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目光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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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目光长远
其实胡爷并非从西域往中原贩卖古董之人,真正的人从不踏足中原,胡爷只是去宋夏边界接应而已,随着前年大宋青塘之战的胜利,胡爷更多几分便利,也越发猖狂。
沈易安蹙眉:“可拍卖会筹划至今,搁浅的话着实可惜,既然钻爷对胡爷的事了解如此清楚,何不索性取代胡爷位置?”
钻地龙讪笑:“这位置若当真这么好,早就有人去争了。日日被黑道盯着、被官府盯着,岂有我天外天逍遥?术业有专攻,我们盗教以盗为主,盗墓开粥棚,那也是济富济贫啊,那胡爷倒买倒卖就无耻多了,买家卖家都恨透了他们。而你不同,你名声在外,我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浙商会馆之事也有所闻。”
沈易安叹气:“既知浙商会馆之事,便可知我不会再参与,那这事只能暂时搁浅。”
钻地龙踢了下胡爷道:“这从何说起?说来说去,你也只是个商人,又不做官。老胡这边我也知道他几斤几两,如果你能跑一趟青塘,收获必然不小。那边只在乎有人买,至于是胡爷买还是沈爷买,谁在乎呢?”
“胡爷说拍卖会在二月就要开始,可见货已经在路上了。”
“那不更好?他花了钱,咱们来卖,卖掉的钱还可以劫富济贫开粥棚,何乐而不为呢?以小圣人的剑法,什么镖师也不在话下啊,哈哈哈……”
沈易安笑着摇头,乘人之危的事他不是不干,而是不想沾染黑道。
钻地龙见沈易安对此没兴趣,继续道:“沈小郎,其实胡爷的义子孙广早就恨他入骨,孙广跟你也相识,我相信,你若是代替胡爷的位置,有孙广相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二月这批货物。”
沈易安依旧轻叹口气道:“这事再说吧,我本一个隐士,对钱不感兴趣。”
钻地龙想了想,知道不便强求,日后着孙广去说服沈易安比他出面更强,便递上古墓图纸,让人送三人离开。
他钻地龙是不会放过这些好处的,何况日后若常跟来拍卖会的爷打交道,自己洗白也是指日可待。
沈易安被客客气气蒙了眼,送回到汴梁城里。
天微亮,沈易安和李勇送李清照回家,李格非听说爱女回巢,鞋都没穿就跑出来迎接,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痛哭流涕。
这个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女儿让他格外疼爱。
李清照嘱咐沈易安稍等片刻,回房取出两张交子交给沈易安。
“这是我欠你的,谢谢你救我出来。”
“无妨,我只是去办事,顺便救了你而已。”说罢,沈易安将这交子递还:“就当今日之事的封口费。如果你透露半点有关今日之事……”
李清照惊恐地望向沈易安,还有李勇腰间的剑。
沈易安淡笑下,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欲知后面,看你表现,转、转、转。”
说着,沈易安双手扶住李清照瘦弱的肩头,将她转身过去,欲推她离开。
“啊?”李清照从惊慌变惊喜地回头,顺口接道:“晓风干,泪痕残,欲留人旁,无处开言。怨。怨。怨。”
呃……沈易安见李清照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过头,忙喊李格非带走女儿,自己也可以回去好好歇息一下,保不齐之后还有什么人上门。
这绝不是一个隐士该有的生活。
沈易安离开后,李清照被安排在祠堂、跪在祖宗面前忏悔。李清照本来就是李格非老来得女,且母亲家世显赫,也是不多的才女,李格非对这女儿真的是捧在手中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娇惯下来,养成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李格非左右徘徊,对着李清照大吼:“你给我好好反省!”
李清照打着呵欠点头应着:“爹,那十万贯送你好了。”
“差点把命都赔上,还跟我说什么十万贯?!没了你,我要钱何用?!”
李清照不再作声,片刻后咬唇认错:“女儿知错了。”
“错、错、错!你给我写词呢?!明儿起,哪也别去,我已托你无咎叔叔亲自来教你!”
“爹……”
怕自己心软,李格非快步离开,到外面遇见李清照的贴身婢女,训斥道:“你小主人穿的那么少,不知道给她多加件衣裳吗?热粥,热粥偷偷给她放下,免得害风寒传染一大家子!”
李清照此时规规矩矩跪在祠堂里,满心欢喜。
先是闪过沈易安一次次的笑意,还有那两句“欲知后事,看你表现”;之后欣喜的便是父亲的安排。
无咎叔叔,就是才华横溢、文采斐然的“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补之,就连苏东坡都称赞他“于文无所不能,博辩俊伟,绝人远甚”,李清照早就有心拜师,怎耐父亲怕她调皮一直不吐口,没想到这次因祸得福,还是得谢谢沈易安。
婢女如玉赶来祠堂,将斗篷给李清照披好,不等李清照再开口,忙不迭将羊毛围巾递上:“这围巾这么好,自那日起就日日戴着。”
“就你多嘴!我这几日是出不去了,凑这十万贯本钱的名单还在我妆奁里,你明儿去寻那赵四三,让他给单子上的人兑了去。”
“何处寻那人?”
“笨死了,樊楼啊。我带你去过。”
“知道了小主人……动不动就骂人家笨,再笨也是你调教的。”
听闻“调教”二字,李清照颇为欣慰,当初下注时,以赵三四为首的一杆年轻子弟都是要买白面猴子赢的,只因她喝多了多说几句,也可能多说几个时辰,总之,最后这群纨绔子弟无不为她的“赌经”所折服,都跟着她一起买了沈易安赢,自己拒不吐这笔钱也是因为其中着实没有几贯属与自己。
能写好词是一种本事,会赌那就是另外一种无法言传身教的本事了。意会这种事,大概只有沈易安能与她心灵相通。
……
胡爷莫名失踪在圈里还是引起不小一阵骚动,人们问道孙广时,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说胡爷父亲离世,回老家奔丧去了,几个熟识的古董店老板免不了笑话一阵,这丧奔的大概奔到天宫去了。
人怕出名爷怕浪,这胡爷就是太浪了,如今的下场只不过比预料的早几个月罢了。
反正胡爷在圈内名声也不太好,坐地起价是常有的事,人们也没有太多怀念,而拍卖会一事则实在让人诸多牵挂,便都来问孙广这事要怎么办。
孙广一边沉着应付,一边日日去沈家大院,虽然一直都吃闭门羹却没放弃。
沈易安也并不闲着,大内那边已经送来纹绣院绣娘名单,只等这边安排好课堂,就要正式“开学”了。
沈易安跟萧楚乐最后一次检查课堂准备,各种粗细的织衣针、丝毛比例各不同的粗细毛线、针织花色图等已然全部就绪。
“真没想到,丝毛制品竟然这么受欢迎。”
“这不算什么,等教会第一批绣娘,后面你就可以专心研究五色羽衣了。”
“其实我更喜欢丝毛织品,不仅保暖,且两根针就能完成,简单易学,花样多变;五色羽衣布料虽然美丽,却耗时耗力,一般百姓根本用不起。”顿了下,萧楚乐继续道:“百姓用不起的东西,我还研究它干嘛?”
沈易安摇头:“这就片面了,你能制出这种色彩绚丽的布料是你的本事,试想辽国夏国的人看到中原出产如此美丽的衣料,他们会作何感想?他们若想买去,咱们赚来的钱岂不是比赚老百姓要容易的多?”
“啊!”萧楚乐豁然开朗:“经你这么一说,的确大有可为!还是你目光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