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莉莉丝老师开课啦,让我们进入《魔法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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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古田高中。
自由活动的课间时间。
学生们各自成群，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时不时哄笑一阵，又转到下一个好玩的话题。
中森青子看着黑羽快斗埋头在课桌前，专注地盯着一本复杂的教科书，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违和。
虽然快斗的成绩很好，但他一般不会这么认真的学习，平时不是琢磨他那些花哨的魔术技巧，就是想着怎么捉弄她。
今天的他，安静得有点异常。
她走到黑羽快斗前面的座位坐了下来，转过身子面朝向他这边，双手交叠在椅背上，下巴搁了上去，眼神中带有一丝疑惑地看着他。
黑羽快斗僵硬地抬起头，嘴巴不自然地上下开合：“白，白......”
“白？”
中森青子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白色的！”
随着一声怪叫，黑羽快斗的头猛地弹射出去，与脖子分离时还带出一堆彩色丝带，仿佛庆祝节日的拉炮那样。
中森青子被这下动静吓了一跳，但联想到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白色”，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很快红了起来，羞恼的同时拳头也硬了起来。
“快——斗！！”
黑羽快斗翻了个跟斗，让自己原本上下调转的姿势恢复正常，他灵巧地躲开中森青子的拳头，在课桌上蹦跳几番，捡起了那颗弹射出去的假人头。
“还是那么容易上当啊青子，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很适合你哦！”他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
中森青子满脸通红，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抓起教室角落的拖把就追了上去。
教室里又是鸡飞狗跳的日常呢。
小泉红子看着这两个家伙如往日一般吵吵闹闹，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样子黑羽快斗这个小子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前几天她给他做过一次占卜，发现有一只“蜘蛛”正在暗中注视着怪盗基德。
从召唤撒旦收取的报酬来看，危机还不小。
尽管达不到生死危机的程度，但也很麻烦。
因为真正难搞的是那只“蜘蛛”背后，那对漆黑无比的冰冷眸子。
与蜘蛛不同，它正用着贪婪渴望的眼神，毫不掩饰那种纯粹的恶意，紧紧注视着她。
是的，蜘蛛盯上的是怪盗基德，但那双眼睛看到的是她。
而且这几天她身上的魔力不知为何，时不时会沸腾起来，弄得她想制作一些方便的炼金产物都不方便。
这是十分不平常的征兆。
是魔力本能的预警。
结果最后忧心忡忡的反而是她，黑羽快斗完全没当一回事，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一样。
心累......
从包里拿出一只魔镜，小泉红子打算再做一个梦境占卜，试试看能不能得到些新的启示。
随口默念了两声咒语，浑身的魔力被调动起来，引发魔镜的共鸣，镜面上一阵水纹似的波动后，几幅画面显现出来。
一轮圆满如玉的白月高挂云端。
阴暗的树林中，倒吊着一只庞大的机械蜘蛛，细长而隐蔽的银丝线互相交错，在树林中编织出了一面没有死角的网。
白马探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怪盗基德捂着眼睛，表情痛苦，看上去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
画面中没有她，但却有一面破碎一地的镜子，正是此时她手中的魔镜。
魔镜的意识正在给她传递一个信息：它占卜到了自己毁灭的未来。
除此之外，它还告诉小泉红子，在占卜的结果中，其实应该还有一个画面，但它不敢将那个画面显现出来，那可能会让它现在就破碎。
小泉红子陷入了沉思。
怪盗基德陷入大危机，但没有生死之忧......
魔镜破碎在现场，可她却没有现身。
思考了一阵，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许多。
坏了，冲她来的！
因为她本来考虑到黑羽快斗会有危险，打算代替他扮演怪盗基德前往现场的，但魔镜演化的未来却没有她的身影，就说明她出意外了！
意识到自己会有危险，小泉红子马上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去趟这滩浑水，老老实实在家里宅着，不过黑羽快斗肯定不会接受，每一次自己用占卜结果劝他别去都没用。
要不考虑强行把他绑回家关着？
不，她玩不过他......
