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皆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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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山一眼看到崔融，愣了一下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
眼看他做贼心虚，就要跑向窗户，玄蝠忙一把薅住他的屁股，狠狠掐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崔融停下脚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这屋里可还有其他人了，如果有，让他自己出来，否则别怪本将不客气。”
玄蝠抱拳恭敬道：“回大人话，这里只我兄弟二人，再无他人。”
崔融指着邹山，“那他跑什么？”
“大人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初来奉京行商，前些日子途经客栈歇息，遇到了强盗入室抢物，他差点丢了性命 ，他现在见人闯入，就想着跑，请大人见谅！只是不知大人此番进来所为何事？”
崔融神情倨傲地看了看他们，吩咐手下去内间搜人，一副懒得理睬他们的模样。
没过多久，他手下一人抱拳回禀：“禀大人，没有发现可疑。”
崔融这才慢慢看向他们，冷声开口：“你们是什么人？来自何处，路引，户籍文书拿出来！”
玄蝠眉心一跳，嘴上打趣道：“谁逛窑子还带那玩意啊，大人您带了吗？”
闻言，崔融的脸顿时黢黑，冷冰冰道：“本官是在执行公务，并非像你们这些浪荡子逛青楼。”
“好吧，我相信大人说的，我们也是正经人，规规矩矩做生意，没有触犯任何律法，大人也不能管我们进出青楼吧！”
她向他走近，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们来这里也就是图一乐，很明显你打扰到我们了，算不算扰民？”
崔融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正要教训她一番，这时却有人从别的包厢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他眉梢微动，硬邦邦地抛下一句：“老实点！”就带着他的人向外撤去。
人如潮水退去，玄蝠恭送，在出门时，看到有士兵从别的包厢里提了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大庆朝禁止官员出入青楼，但始终也禁不住这种偷偷摸摸的快乐。
崔融奉命和御史台的人一道办案，这些官员被捉在床上，这时脸上褪去了情欲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们哭丧着脸，不敢有半点分辩，恨不得把那张脸藏起来，他们也怕在这里丢人，可崔融可不惯着他们，让他们抬起头，让大伙看清楚。
玄蝠退了回来，朝着众姬一挥手：“没事了，大家继续，继续啊！”
众姬又活跃起来，拨弦，清嗓子，又是一片歌舞升平，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崔融走了，玄蝠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方才，她害怕崔融在这里时间一久，释放出的威压会让邹山露馅呢。
接下来，两人继续在包厢里边吃酒，边欣赏姑娘们的才艺。
酒足饭饱，玄蝠斜眼看邹山：“你真不打算在这歇一晚。”
邹山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噜噜噜，我还是跟老大一起走。”
玄蝠知道他是在青楼被崔融吓出心理阴影了，哪还敢有什么动作，便也不多说，两人一起出了翠隐楼。
回头路过永利赌坊的门前，就有人朝他们招手，玄蝠一看是掌柜，就阔步走了进去。
“凌公子，东家有请！”掌柜面色和蔼说道，全然忘记了上次对他二人大打出手。
玄蝠也客气道：“有劳掌柜带我去见吴公子。\
掌柜把她带到二楼，敲了敲门，里面吴敞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玄蝠和邹山进去，看到吴敞脸上一团和气，拱手道：“吴公子！”
“凌兄弟，方才去了翠隐楼，觉着如何？”
玄蝠一怔，这家伙竟然跟踪她，心下有些不悦，脸上倒是不显。
吴敞：“凌兄弟你别误会，实不相瞒，翠隐楼有我们的人，你回来正好又路过永利，才让掌柜在门口等着你们。”
玄蝠道：“无碍，我们向来行得正，也不怕人跟着。”
“好，那我们便不说这个了，这次我让凌兄弟来，是想让凌兄弟去解决一个人，此人武功高，也有些狡猾，一般人恐怕对付不了他，思来想去，也就凌兄的身手让我放心，凌兄弟意下如何？”
“你让我去杀人？”
吴敞疑惑道：“有何不可，酬金一百两，凌兄弟可是对酬金有疑问？”
玄蝠摇头，“不是，我这人行走江湖有一个臭毛病就是绝不滥杀无辜。”
闻言，场面氛有一时的凝滞，吴敞的脸色也渐渐转冷，审视地看着玄蝠，目光中隐隐透出的威压不容忽视。
玄蝠挺直腰背，脸上云淡风轻，任他打量。
邹山悄悄看向玄蝠，她一派淡定，可他却紧张得要命，后脊梁已然出了一层冷汗，姑奶奶！你这弄啥哩？
这吴敞看上去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主，能随便舍弃几百两银子的人，又能掌控永利赌坊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是准备跟他翻脸么？邹山心中忐忑，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玄蝠当然也注意到了吴敞的反应，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人很可能心情一个不好，就要出手解决她。
危机当前，但她也不能妥协，违背自己的原则。
她敢这样违了他的意，自然是有几分把握能安然无恙地逃脱。
吴敞一番打量，从她的眸色中看到了倔强，知道她心意坚定，不可改变，心中反而有了一点欣赏之意。
这样心志坚定，难以摆平的人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之心。
他的脸色由阴转晴，带着一抹笑意道：吴某看凌兄弟身手不凡，想收为己用，不曾想凌兄弟不愿意，倒是我对凌兄弟了解不多，差点造成误会，其实，除了这桩事，还有一件事，凌兄弟也能帮忙，这桩事倒是不必动手伤人。”
既然他愿意给台阶，玄蝠自然借坡下驴，她语气放软，“哦，在下愿意为吴兄效力，只要不让我去滥杀无辜，其他皆可商量。还有如果真有那种恶贯满盈之人，小弟我宁可分文不取，替天行道。”
“嗯，吴敞相信凌兄弟的诚意，就把另外一件事交托于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