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温柔乡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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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那边又出了新的状况。

准确来说一直状况不断。

船买好后，小川就自己一个人去捞虫。因为没有人帮忙，操作起来速度慢了很多，效率也不高。他一个人操作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是请到了一个人，可没干上几天，工人不干了。意料之中，人家嫌弃工作太繁琐，工资又不高。

小川不得不采取我的意见，找了一个合伙人。

合伙人是小川的老乡，算起来还算是拐弯抹角的亲戚。按理，买船花了两万块钱，然后修船又花了六千块钱，合伙人应该掏一万三千块钱进来。

但他没有本钱。

没有本钱这不算是入干股了么？

合伙人说让小川先扣本钱。

“这不和我堂弟合伙摆摊一个性质么？”我之前和堂弟做夜宵生意，我吃过亏，坚决不同意这个方案，“要合伙，必须拿一半的本钱进来。”

“可人家没有钱啊，你非得让他本钱进来，这个合作就谈不成。话说和你堂弟合伙还是不一样的，这个小弟人勤快着呢。退一万步如果他不愿意做，我一个人也能干下去，只是更辛苦点。”小川说。

想想小川说的也对。

小川一个人操作，捞的虫可能少一半不止。然后卖了虫一个人还得清洗工具，还得做饭，活儿太繁琐了，典型的事倍功半。

“那就随便你自己吧。”

丈夫丈夫，只能管一丈远。小川都离我那么远了，我也管不了他。

然后，小川就和那个小弟合作了。

合作了还不到半个月，广州提前进入了雨季，捕捞红虫的淡季来了。因为是淡季，自然也就赚不了好多钱，趁着天气好的时候去打个尖儿，保住开销也是好的。

淡季嘛，自然没有太多的活儿干。主要是下雨天，不好操作，操作起来也不安全，出船的频率自然也就低了。

可那个小弟太年轻了，太多的力气没地儿消耗。那天大家都在休息，小川去镇上买菜了。那个小弟看到河里游了几只野鸭子，他一个人便开了船去追野鸭子，结果等小川买菜回来的时候，才得知那个小弟被淹死了。

当时他去的时候，就有人劝他，“下雨天不安全，你不要去。那个野鸭子又不好吃。”

“没事，我水性好得很。”小弟回答，“我就去追着玩儿。”

可被淹死的很多人都是水性好的。

等有人听到那个小弟喊救命的时候，大伙儿第一时间去救了，可天上下起了大雨，乌云翻滚，营救工作并不好开展，等把他救上岸，还是迟了。

得知小弟出事，小川傻了。

通知小弟的家属都是工友们帮着通知的。

小川也真的是倒霉，与人合作，钱没挣着，又摊上了这样的破事。

家属说小弟是给小川干活出的事，非得让他赔十万块钱。明明之前说的是合伙，这回出事了，又成雇佣关系了。何况他这明明是私自开船出去捕野鸭子啊。

可是小川也没有和小弟签协议，好在这个事海子他们都知情，算是有个口头协议，不然真的跳进珠江也洗不清了。至于说小弟是去干活出的事，这就更加说不过去了，小川都不在场，而且还有很多人证实小弟是去捕捞野鸭子出的事。

但家属也说，既然是合伙，那个船不也得有小弟的一半么？那小川还是得赔钱啊。

可那个船小弟也没有出本钱啊！

好说歹说，死者为大，最后小川还是得掏两万块钱。

小川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

只能向我求救。

可我也还只是市场里站稳了脚跟，攒的钱还不够还我朋友呢。最后我只得推迟了还朋友钱的计划，先给小川转了五千块钱。

我不知道剩余的那些钱小川是怎么凑的，我真的不想管了，我实在是管不动了。大半年过去了，给了小川两万块钱本金，我一分钱没看到，反倒又贴出去了五千块钱，我上辈子有刨人家祖坟还是怎么滴？

处理完那些破事，小川说他好累，想回家来歇息歇息。

我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我们没有举行过婚礼，更没有当着众人宣过誓说：无论什么什么，我承诺什么什么……但我们是夫妻，夫妻就得有义务相互扶持。

我这边的生意算是有了些起色，小川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人家是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小川是出走半年，归来直接老年。我说他是老年不仅仅是说他沧桑。沧桑这个是意料之中的，本来广州就温度高一些，他还出船，加上那么破事，确实也闹心。我说他的老年是他的心态。

我的意思是他回来，那就好好休息放松下自己，收拾好心情再出发。反正，我做的服装店他也帮不忙。

可小川没待上几天，又和欢欢杠上了。

起因是小川的妈妈过生日，小川让欢欢给奶奶打一个电话。欢欢说：“不打，我不知道说啥，你自己打吧。我先做作业了。”

其实小川以前和他妈也不联系，后来可能年龄大一些了，对亲情可能也看重些了吧，慢慢才有了电话联系。

但我觉得欢欢也没错，她还是八个月大的时候见过一次奶奶，她连认都不认识，不知道说啥，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小川偏偏就不依不饶，“那是你奶奶呢，你和她说几句话要得了多久呢？”

“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小川一唠叨，欢欢就不耐烦。

“你可真是条白眼狼。”

“请问我怎么就是白眼狼了？我是吃了你妈一口饭呢，还是我喝了你妈一口水？”

欢欢顶嘴，直接把小川气得半死，他扬起手，又想要打欢欢。

“欢欢，你先去楼下陈奶奶家做作业吧。”为了不激化矛盾，我赶紧把欢欢支了出去。我知道小川要面子，他不好意思去陈姨家骂女儿，他也怕那老太太倚老卖老。

“你就护着她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小川骂骂咧咧，“连奶奶都不叫，口口声声左一句你妈右一句你妈，还不都是你教的。”

听得我都觉得好笑，我教的？我也就见过婆婆一次，我都不太认识她。我有这闲工夫教女儿这些，我干嘛不去琢磨多赚几个钱？

“嗯嗯……，这个确实是我们不对。下次我慢慢教她。欢欢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就中考了嘛。所以，就惯着她一点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可咱也不能急在这几天，你说对吧。”我忍着恶心，耐心地劝小川。

说我护着女儿，我日后后悔。真是搞笑，他不知道，我真的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我最后悔的是自己眼瞎，嫁了这么个狗东西。

但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我不能和他硬刚，这样我只能害了欢欢。就像我小时候，我妈啥事都要和我爸争对错。结果呢？不但没争赢，还引发了更多的战争。

我不能重复我妈的套路！

“我觉得你主要还是心情太抑郁了，你应该多出去走走。省得天天在屋里头，受我们的闲气……”

晚上，在床上我对小川也是各种挑逗……

多么温柔贤惠的妻子啊，我都快被自己恶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