵答着，向巷首巷尾各处一指。
叮当向左，脆响和红毛鬼向右，两人领命各自飞奔离去。
朱茵又回到热闹的市集上，见行人太多担心被朱家人发现，在路边街角处抓了把泥土糊在脸上。
泥土混合着冰雪粘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小小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她大踏步行走，随意在想象中拼凑出刺龟的样式，且想着以什么食材替代，方可为郑浩楠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