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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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普看着图尔，话题从杂草转移到了她拔掉的植物上。当他说到这些植物时，声音里带着几分认真，就好像这些植物是他亲手栽种的一样。

这是对她的惩罚，但他坐在她旁边，尽管他的状况比她好，因为她的穿着不仅沉重，还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寒冬中被冻僵了。她看着他泥泞的双手正在种植植物，\你弄好了吗？\她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斑斑泥土落在她的鼻子上，\别做白日梦了，别盯着我看了。我知道我很帅。\

自恋的男人！洛普想，看到他眯起眼睛，好像听到了她说话。他能读懂她的心思吗，当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脸时，她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来。

“我为我的无礼道歉，”她低下头，同时希望他把他的手从她身边拿开。最好让他离她远点，同时保持好距离，这样可以避免进一步的惩罚。

“为什么感觉你的道歉不真诚，”他歪了歪头。他从蹲着的姿势站起来，他站直身子，低头看着她，“别跟我耍花招，小老鼠。当有人当面对我撒谎时，我能感觉到。”

“我不会那么做的，”洛普温顺地回答。

\看看你攥在旁边的那只手，\他指着她的手说，\被动攻击型的女孩。你知道吗，被动攻击型的人中几乎有百分之七十四的人比直接攻击型和表现型的人更有能力杀人。你应该小心这些人。据说，他们会因为愤怒而杀死主人。\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他是在说有一天她会杀了他吗？也许她会，洛普心想。对于一个两天前当她生病时还让她淋在雨中的男人来说，他的期望是正确的。

图尔咧嘴一笑，这让女孩的心跳加速，尽管这并非出于浪漫。“觉得我应该承受未来会发生的一切吗？”他这么说时，她的眼睛瞪大了。“我也许应该现在就杀了你。你会是植物们很好的养料，尤其是那些被你残忍地从土壤里拔出来的植物。”他的话让她感到恐惧，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她从坐着的地方微微踉跄了一下站起来。她看到他一步步走近，他是认真的吗？

她向后倒下，屁股和放在两侧的手都陷进了泥泞的地面。

\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图尔少爷。”当他重新坐回地面，但这次面对着她时，她急忙说道。看到她眼中终于开始浮现的恐惧和不确定，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每个人都这么说，不是吗？别担心，小老鼠。”当他的手伸向她时，佩妮自动闭上了眼睛，无法再思考，准备接受图尔给她的死刑。“你不仅撕破了裙子，还让我和你一起拔草。一个奴隶竟然让主人做她的工作。”

“我愿意做任何事，求你了。”她脱口而出，眼睛仍然紧闭。

“任何事这个词很模糊。”她听到他说，“你愿意为面前的这个主人奉献你的一生吗？”

“愿意！”洛普的回答就像一支箭从弓上射出，划破了风。

“你永远不会违抗我吗？我需要完整的句子。我的耐心可不长。”他责备道，想进一步吓唬她。洛普不想试探他，因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停下来。他眼中之前闪烁的光芒清楚地表明，他非常乐意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洛普没有听到他回应或问她任何问题，周围的沉默震耳欲聋。当她感到他手上的温度快要靠近她的脸颊时，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人们常说，虽然吸血鬼的血管里流淌着冰冷的血液，但血统纯正的吸血鬼却不一样，因为他们的身体是温暖的，这与普通低级吸血鬼的特性相反。

这时，她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让她猛地睁开眼睛，直视着他。洛普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她剩下的精力都花在了恐惧上，她几乎无法理解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没过多久，她就明白了，他只是在利用她来消遣自己，打发不朽的时间。

他的手指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过，使她的脸变得更脏了。他嘴角的笑容收敛了许多，眼中的光芒也看起来比她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她听到他以一种温暖的语气问道：

“你不觉得冷吗？”

