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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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蝠冷冷的看过来，“秦良玉，你大概是不知道，人有在天之灵这个说法的，不然也不会虐待孟静婉。
我今日就是来带你来看看，这在天之灵的。
这个在天之灵同，不是别人，正是去年被你下令，活活打死的女儿——孟静婉！”
可是这话却是把秦良玉说糊涂了，她脸上惊异，“静婉，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你怎么说起胡话了？”
也许感觉到原主心中的悲鸣，玄蝠的喉中带了几分难过，“站在你眼前的并不是原来的孟静婉，而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那个真正的孟静婉，已经被你打死了，就是因为她元宵节去给生母点了一盏长明灯。
这份孝心不光花完了她辛苦积攒的银子，也让她丢掉了性命。
她含恨而死，灵魂离了肉身，我正好在另外一个世界，不小心死了，灵魂离了肉体，却是阴差阳错地附在了她的肉体里。
从那时开始，我不但占了她的这副身躯，就知道了她的过往，我就成了她。
好几次，我都想取你的命，因为取你的命，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并且能顺利逃脱，凭我的本事，也不会被抓住。
但她无辜惨死，已经很可怜了，我借用了她的身子，怎能再污了她的名。
我不想让她背负着弑母的罪名。
所以，我愿意等，等在她忌日这一天，取你的性命。
就像现在，没人知道，你是被我取了性命，别人只会以为你因为秦家的事郁郁寡欢，最后药石无医，无奈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样与她的名声无碍了，我也替她报仇了。”
闻言，秦氏早已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回味了她的话，好像有几分真，她与之前的变化很大，以前虽有些倔强，但到底是温顺的，守礼的。
后来就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对她这个继母阳奉阴违，还敢威胁她，她是感觉有些异样，但并没有深究。
当时，谁又能想到，会有这样蹊跷的事发生呢？
谁真正经历过借尸还魂这样的诡异之事。
可碰巧就让她碰到了，也是她秦良玉倒霉！
她虽有惊恐之色，却又故作镇定地喝道：“你休想取我的性命，你杀我，必会留下痕迹，岂是那么容易的。”
玄蝠冷笑一声，“虽然以前，我不能立马取你的性命，但是我却是收割了不少的人命呢。
比如说林嬷嬷，秋嬷嬷，还有那些个势利恶毒的丫鬟嬷嬷们，我可没有客气，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她又淡淡一笑，“夫人，你死到临头了，我也不防告诉你，我前世就是专职杀人的。
我这人杀人也有我的仪式感，杀人之前，如果条件允许，我一定告诉他，他的死因，还能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一定让他死得明明白白，让他可以下辈子找我报仇，别找错人！”
见她阴狠毒辣，步步紧逼，秦良玉朝后急急退去，嘴上大喊：“救命啊！”
玄蝠狠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后领，一把把她按在了地上，恨恨道：“你别叫了，下人都让我遣走了，孟士源也被支了出去。
我等今天已经等得太久了，所以，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我已经告诉你，你的死因，还有一些小秘密，接下来，该让你赴死了！
死之前，先给孟静婉的在天之灵跪九个响头赔罪吧。”
她把她一提，又往下一按，让她的膝盖着地，秦良玉腿上穿得单薄。
地上有好些细碎的石子，磕上去生疼，秦氏挣扎着，不肯就范，却是被她死死摁住。
秦良玉微弱的一点子力气，挣扎了几次就消耗尽了。
她想着还是先服软，再作计较。
她挣扎着急急道：“静婉，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心中有怨，取我的性命也好，让我见到了姝儿以后，让我看她一眼，才要我命行不行？”
玄蝠断然否决道：“不行，我可不想误了吉时。
我也不妨告诉你，孟静姝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也许等你灵魂出了窍，能和她擦肩而过呢。”
她笑得有些阴恻恻，让秦氏一阵发寒，“静婉，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只求见静姝一面。”
玄蝠没理她，下狠手，让她老实地在地上磕了九个响头。
刚行完礼，门房里的一个小厮风一样地跑过来，“禀大小姐，管家让小的告诉你，二小姐已经到城门了，问您要不要去接？”
”不接！“
她直接了当地拒绝，心想这小厮挺有眼色，还会加戏，是个好苗子。
小厮风风火火地，也没看到荷花池边跪着当家主母。
秦氏听到有旁人的声音，忙想着出声求救，却是被玄蝠制服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玄蝠转身一瞥时，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崔融。
风儿吹得风灯摇曳不止，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全身的气息都被他隐了去，她并没有发现他。
不知他在拱门那里站了多久。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她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冷冷道：“秦氏，今日哪怕天崩地裂，你也要死，没人救得了你！”
说着，她手上力道加重，掰开了她的嘴，把药丸抛进了她的口中，又用浇花的水瓢从冰冷的荷花池里舀了水，倒入秦氏的口中。
“今日没让你淋冰水，已经是给你留了最大的体面，去年今日，一身的冰水淋身，可是你给我的见面大礼呢。”
“这个药就是之前你给吃的药，我没舍得吃，现在悉数奉还。”
“不过，我帮你浓缩了一下，你吃起来方便，药效也快，你不会有太多的痛苦，算是给你一个痛快！”
秦氏抬头时，就看到了崔融，他脸上神色不明，她急忙向前爬着，向崔融求救，“崔将军，救救我！救救..... 我！”
崔融面色沉凝，并没有理会她，只眸色平静地盯着玄蝠。
这个药经过浓缩，药效很烈，秦氏只挣扎了几下，便软倒在了地上。
玄蝠踢了秦氏一脚，她全然没了反应，已经死了个透心凉。
玄蝠看向天空，看向那轮明月，双手合掌放在身前，闭着眼，口中默默告慰着原主孟静婉的灵魂。
崔融却是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原来，你不是她，你是不是叫玄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