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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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天师，考虑的怎么样？你不吃亏吧？唉！要不是想杀杀这孩子的气性，省得他以后惹是生非，你以为我愿意求你吗？”
“行不行给句痛快话吧！要是不行我就去武当和上清了，到时候要是问起来哼哼，可别怪我说你坏话！
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向耿直，心里藏不住话，有话当场就说了。”
陆瑾笑眯眯道。
张之维有些头疼，他总觉得陆瑾说的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间却根本想不起来。
但左右想想不过是一些小辈的切磋，又不是打生打死的，有自己看着，又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总好过和老陆打一架吧？再掌握分寸也有失手的时候，万一伤重了以后见面真尴尬。
心念及此，张之维抚须笑道:
“好吧，老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同意咋着？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居然这么看我？唉！说真的老陆，我的心有点伤了......”
居然试图挤出两滴眼泪。
陆瑾嘴角直抽搐，这老杂毛是真的脸都不要了吗？还是没有小辈看着就放飞自我了？
瞥了一眼在旁边偷乐的田晋中，立刻拖他下水道:
“要我说这切磋得有点彩头吧？老田，你怎么看？咱们作为长辈的总不能吝啬吧？无论谁赢谁输都得给孩子点奖励你说是不是？”
“......”
田晋中有些无语，自己就笑了一下，咋突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呢？自己也不想听的啊，可谁让这里是自己房间，不听都不行。
“我就说老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你盯上我什么了？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
张之维眯着眼笑道。
陆瑾坦然道:“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就是想给三一找个老师，帮这孩子纠正纠正观念。。”
“三一？”
张之维皱着眉道:“是那个三一吗？”
陆瑾郑重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三一。”
“看来你对他的期望颇高啊，看来天赋很好。”
张之维笑道，他微微挺直脊梁，眼神示意陆瑾继续说下去，已经做好收个记名弟子的心理准备了。
为什么是记名弟子？
那是因为三一这个字背后代表很多含义，注定不可能成为龙虎山正式弟子，他不允许，陆瑾更不会允许。
然而陆瑾接下来的话有点打脸，不仅没有看张之维，反而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老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三一拜你为师，你收他当个弟子可否？无需挂名天师府，只是你的弟子。”
“这......”
田晋中懵圈了，差点脱口而出老陆你抽哪门子风？自己都成这样了？别人照顾自己还来不及，把一个好苗子交给自己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但瞪眼一瞧，陆瑾又显得那么认真。
“老陆你认真的？”田晋中试探道。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陆瑾道。
“挺像的。”
田晋中点头。
陆瑾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牵扯很大，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等你见了那个孩子你就明白了。
我思来想去，最适合当他老师的其实是晋中你，你什么都做不了，但却能以另一个角度看清一切。”
“......”
田晋中无奈，老陆啊老陆，你确定是在夸我吗？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沉默良久，他缓缓道:
“不是，我不想收他为弟子。这么多年也有很多人想拜我为师，但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除了多看了几本书，对这个世界看得或许更加通透些。除此之外，对修行一事实在没什么兴趣。
修行静功只是一种几十年来的习惯罢了。”
“老陆，这话你还是收回去吧！要找老师应该找我旁边的这位。”
他指着装模作样偷听对话的师兄，笑道:
“这才是修行宝典。”
张之维抚须微笑，“师弟你还真是，让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不知道我一向......”
“打住打住！还真是没羞没臊，我听着都脸红，人家就夸了你一句，你还真认了。张之维啊张之维。怎么几年不见你的脸皮这么厚了？”
陆瑾实在有些受不了，连忙道:“拒绝的话还是等会再说吧！
你们先见见那个孩子，对了你准备让哪位弟子出战？话说在前头，我这弟子可不简单，比我当年强多了。”
陆瑾提示道。
张之维斜了一眼陆瑾，心中有了想法，淡淡道:“听你说这孩子不过十二岁，和灵玉是同龄人。就让灵玉上吧！其他人年龄都太大。”
“那行吧！”
陆瑾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澎湃激昂，哈哈哈！这老杂毛中计也！
张灵玉虽然没见其出手，但几斤几两他却能猜个大概，左右最多是当年自己的水平。
陆三一可不一样，他的真实实力无法用年龄限制。他那身恐怖的蛊道实力虽然遭到限制不能使用，
但因蛊改造的身躯仍在，再加上他那远超一重的逆生一重，体魄绝不输于一些一流的横练大家！
哈哈哈！
我当年丢过的脸，今日看来要靠好徒儿找回来啦！
张之维狐疑地看着正襟危坐的陆瑾，刚刚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老货是在笑，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此时此刻，
带着陆三一游山的张灵玉还不知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陆三一面对面互相执礼了。
周围是一群过来看热闹的弟子还有几个留山的师兄弟。
“小师叔加油！”
“好诶！终于可以偷懒喽，看热闹喽！”
“那个就是要跟小师叔对决的吗？看起来像个普通人？没啥特别的地方呀？”有人疑惑道。
“管他呢，有热闹看不用修炼不是挺好的吗？要不是荣山师叔看得紧，我得下场庆贺！小师叔！加油！”
站台上做裁判的荣山暗暗记住这个嚣张的小道童，等这场切磋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想到连师兄都来了，还真是难得。”
梁有易笑着看向走来的老人，老人一身青衣道袍，身材单薄，眉目中总有一缕洗不清的愁绪。
“有易，你也来了？最近身体好些了没？”
“承蒙师兄挂念，好多了。你瞧，现在都能下地行走了。”
梁有易白衫飘飘，笑容和煦，有如清风拂面，让人舒适。
张乾鹤轻声道:“那就好，我听说陆前辈这次专程前来，就是想让自己的弟子和我们切磋切磋。所以有点想看看是个什么人。”
梁有易哑然道:“不是什么人，就是一个孩子，比灵玉还小两岁。师父说了让他们切磋切磋，点到为止，你瞧，就是那孩子。”
张乾鹤闻言看向场下神色平静的陆三一，诧异道:“莫非是先天异人？”
梁有易摇头，“问题就出在这，说不好小师弟得栽啊！师父可给他找了一个不一般的对手。我刚开始见到的时候也以为是先天异人。
你瞧他的眼睛，这是最难掩藏的部分，除非像咱师父那样功参造化，彻底与普通人无异，不然根本无法练到如此程度才对。
然而这孩子就是练到了这种程度......”
“总不可能他也跟咱师父一样性命一体，返璞归真了吧？”
张乾鹤道:“还有一种可能，这孩子天性清净，能真正做到所谓‘清净光明，正达无为’也说不定。这世界太大，总有一些异类或天才。”
梁有易笑道:“师兄和我想的一样，这孩子恐怕就是那种天生清净的人，
没有烦恼杂念，这种人只要一心向道，前途必然不可限量。陆前辈这是捡到宝了啊！”
张乾鹤沉默不语，他在陆三一的身上看到的东西更多，清静是真的，但总给他一种虚幻的感觉，似乎在那层清净之下，还隐藏着更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