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黑暗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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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是我的错吗？”尤瓦茵问他。

“你觉得呢？这个奴隶叫什么名字来着？抬起头来，”图尔说着让那个女奴抬起头，她的脸上满是痛苦，\不是有人告诉过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记住你的女主人想要什么茶有多难？”他问道。

当奴隶没有马上说话时，图尔呼出一口气，“说吧，不要害怕，”当奴隶去见她的女主人时，女主人的目光瞪着她。

他看到那个奴隶女孩咽了口唾沫，终于张开了嘴唇，“西娅夫人要的是绿茶，不是红茶。”

女吸血鬼扭头怒视着她的女奴：\谎言会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

“等等，尤瓦茵，”图尔举起手，“你确定吗？就像你的女主人说的，对奴隶来说，撒谎和改变过去的事实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因为如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下场只会是全身埋在土里。\那个年轻的女孩又把头按在了地上。

“我没有撒谎，图尔少爷！我只是按照女主人的要求去做。我永远不会撒谎，”尽管奴隶想大声说话以消除误会，但她不能，因为她知道那会导致另一次惩罚。

“这个奴隶没有撒谎，尤瓦茵，”所有的吸血鬼目光都落在尤瓦茵身上，她皱着眉头，好像不相信似的。

“我绝对确定我让你带红茶来。你不仅敢违抗我，而且还撒谎，你知道后果吗？别忘了你的生命是我的，是我从市场上把你买下来的-”

“尤瓦茵，”西娅打断了尤瓦茵的话，“也许是你记错了。我们都知道图尔有能力察觉和嗅到谎言。他在这方面是个专家。”

“西娅，你为自己的错误而打这个奴隶，”图尔啧啧称奇，咂了咂舌头。

他看那位女士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羞辱了。

“不是那样的\

“那是什么呢？”图尔轻笑了一声，他的红眼睛盯着她，他的眼睛比她的深得多。他注意到了她现在的困惑和被动摇的自尊，“我能看到你眼中的不确定。你说得对，她是你从市场上买来的奴隶。给她一个更好的庇护和体面的食物，狗都会吃，但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之前被警告的一直在盯着洛普看的那个男人也笑了。他从柜台上的酒吧里拿起了一杯饮料。他靠在柜台上，双手放在柜台边缘的两侧。

“别担心，西娅。我们都喜欢在奴隶身上发泄不满。我们带奴隶来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按我们的意愿做事吗？否则他们有什么用呢？\男人问道。

西娅只是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这座豪宅属于西娅夫人，但邀请他们来见证这些事情有点过于有趣了。女吸血鬼肯定是那些喜欢炫耀自己拥有的东西并希望引起别人注意的愚蠢吸血鬼之一。

“告诉我们吧，图尔。对于一个从不关心奴隶的人来说，竟然亲自去买了一个。别忘了你为了买下她花的那笔巨款。”一个男人问道，其他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知道图尔对奴隶的厌恶，这些年来他宁愿不要奴隶，但用五千枚金币买下一个奴隶，在场的人觉得是不是太过分了。

图尔懒洋洋地侧过头，看向吧台边喝酒的男人，“嗯？有规定我不能买吗，雷维？”

名叫雷维的男人笑了，“我可没说你不能买——”

“那是怎么了？事情很简单。我去了市场，看到了第一个被拍卖的奴隶，就把她买下来了。说到钱，”图尔的声音拖得令人难受的慢，“我参加竞拍时，可不喜欢有竞争对手。把价格抬得那么高，就能确保我是唯一一个有能力买下某个奴隶的人。”

“当然，这听起来很像你的作风。谁能阻止图尔少爷买他想要的东西呢？”雷维举杯喝了一口。

洛普去找厨房，遇到一个女仆，请她拿一杯水。拿到水后，她原路返回，仍然无法释怀刚才看到的一幕。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杯子。

吸血鬼怎么能这样低贱地对待人类呢？这边的生活就是这样吗？

当洛普回到房间时，之前挨过鞭子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但那位女士还在这里，和其他人在一起。她快步走向图尔，把水递给他喝，弯下腰让他更容易够到，最后当他把半空的杯子放在扶手上，丝毫不担心杯子会掉下来摔成碎片。她才站了起来。

“坐下，洛普。”他对她说。她照做了，她有点担心这里的这些吸血鬼没有好心肠，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从低贱的痛苦中获得快感。

洛普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从未见过有人因为琐事而受到严厉的惩罚。当然，她听过奴隶机构里的哭喊和尖叫，但从未亲眼见过。亲眼所见比声音更让人难以接受。被降格为最低贱的奴隶，想要恢复正常生活需要比永恒更长的时间，她能看到人们是如何被摧毁的，他们的灵魂被扭曲到除了依靠主人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想象自己险些遭遇的命运，因为她的名字被列入了可以被迅速拍卖的名单。只有上帝知道，如果她在里面，她是否能活下来。