好烦！
小泉红子把一头酒红色长发抓乱，有些发麻。
为什么黑羽快斗这个家伙就不能老实听话呢？！
算了，他要是真那么老实，那也不是怪盗基德了。
还是想想刻印些什么魔法来应对危险吧。
正当她叹了口气，准备收起魔镜时，魔镜的镜面忽然激烈地荡漾起来，银白的镜像缓缓褪色，化作一种迷幻的紫色。
镜面上渐渐有了画面。
与之前那几幅不变的画面不同的是，这次出现的是动态的画面，就像是视频一样。
一张说不清带着淡漠还是平静的绝美容颜出现在镜面上，她有着一头神秘深邃的紫色长发，瞳孔中仿佛盛开着一朵紫罗兰。
“莉莉丝，这是什么？”
一旁忽然挤来又一个蓝发少女，正好奇地看过来，嘴上问道。
“刚刚发现有人在窥视我的可能性概念，顺手抓了过来，看上去似乎是赤魔法那一脉的炼金产物。”
莉莉丝也有了些兴致，她这几天带着小鱼满世界转，却没见到一个与魔法挂钩的事迹，净见识了人类五花八门的骗术，虽然也很精彩，但终归还是让小雨有些失望。
没想到这会儿机缘巧合碰上了一个，这可给小鱼激动坏了。
虽然她们现在正在梵蒂冈，与这个施术者相隔半个地球，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正好莉莉丝也借着这个机会给小鱼科普一些魔法侧的知识。
“赤魔法是人类划分出的正统魔法之一，主要以家族世袭的制度传承，最初出于同源，起源于一个名为菲斯特的家族，大约在文艺复兴时期，教廷势力开始缓慢丧失掌控力，而以普通人为主的资本阶级则逐渐接管西方社会，菲斯特家族敏锐地意识到未来法师与普通人之间很可能爆发矛盾，毅然决然地将庞大的家族根系分割开来，让族人分散到世界各地，留下火种。”
“不过菲斯特家族家大业大，哪怕自我肢解，也留下了很大一部分遗产，其中消化最好的两个分支发展得不错，也逐渐为人所知，其中一个是以男性传承为主的史蒂夫家族，自称红法师，主要在意大利周边活动，而另一个则是以单传女性的小泉家族，她们自称赤魔女，蛰伏在东方的一座小岛上。”
“大约一个世纪后，信奉白魔法的教廷向研究黑魔法居多的巫师宣战，第一轮‘猎巫行动’开始了，惨烈的厮杀持续了几十年。”
“在这第一轮的猎巫行动中，教廷和巫师们并没有分出个输赢，双方各有损失，而身为赤魔法派系的红法师和赤魔女为了不刺激到正值神经敏感时期的双方，选择了保持中立，并且从人类社会中隐匿起来，不参与这两方的争斗。”
“教廷背靠神权，信徒众多，而巫师们手段奇异，极容易吸引资本主义贵族的兴趣，双方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开始了第二轮的对抗。”
“在他们的对抗之中，法师群体日渐式微，可教廷信仰和资产阶级却逐渐膨胀起来，变成了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很快这些由普通人组成的群体便超出了法师们的掌控，反过来吞噬了他们。”
“他们无法想象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危险性，但最后还是被这些普通人所压制，失去了权力和地位，沦为下水道的老鼠，尽管空有魔力，却无法做出有效的回击。”
小鱼疑惑地插了一嘴：“为什么呢？如果他们掌握着魔法的话，一般人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吧？”
莉莉丝却摇了摇头：“人类要想使用魔法，并不如魔法生物那般便利。”
“这就要从魔法的本质说起了，魔力本身是一种自然能量，小到路边随处可见的小草，大到天上飘着的云团，它们都是蕴含着魔力的。”
“但拥有魔力，不代表能够利用魔力，我们把对魔力有亲和力，能够感知并控制魔力的生物统称作魔法生物，就比如小鱼你，你毫无疑问是魔法生物，但不代表所有的鲸类都是，魔法生物指的是拥有特殊才能的个体，而非整个种群。”
“或者说，魔法生物便是独立于所有种群的一种生物。”
“魔法生物与其余物种没有生殖隔离，就像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个人鱼和人类相爱的故事一样，他们是可以产生子嗣的，你以后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狮鹫或是龙龟这类杂交出来的生物。”
“但没有生殖隔离，并不代表血脉可以随意延续，正如我说的，掌控魔力是一种特殊才能，人类中拥有这一才能的个体被称作法师，他们本质上也是一种魔法生物，与人类已经无关了。”
“可人类这种生物有着极强的社会意识，尽管法师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大多无法脱离社会存在，他们会有家庭，会有朋友。”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子嗣诞生必定是在削弱这种血脉。”
“如果相爱的是两个纯血法师，那自然没什么关系，生出的孩子也会是个纯血法师，可感情这种东西很奇妙，法师爱上普通人的例子数不胜数，这种情况下诞生的子嗣则会是混血，杂交带给他们比常人更纯粹的魔力，但掌控魔法的能力却一代代削弱下去，使得他们运用起魔法来并不再得心应手。”
“纯血法师大多都能做到自然地调动魔力，构建起魔法架构，就像这样。”
莉莉丝随手一挥，绚烂繁复的蓝色法阵虚空而起，于是水汽凝结，乌云汇聚，梵蒂冈下起了雨。
小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是被莉莉丝的气息改造的，本质上也是混血，这就是为什么她用起魔法来不如莉莉丝那样得心应手。
不过肯定比人类要强得多。
“时间长了，混血法师的血脉低过了某个阈值，魔力就很难听从他们的指挥了，更别说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
“但比起无法使用魔法的普通人，他们又有着更多的魔力，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人类向来是个聪明的种族，他们想，既然自己难以调动魔力，那么就让外力来协助自己，于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一项发现诞生了——炼金术。”
“他们通过研究纯血前辈们的着作和经验，总结出了魔力架构反应的规律，也就是魔力为什么能激活魔法的本质，随后就像他们研究数学那样，发明出一条条对应的公式。”
“他们在大自然中寻找合适的魔力载体，就像拼图一样，把那些东西以特定的步骤结合，以这种特殊的方法取代原本构建魔法阵的过程，或者说，他们制造了一个长期存在的魔法阵，只在需要它运行时注入魔力就够了。”
“这完全不需要任何运用魔力的才能，这单纯只是人类智慧的显现，但我不得不说的是，他们确实走出了一条不同的路，一条更好的路。”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人类走出炼金术这第一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的魔法开始迅速发展了起来，成了一个繁华宏伟的伟大事业，召唤术、言灵、诅咒......层出不穷。”
“也许他们不是最好的魔法生物，但一定是最好的魔法使用者，我一直认为，魔法的真谛不在于其方便与否，或是强大与否，而是那种无与伦比的想象力。”
“人类有着无穷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才是他们强大的根本，以至于魔法没有让他们做到的，他们凭借智慧做到了。”
但莉莉丝没有忘记，刚刚的话题是为什么这样强大的魔法师，却被普通人给赶出了历史舞台。
“无论是作为正统魔法的赤魔法、白魔法，还是被他们所排斥的黑魔法，本质上都是借助外力运用魔法，他们之所以败在普通人的手下，并不是因为那时普通人有了什么强大的发明，事实上，第一次工业革命离那时都还早得很。”
“他们真正溃败的原因，是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