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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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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吃完饭后本想回家备好乡试所需的文书,顺便再购置一些书册典籍充饥的,结果回房收拾行囊的途中偶然遇见了老秀才姜原…

而姜原也发现了他,眼睛一亮的上前招呼:“陆秀才,有礼了。”

如今已是七月下旬,距离八月的乡试只有不足半月,对于他这等考过十多次乡试却又次次落榜的人而言,不日的乡试已如心魔一般,是他心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乡试越近,他越忐忑,本想找人探讨一下学问,但此时的万家学堂已经放假,众教习大多都回家安心备考了。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如他这般无家可归的,如今看到陆珏还在学堂,他自然欣喜…

“姜老夫子。”

陆珏也拱拱手问候一句,笑问道:“乡试在即,姜老夫子可是准备出门放松放松心情?”

“哪敢懈怠…”

姜原苦笑着摇摇头,直言道:“我知乡试在即,寝食难安,明明心有所惑,可偌大的万家学堂却无人可以请教,恰逢陆秀才当面,喜不自禁,故斗胆想请教请教学问,不知陆秀才是否方便?”

“姜老夫子言重了。”

陆珏也知姜原口中的‘请教’只是谦辞,其用意多半是想找人探讨探讨学问。

近月来他一人闷头苦读,闷头苦吃,对乡试虽有信心,却也不敢过于托大,如今有考过十多次乡试的老秀才主动寻来探讨,他自是求之不得。

“姜老夫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不若进屋喝杯茶水,咱们慢慢探讨。”

“求之不得…”

两人进屋在桌旁落座,讨论起乡试所考。

乡试一般都在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与次年三月又称‘春闱’的会试遥相呼应。

不同的点在于乡试是在各道的府州中进行的,属于省一级的考试,例如苏州府在城东南就建有贡院,专作江南道乡试的考场…

而高一级的会试则是在京都的礼部贡院进行,属于全国性质的考试,故有‘赴京赶考’之说。

乡试又分三场,每场三日,考生需提前一天到场,分别在八月九日、八月十二日、八月十五日举行。

这三场主试内容还是书文、经义、策论、试帖诗等等,中间也会夹杂着试诏、判、表、诰等内容。

若是用陆珏前世的眼光看,前者就是经学理论,死记硬背的东西里包含一些个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和见解;

而后者就是有判断有结论的职场应用文,毕竟科举取的是士,想当官,总不能连个文件也不会写吧……

这些大多都看个人学识,但其中有一项叫做‘试帖诗’的应试内容最是磨人。

顾名思义,‘试帖诗’就是作诗。

文人作诗注重意境,灵光乍现时犹如天马行空,诗句词调不拘一格,作出的诗篇也最有感觉。

但‘试帖诗’不同,一来命题,多以古人诗句或成语为题作诗;二来还有排律规定,多为五言六韵或八韵,有时还会限韵脚。

这就相当于给考生套了枷锁,让考生在这枷锁内作诗一首,还不能跑题。

因此也导致了‘试帖诗’这一文体犹如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从古至今都未曾出过如何亮眼的佳作…

陆珏有吃书这等天赋在,别的考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唯独对这需要临场发挥的‘试帖诗’犯怵,拿捏不清。

此番与姜原讨论的也多为此。

陆珏听到姜原谈及往届试帖诗命题,直言不讳的问道:“依姜老夫子之见,此届乡试的试帖诗大概会以何事命题?”

“……”

姜原欲言又止的摇摇头,苦笑道:“我若能猜到,也不至于落榜十多次。”

“姜老夫子何必自谦?”

陆珏见状也知道他定是总结出了些经验,只是不好开口罢了,便笑着恭维道:“总归只是猜测,当不得真,姜老夫子有何经验不妨教教我等后生。”

“陆秀才折煞我也。”

姜原略显局促的摆摆手,咧着一口黄牙笑道:“我参与过十三次乡试,确实也总结出了些经验,但一家之言,陆秀才听听即可,切莫当真。”

陆珏拱拱手:“愿闻其详。”

“言重了…”

姜原沉吟了一会儿,似是组织好了言辞,说道:“各道的学政是不能主持乡试的,都是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府州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

“所设试题大多也与时政有关。”

“最典型的例子当数二十年前,辽军南下与我大岐交战的那些年,科考连续数届的试题都与战事有关。”

“说来也不怕陆秀才笑话,我发现规律后苦心研读几年有关战事的典籍,可后来岐辽两国签定了阴山之盟,辽军退兵,与我们大岐也成了表面上的兄弟国,互通贸易,科考试题又无规律了。”

“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姜原满脸唏嘘的叹了口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的问道:“陆秀才可知当今时政?”

“时政……”

陆珏想了想,应道:“去年先帝驾崩,天子灵前继位,太后念天子年幼,临朝称制,可为时政?”

“可…”

姜原点点头,笑道:“此为兴国元年,不日的乡试也是天子继位后的第一次恩科,先帝驾崩,天子灵前继位,太后临朝称制等事自然是时政。”

说着他满怀期待的又问道:“还有呢?”

“……”

陆珏眉头微蹙的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太后临朝称制,将江浙之地的半数农田改为桑田,意改农为桑以兴国利,此事可为时政?”

“我想说的正是此事!”

姜原闻言似是找了知己一般,抚掌而笑道:“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廷改元建新,太后主导的改农为桑之政在朝廷中多有异议,此事便是我等小民都知晓,可想而知此政在朝廷中的非议有多大。”

“哦?”

陆珏惊疑不定的说道:“姜老夫子的意思是说,本次乡试可能会以此政命题?”

“個人猜测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姜原紧忙摇头摆手,叹了口气的解释道:“改农为桑的非议越大,证明朝廷中的倾轧也就越严重,而科举一途又是为官之路,会不会受此影响我亦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

陆珏闻言恍然,拱拱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他也是从心底佩服眼前这位老秀才,且不谈十余次乡试考出的经验,单单以时政猜想朝政风向这点,也足以证明其人心思之缜密,阅历之广泛了。

“陆秀才言重了。”

姜原闻言长长的舒缓一口气,便是眉宇间的焦虑都缓和了几分。

他只是苦与无人说话,无人认同自己的观点,并不是真的要请教什么问题,故而此番该讨论大多都是他在说,陆珏在听…

如今得到了认同,他也算心满意足了。

“不言重。”

陆珏摇摇头,也看出了他的去意,拱手笑道:“十年运道龙困井,一朝得势入青云。我相信以姜老夫子的学识,中试只是迟早的事。”

“哈哈哈哈…”

姜原闻言咧嘴大笑,同样拱手还礼道:“那老朽就借陆秀才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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