“什么？”一开始她没明白。当然，她觉得很冷。在这种天气里，她都快冻僵了！

但她的思绪回到了他问她问题时看着她的眼神。

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脸颊上，洛普发现自己很难张开嘴说话。就像一只蝴蝶，只要稍有动静就会飞走。当他把手移开时，他的气质看起来与以前不同了，她回答了他的问题：“冷。”他点了点头。

“你学到教训了吗？还是我应该让你继续拔草？”他问她，他的脸又变回了之前那种淘气的表情。那种平静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表情，“说话啊，小老鼠。主人现在心情很好，你应该学会尊重。”洛普眨了眨眼。

“我已经从我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图尔少爷。请原谅我。我不会再犯了。”她低下头，听到他哼了一声。她不仅浑身湿透，而且还很饿。她现在只想吃点热乎的东西，但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吃到，因为她得到的食物都已经凉了。但她还能期待什么呢？她甚至不是一个女仆，而是被降格为一个奴隶或宠物，与动物无异。

但是宠物不是会被主人所爱的吗？

洛普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睛与他对上，看起来漆黑一片，因为他的背正对着光线。洛普在想象自己被这个夜行生物宠爱时......那并不是她想要思考的事情。她摇了摇头，仿佛要摆脱这些想法，终于站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从厨房后面走。我们可不想让你现在弄脏大厅，对吧？”他问她，然后开始走开，接着又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对她说：“洛普。”

洛普刚开始走，一听到图尔叫她，就突然停下了脚步，“别头脑空空地跟着这宅子里的人。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为狼群面前的死肉了，”他朝她微笑，她最后看见他通过双扇门的入口走进宅邸，她绕着宅子走了一圈，终于到了仆人们往里走的另一边。

除了宅邸的男管家之外，大多数仆人和家政工人都不允许进出。这是为任何精英人类或吸血鬼家族工作时必须学习的基本礼仪。图尔家的仆人宿舍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地下地牢般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他们是低于主人的。

但洛普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图尔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生病的那天，那个男人并不在房间或宅邸里，所以他们并没有共用一个房间，但今天呢？如果她是整个等级制度中最低级的人，那她不是应该住在仆人宿舍里吗？

奴隶就是这样被对待的吗？她不确定，于是她从厨房走进宅邸，在那里她看到了女仆们，她们要么在做饭，要么在打扫，要么在切菜。法尔肯不在，但有四个女仆，都是年轻女孩。

“看，那是主人的宠物，”她听到其中一个女仆指着她说。洛普对自己的行为并不隐晦，她转向那个女仆，看看是谁在谈论她。那是一个棕发女孩，体重和身材都中等，她的头发编成辫子，绕过头顶，像头带一样，“我听说他花了一千枚金币买她。你能相信吗？”洛普不知道那个女仆是不是瞎了，她看不见洛普能听得很清楚。

“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看看她的衣服，”她旁边的女孩叹了口气，上下打量着洛普，只见她浑身湿透，满身是泥。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扔进水里的猫，“他为什么不把她加到这里的女仆中来呢，那样我们的工作也会少一些，”她冷笑着，“她看起来太贵了。”

第一个说话的人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花了三百枚金币才被带来，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哦，她刚才是不是在瞪眼？”女仆窃笑着说，“也许主人图尔还没试过她。他已经两天没问我们要血了。一旦她被吸干，价值就会下降，然后她就会被送到我们这里。”

“你搞错了，”洛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那个正兴致勃勃地说个不停的女仆。

“什么？”

“宠物还会说话，”另一个女仆评论道。

“我说，你搞错了。你这聋子，”洛普回过身来，突然充满敌意地对厨房里的人说，“我是花五千枚金币买来的，”她举起手，张开手指强调她的观点。厨房里的女仆们看起来很震惊。

“你在说谎。没有哪个奴隶的身价会那么高，”女仆眯起了眼睛。

“我一定很特别。毕竟。即使我花了一千枚金币被买下来，那也只说明你们有多便宜，”洛普微笑着看着那个女仆发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