她开始意识到，尽管纯血吸血鬼的生活看起来光鲜亮丽，但与他们没有直接解接触的人类永远看不到他们生活的黑暗面。然而，佩内洛普现在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黑暗，她的内心充满了对自由和人类尊严的渴望。

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世界里，洛普意识到她必须保持警惕，并寻找机会摆脱这种奴役的生活。她开始观察和学习，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逐渐发现了自己内在的力量和勇气，这让她更加坚定地追求自由。

当洛普陷入自己的沉思时，房间里的人却无法不去在意图尔刚才所说的话。对于那些吸血鬼和精英人类脚下的奴隶来说，他们被贬低为尘埃，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奴隶在被主人买下后，一生都属于主人，经常被主人辱骂和侮辱。但很少有人用他们的真名称呼他们，这偶尔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尽管图尔注意到了这些目光，但他并不在意这些愚蠢的事情，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洛普一直表现得像个好奴隶，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但她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两个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他们都是吸血鬼，但并不是她的主人。一个是男性，另一个是之前鞭打过人类奴隶的女吸血鬼。他们的目光让她感到极度谨慎和警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被允许呼吸。她坐在图尔旁边的地上，保持沉默，而房间里的吸血鬼们则在进行着自己的对话。

洛普感到时间过得太慢了，终于到了离开的时间。她紧紧地跟在图尔的身后，现在保持两步的距离，而不是之前的四步。她担心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她的主人。

她一直知道，与男人相比，女人在炫耀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时往往更加粗鲁和残忍。但这个女吸血鬼比她见过的所有其他女性都要厉害。洛普无法判断吸血鬼的本性，尤其是图尔，但她得出结论，他们都是无情的。但与此同时，她希望她的主人不要把她留在这样的地方，让她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因为他曾经向她保证过，如果她待在他身边，她就会安全，她现在就指望着这一点了。

当图尔向那位女士道别时，洛普看到西娅女士朝她走来。

这个女人比她高，也许和图尔一样高，也许矮一点，但洛普不确定。她之前坐在沙发上时被毛皮遮住的苗条身材现在显露出来，她穿的裙子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虽然洛普对吸血鬼不太了解，但有一点人类很清楚，那就是要远离深红色眼睛的吸血鬼，因为他们都是有着纯正血统的。西娅女士有着长长的直发，颜色是棕色，长到腰际以下自由地披散着。她额头上的刘海刚好停在眼睛上方，不会遮挡她的视线。她的嘴唇涂成了鲜亮的红色，在她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醒目。

“你叫什么名字，奴隶？”西娅女士问道。她的声音比其他女人更平静。

她是图尔的朋友，也许是他唯一一个从未试图追求他的女性朋友，因为她也是他的远亲。西娅和她的远房表亲一样善于观察，她没有错过女孩在听到她用“奴隶”称呼自己时脉搏跳动的变化。

“洛普。”洛普没有兴趣打招呼和寒暄。她不是也坐在那里看着那个女孩被鞭打吗？此刻，她之所以回答，只是因为感觉头顶上好像放了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不要怀有敌意，这对你没有好处。”西娅说道，仿佛是在传授一些能帮她渡过难关的建议。女吸血鬼没有再问什么或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她，去加入了正在和图尔交谈的人群中，她的奴隶男孩紧跟在她身后。回到马车上，图尔看着那个女孩，她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洛普安静地坐着，听到图尔说：“是不是太震惊了？”他问道，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男人告诉她可以自由发言，因此她决定表达自己的意见，同时也保持一定的界限。她说：\我出生在一个不以贬损的方式对待女人或儿童的环境中。人们有自己的独立性和意愿。他们绝不会因为茶水没弄好这个简单的理由而残忍地对待任何人。\

“这不明摆着吗？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如果一个人停止工作超过一个星期，他就无法生活，拥有一个奴隶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洛普。”

“你同意那里所做的事情是对的吗？”洛普问道，她知道回答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她的声音比以前更安静。

“这在于观察者和当事人的想法，”图尔举起手，把手指放在太阳穴上，“它在某些事情上是错的，同时又是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问她。

洛普坦率地表示不理解，也没有点头。看到她茫然的表情，图尔继续说：“尤瓦因因为女仆没有责任的事情鞭打她，这是错误的。”

“她没有责任吗？”洛普确认地听了一声哼，只听得她血管里的血液沸腾起来。

“小心点儿。控制你的情绪，这个世界不是你的，而是我们的。甚至不是吸血鬼的，而是我们这种血统吸血鬼的，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而你只是相信这个世界是你的。”洛普现在感觉就像陷入了一个噩梦，噩梦将不断重复，直到上帝知道她何时被这个吸血鬼困住而无法逃脱。\很多人类精英都认为自己和我们站在同一条道路上，站在同样的高度，但现实与真相相差甚远。因为唯一的真相是，像我们这样的吸血鬼掌握着权力和资源，决定着我们想要事情如何发展。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不会说出来，有些人会告诉你他们会帮忙，也许他们真的会，”他停顿了一秒钟，然后继续说，“但这种帮助只不过是他们所掌握的食物中的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