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子是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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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梅赶忙凑近儿子,低声说明:“那个是师爷,整个借、还款都由他经办。”
丁一航冲着母亲点点头,又转向来人:“师野,人称‘师爷’,钱老板的智囊。”
“过奖了,还钱吧。”
师野脸色阴沉,接过钱万富手里纸张,一张张展示起来,“上月欠息三十。违约金六十七。”
“什么?违约金这么……”
丁一航抬手阻止母亲惊呼。
钱万富继续讲说:“最后这段利息是七十七,再加上七百块本金,一共是八百七十四块钱。”
“妈,您看看。”丁一航接过这沓单子,递给了母亲。
在夏玉梅核实无误后,丁一航直接拿出一沓钱来:“九百。”
现场人们全都一楞,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和猜测。
师野很快反应过来,找出了二十六块零钱:“给。”
丁一航接住零钱,但却把整钱抽了回来。
觉得被小崽子戏弄了,师野眼眉挑起:“什么意思?”
“刚才的票据都是第三联,显然有一联入帐了,所以你要开收据,还要在上面注明‘本息已全清’。”
小崽子心思这么细?
尽管心中诧异,但师野也没再多费话,取出随身携带收据,按丁一航要求开具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拿票,钱债两清了。
师野脸色一冷,挥动了右手:“上。”
“你们干什么?”夏玉梅立即冲到儿子身边。
“欠钱不还,还屡次出手伤人,总得给个说法吧?先把人放了。”说话间,师野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
丁一航却毫不在意:
“约定是今天还款,可是离二十四点还早着呢,何来欠钱不还?”
“至于出手伤人,那就更站不住脚了。是他逼我母亲下跪在先,我这只是正当防卫。”
师野冷哼道:“你母亲最终并没跪下,反倒是你按着少爷连连磕头,我定要为少爷讨回公道。”
“这么说来,大喇叭坏人名声,逼人当众下跪,也是钱豹授意的?”丁一航立即反问。
“老板没授意。”师野赶忙否认。
丁一航笑了:“那就是说这些都是他胡作非为,我们正当防卫就更没错了。”
“不对,你他娘说是磕一头顶一块钱,到头来那些钱还得却是本息。”钱万富忽的插了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丁一航笑意更浓,“刷”的抽出一沓钱,“啪啪”抽打起来,“那就现磕现结。”
“磕……”钱万富刚一楞神,却又被掀翻在地,做起了“磕头虫”,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当然他后悔的不是挑衅丁一航,而是判断上出了偏差。
刚才钱万富亲眼所见,丁一航总共就拿出来九百块钱,他便觉得对方仅有这些,否则要么一千要么更多才对。所以他才拿磕头说事,想着让对方还回来,谁知道……
“你他娘的住手。”师野急了,赶忙抬手阻拦。
“滚开。”丁一航左肩一晃,径直把师野撞了趔趄。
也就在这时候,钱万富瞅准空子,滚着逃离了“魔掌”。
“姓丁的,今天羞辱少爷,上次殴打厂子员工,现在就一块算算。”看到少爷脱险,师野顿时底气十足,直接下命令,“打。”
“谁他娘的敢?”
那些人本就硬着头皮,此时正好借故停步。
“老子这是助人为乐,是给钱万富挣钱机会。”丁一航说着,“刷”的一下撒出手中零钱,“至于上次,同样也是应钱万富要求,是他说的‘打狗看主人’。”
“你他娘的……”。
不等师野说完,一个人匆匆挤进人群,在师野耳边低语起来。
师野眉头迅即皱起,说了声“撤”,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现场。
“大家都散了吧。”冲着乡邻们招了招手,丁一航和母亲、妹妹回了家。
“一航,哪来的钱?”这是夏玉梅最关注也最担心的。
“要回的债。”丁一航说着,取出一张存折来。
“一,一万?”丁姝萱立时惊呼起来,忽又“呀”的一声冲了出去。
夏玉梅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真,真的?”
“我去跟潘金荣要钱了,本金加上利息一共算一万,可是他没给现金,全给的是布匹……。”丁一航简单讲说了经过,许多细节都略过了,以免母亲担心。
尽管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但夏玉梅还是觉着玄乎:
“潘金荣就那么好说话?”
“布顶帐,做半袖,还都卖了?”
“妈,听我慢慢说,我……”丁一航笑着讲说了加工过的理由,然后又补充道,“正因为折腾了这些,才回来晚的,让您受委屈了。”
“妈不委屈,妈高兴,高兴。”夏玉梅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哥,给你。用那钱买的。”丁姝萱笑嘻嘻冲进屋子,递过了手中食品袋。
“原来是打扫战场去了。”丁一航笑着接了过来:“吆喝,啤酒,花生米。怎么不给你们买饮料?”
“妈血糖高,我不爱喝,一搏吃甜食长蛀牙。”丁姝萱说着,把几张纸币递给母亲,“幸好没人敢捡,二十四都在,花了五块,还剩十九。”
“姝萱,不用省,今天好好庆祝一下。”丁一航说着,又拿出一沓钞票来,抽出一张给妹妹,其余的都给了母亲。
“又两千多,你哥可挣钱了,他……”夏玉梅捧着钞票,哭着讲说起了儿子的能耐。
听完母亲讲说,丁姝萱拿着钱,泪光闪闪地采买去了:“哥,听你的,好好庆祝庆祝。”
有人欢喜有人忧,丁家人在忙着张罗庆祝,而钱氏汽修厂却是一片愁云。
“大伯给我做主。”钱万富一进厂长室就告状,“你派师……”
钱豹抬手打断:“是我让撤的。”
“是……”钱万富气急追问,“为什么呀?”
钱豹冷哼道:“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办事没谱儿?口口声声打保票,说人家只是出去打工,根本挣不上钱。结果呢?自个丢人不够,还让大伙也跟着呀?”
“是他太不是东西,故意跟同学们都这么讲,我也信以为真了,闹半天就是专给老子设套的。”钱万富大声辩解着。
“你特娘的给谁当老子呢?”钱豹气得直拍桌子:“以后凡事带上脑子,是人脑子,不是猪脑子。”
师野赶忙和稀泥:“少爷毕竟还是个孩子。”
“狗屁少爷。以后不许这么喊他。”钱豹很反常地冲师野起了高腔。
钱万富更委屈了:“员工被打,侄子受辱,堂堂大老板竟然不敢……”
“滚,都滚出去。”
在钱豹的大吼声中,一众人等拉扯着钱万富出了厂长室。
师野回到自己屋子,犯起了合计:
钱豹为什么让人立即撤回来?不忍心伤害孤儿寡母?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难道受了外力干扰?什么外力如此大,竟然脸面都不顾了?
丁一航哪来的钱?
只想得脑浆仁生疼,也没想出个结果,师野决定好好打听一下。
其实大费脑筋的何止师野?钱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脑中始终盘旋着诸多问号:
潘金荣怎么会还那笔钱?以前丁禾老婆要了好几回都没给呀。
潘金荣此时打电话专讲这事什么意思?
为什么特意点明“这是丁禾的儿子”?难道与丁禾有什么关联?
丁一航给潘金荣用了什么招?
以后我该怎么对丁家人?
一直到太阳落山,钱豹都没整明白,只能告诫自己“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