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再加码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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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空手套到县食品厂,成了自己最有力竞争对手,本就让王达彦气愤不已。而且他越来越觉得,当初敲诈自己的便衣十有七八是丁一航,那就更没有放过小崽子的道理了。
其实在刚听到合作意向时,王达彦就已经使了不少的力,但却没能阻止丁一航拿下食品厂,于是他又更卖力地使起了阴招损招。
王达彦自认很高明也很隐秘,却不知大多数手段已为丁一航掌握,只是暂时丁一航隐而不发罢了。
“厂长,王大眼又跟好几家单位打招呼,不让用咱们的货,这些单位基本都答应了,个别人即使未明确但也确实没跟咱们合作。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半个月,全县几乎就没有可合作的单位了。”储勇专门趁中午悄悄打电话,语气中透着焦急。
丁一航很不以为然:“小伎俩,不需理会。厂子里积压的货确实没竞争力,那些单位也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关键的还是要产品过硬。”
“哦,理是这么个理。”储勇点点头,又不无担心,“已经复工一周多了,基本天天就是学习规章制度,产品生产也得加紧了,没有新产品可不行。”
丁一航肯定地说:“新产品早就在我的计划中,合适时机就会生产。制度乃是管理之本,落到实处非常重要,绝不可以忽视。”
“可,可有些……”储勇支支吾吾,觉得有些话不便出口。
虽然和丁一航认识才几个月,但储勇亲眼见识了奇迹,对丁一航那是极度佩服。尤其在厂子上班后,更是时刻摆正自己的身份。
“私下不用那么多讲究,我明白你的意思。”丁一航笑着道,“你是说好多制度并没落到实处,有些人根本不遵守甚至故意违反吧?”
储勇不好意思地笑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有些人还是一副混日子作派,觉得县里就该管他们,认为谁接收谁就要管到底,嫌一些制度过于苛刻,他们根本就没意识到谁才是老板。”
“制度的落实重在学习、执行,而有时杀鸡儆猴也非常必要。”丁一航话里有话说过,又关心道,“休息一会儿,这几天你太累了。”
“哦。”储勇似懂非懂地应答后,结束了通话。
看了眼时间,丁一航喃喃自语着进了里屋:“养精蓄锐聚心力,精神百倍去战斗。”
下午两点三十分,秀都县食品厂大会议室,制度学习落实第一阶段总结大会召开,全体员工参会。
会议由副厂长俞河主持,各项程序按部就班进行,每个发言者都感触颇深,各部门负责人表示严格执行、效果良好。
俞河也对第一阶段学习予以充分肯定,还着重表扬了个别部门,个别优秀分子被多次点到名字。
俞河收住长篇大段,把话筒移到了一旁:“丁厂长该你了。”
“好,好啊。”
听到丁一航没头没脑喊好,人们都楞住了,个别人则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什么都不懂。
从厂子复工以来,这是第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也是丁一航第一次当众开口,应该郑重、规范才对,这么瞎喊算什么?
现场反倒出其的静,目光全都投在台中央,好多人分明是看小丑架势。
“哪里好?”丁一航看着俞河问。
“厂长讲的好。”俞河表面奉承,但现场人都看得出来是应付和讥讽。
丁一航目光投向全场,声调高了几度:“好一个弄虚作假、粉饰太平,好一个一团和气、阳不奉阴照违,好一个认识深刻、落实到位,好一个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这也太好玩了。
人们只能给出这样的评论,否则没有稍稍贴切的评语。
先是无厘头喊好,这又莫名其妙讽刺,什么玩意儿嘛!
俞河的感觉又与众人不同,觉得很不舒服。这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嘛!他想接话,可又没有接话借口,毕竟人家并未点名道姓呀。
“劳主任,刚才你说生产车间认真学习并严格执行规章制度,可有水分?”丁一航再次点名提问。
劳隋风自认没有明着唱反调,布置学习任务也较认真,根本不曾想会被点到,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含糊回应:“也许吧。”
丁一航“哦”了一声:“那就是说有水分。是大多时候还是个别时候?”
“个别时候。”
“是个别人还是大多数人?”
“个别人。”
“谁?”
听到这个提问,劳隋风才意识到掉坑里了,可又不能回过去否定前面说辞,只能低头默不作声。
“这是要无声对抗?”丁一航声音冷了下来。
劳隋风赶忙道:“不不,我一时想不起来,正在努力回想。”
“我帮你想,咱们挨个捋一捋。冯新花。”
“不是。”
“袁腊梅。”
“不是。”
“……”
“……”
听着听着,好多人脸色郑重了不少,他们不禁奇怪:新厂长记住了这么多人名?
当然仍有人不以为然:小聪明而已,指定人、名对不上号。
“佟震雷。”
“不……他……”
听到这个名字,劳隋风打了磕巴。
“戴二楞。”
“……”
“黄拴柱。”
“……”
眼见劳隋风连着闷声,丁一航并未急追猛问,而是抬手一指:“冯新花大姐,请站一下。”
叫我?女工冯新花顿时紧张,拘谨地站了起来。
“袁腊梅阿姨。”
“何大成大哥。”
“……”
丁一航一口气叫了二十一个名字,而且手势点指准确无误,持偏见的人也不禁纳闷:还真能对上人呀。
“冯新花大姐家里有三个孩子,大的在初三,老二五年级,小的还没断奶,而且还有两个生病老人。刘封大哥长年在外地打工,二老三小都需要冯大姐照顾,可想她的时间多么紧张。但她没迟到过一次,而且十三次第一个到厂,其余几次也大多是第二第三,从没出过前五。她为什么能做到?因为她对这份工作珍惜,对厂子热爱,对制度足够敬畏。”
在丁一航一番进说下,坚强的冯新花流泪了,好多人眼中都闪起了泪花。
“再说袁腊梅阿姨。陈小山大叔受伤致残……”
“何大成大哥……”
二十一个人,二十一份履历,二十一份工作情况,接手仅一周不足二十岁的新厂长说上来了,而且准确无误。
佩服不?
劳隋风是佩服了,也心虚不已。
请先前二十一人就座后,丁一航又连着点名:“偶尔迟到的有刘二女、陈……”
虽然没让这些人起身,但他们已经无地自容了,毕竟都有脸面,而且厂长并没任何冤枉。
“劳主任,想起来个别人没?”丁一航忽又回到先前话题,“先说佟震雷。”
劳隋风冒汗了,脑子里激烈斗争着。就冲厂长刚才那番操作,其心里已经明镜似的,自己还要装糊涂吗?能装的下去吗?
“是。他是。”
“胡说,放屁。”佟震雷站起身,指桑骂槐起来,“妈了个杯的,你哪只眼看到了?早咋没说?”
丁一航提高了声音:“戴二楞是不?劳主任。”
“是。”
“黄拴柱?”
“是。”
“胡说八道。”
“放屁,拿出证据来。”
戴、黄二人跟着叫嚣起来。
都跳出来了?等的就是你们。丁一航暗自冷笑,转头看向俞河:“俞副厂长,你再评评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