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可捉摸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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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入门更久的师兄，荣山的修为自然远高于张灵玉，对金光咒的理解同样更上一层楼。
异人的修行虽然以天赋为本，达者为师，不以年龄论高低，
但十年的差距不是随便就能跨越的，更何况作为天师弟子，荣山的天赋毋庸置疑。
对于这个欺负了自己师弟的小子，他没有丝毫的客气。
直接率先出手，金光化形！
只见一一缕缕金光显化，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狠狠向陆三一的位置拍去。
彭！
陆三一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平静，脚下一踏，身体便骤然暴退，如疾风掠影，瞬间脱离出金色手掌的攻击圈。
“哼！哪里跑！”
荣山冷哼一声，金色巨掌再次变化，五根手指变得细长无比，不断向前延伸，最终迅速五根绳索，铺天盖地一般将陆三一的周围封锁。
嘭嘭嘭！
躲得过三根金绳的迎面痛击，陆三一却挡不住剩下的两根金绳，
但这次他没有继续闪避，
而是直接抬起双手，锋锐如如利刃的指锋连连划过。
咔咔！
两声脆响过后，金绳应声破碎，重新化作炁流飘散在空中。紧接着陆三一片刻不留，继续躲避着其余金绳的攻击，神色淡然，好似闲庭信步。
表面上似乎是被压制，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是在试探荣山的实力和后手，
一旦荣山露出破绽，迎接他的将是致命一击！
观战席上。
张之维意味深长道:“老陆啊！你说说你啊，咱俩什么交情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
呵呵，不得不说，老陆，你捡到宝了，这孩子居然如此年纪就将身体锤炼到这种程度。怪不得能如此轻易地击碎灵玉的护体金光。
我就说嘛！逆生三重我又不是没见识过，哪里会有如此大的增幅？莫说逆生三重，天底下任何一种术法的强大与否始终跟个人的性命有关。术法只是助力，施术者才是关键。”
“恐怕不用那层炁的掩饰，光凭肉身这孩子也能做到吧，左右不过是多出几拳的事。还做出用逆生三重的样子，老陆，不会是你教的吧？”
陆瑾连连摆手，“老天师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虽然我的确有这种想法，但确实没这么教过啊！完全就是三一这孩子自己的想法。”
田晋中道:“我好像懂了，怪不得这孩子明明已将炁充盈全身，却突然收了回去。原来是高估了灵玉的实力啊！
哈哈！发现灵玉并没有老陆说的那么厉害，于是留了一手。
不错不错，这孩子虽然有点不怎么爱说话，心倒是好的。”
“不过......”
田晋中的话顿了顿，看了眼自己的师兄。
张之维淡淡道:“晋中，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跟老陆没那么见外，
而且有些事当面说清楚比较好，省得互相误会。”
“是，师兄。”
田晋中轻声道，转头看向陆瑾询问道:
“老陆，据我所知的各派横练之术，似乎并没有一种能完全不靠炁运行，就将身体强化到斩金断铁的地步吧？
现在这孩子可没用那逆生三重，而是仅凭借肉身就做到随意斩断荣山的金绳。
分化的金光咒强度上虽然比不过灵玉施展的金光护罩，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
“还有最让人奇怪的是，这孩子只有十二岁，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兼修逆生三重的同时，掌握更加强大的横练之术吧？就算是师兄当年也没这么离谱。
所以......
老陆，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哪里不对，现在则更加确认了。
师兄，你瞧这孩子的眼睛，虽然看起来真的和普通人无异，但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不觉得这孩子无神吗？
十二岁的年龄，正是最朝气蓬勃的时候，但我在这个孩子身上看不见一丁点朝气！
孩子本身特有的灵光在他的身上荡然无存！简直，简直像一个活着的傀儡......”
田晋中不知该如何表达清楚陆三一给他的感受，在说出傀儡二字的时候，有种揪心疼痛的感觉。
他再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看向陆瑾的目光里透着质询，如果陆瑾不给出合理的答案，恐怕......
“呵呵！师弟啊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再把老陆吓到，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老陆，是不是得解释解释？
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有些事情说出来，我不怪你。”
张之维眯眼笑道，明明身上没有释放丝毫气息，却给人一种恐怖的压力。在这股压力下，
陆瑾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他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对二人吐露实情。
“老天师，老田，你们误会了，其实是这样的......”
他正要开口，将陆三一的身世交代清楚，却不料场中的局势突然发生变化，只见刚刚还处于攻势方的荣山仅在片刻便陷入下风。
全程开始被陆三一压着打，毫无还手能力。
把那些给荣山加油助威的看客都整懵了。
“牛！太牛了！打他！打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哼哼！帅，太帅了！我要拜他为师！”
有人怒吼道。
“发生了什么？”
陆瑾有些懵，刚才他可是看着陆三一被压制的，就算对陆三一有信心，也不觉得他能跨越十年的界限和金光咒早有所成的荣山对抗。
最后的结果顶多是平手，甚至是荣山放水的情况。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寻破绽都太虚幻，因为可能一念之差，率先露出破绽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敌人。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自己不信，
陆三一的表现远超自己的想象，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回忆起那个雨夜，那个在无边黑夜肆意杀戮的身影，一次次跌倒又重新站立并变得更强的身影！
错了，
原来是我错了！
陆瑾有些恍然，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让陆三一持续不断变强的是那只蛊，但现在看来......
或许是他本身。
一个不可捉摸的变量，无法被既有所估量，因为他始终在进步、成长！这种速度令人恐惧。
回过神的陆瑾听见了身边张之维的评价:
“对力量的细微掌握以及对战斗局势的敏锐观察，这孩子是天生的修行者，是一名纯粹的武人。”
“荣山的炁开始乱了，败局已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之维摇头道。
胜负往往就在瞬息之间，谁抓住了这个机会，谁便能颠覆现有的局势，
但知道这个道理很简单，想要做到却难如登天。
这个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之维在心里补充道，瞥了一眼盯着场下移不开眼的田晋中，心中思索要不要再不要脸一回，截个胡？毕竟是自己师弟，相信不会怪罪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