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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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老人躺在吸血鬼旁边，而他正漫不经心地站着，准备朝她走来，洛普开始奔跑。也许因为她身上的枷锁限制了她奔跑，一只兔子比她更有运气跳着逃离现场。

图尔脸上带着逗趣的表情盯着这个女孩，一看到她，他红色的眼睛就闪烁着欢乐的光芒。在洛普还没来得及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时，他已经开始朝她慢慢走去，逐渐追上了她。但女孩转过身来时却让他大吃一惊。

“别再靠近了，”她警告他。的确如此，纯血统的吸血鬼心想。一个奴隶从来不会直言不讳，他上次见到她是在一周前，这意味着她还没有经历过这个机构严酷的惩戒制度。当她盯着他看时，眼里充满了恐惧，她的喉咙上下蠕动，以平复她的紧张情绪，这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对于一个奴隶来说，我应该为你的勇气鼓掌，”他拍了拍手，但看起来一点也不真诚，反而像是在嘲笑她，“你需要因为从我身边逃跑而受到惩罚。因为消失，让我来找你。”

“我没有让你来找我，”她说，与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他绷着脸，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别这样，小老鼠。在我们到达客栈之前，你一直都很乖，是不是那个女人的死让你受到了什么惊吓？\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不是奴隶——”

“我知道。”

“我是被误带来的——等等，什么？”她困惑地问他。就像太阳从乌云后面出现一样，洛普如释重负地笑了，“你知道我不是奴隶？”

“嗯，”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回答道。那她为什么还被铐着？“想知道为什么你还完好无损吗？”他问她，看到她点头，“你从昨天就开始跑了。你不应该更清楚吗？”

“……”

\我知道仅从你的行为来看你不是奴隶，但这并不能抹杀我从奴隶机构买下你的事实，”图尔说着，低下头看着地面，然后抬起头，他的脚步围着她转，就像一头准备扑向猎物的捕食者，同时确保它的猎物没有逃跑的机会。

“你不能这么做！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奴隶烙印！”她脱口而出，后退两步以阻止他继续转圈。

图尔停了下来，用眼睛打量着这个女孩。已经落下的笑容又再次浮现，这让洛普感到担忧，“你没有烙印？不用担心。让我们去奴隶机构走一趟，这样我们就可以完成了。”

“不！”她惊恐地迅速喊道。她诅咒自己把最后的希望从嘴里泄露给了他。图尔先生是一个令人生畏的男人，他那不自然的笑容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让她的神经先是紧绷，然后又乱成一团。

“为什么不呢？”他歪着头，“我以为你这只小老鼠因为没有皮肤上的烙印而感到难过呢。奴隶机构有一条规则，那就是不会送新奴隶去拍卖，无论如何都要对他们进行管教，罚他们听从守卫的一言一行，这样他们才能对主人温顺。然而，你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就准备被卖掉。这是怎么回事？”图尔一直盯着她看，“你是表现得特别好，以至于典狱长推荐了你的名字，还是你自己推荐的？”他舔了舔嘴唇，看到她瞪大了眼睛，嘴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洛普感到头晕目眩，因为他的话和问题让她的身体肾上腺素激增。不管她怎么努力隐藏，这个男人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她不想回到奴隶机构。对于一个奴隶来说，如果插手即将被拍卖的奴隶名单，她将会受到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惩罚。恐惧和惊慌一周来已经成为她所熟知的情绪之一。

等等……她心想。他怎么知道她在奴隶机构待了一周？

与此同时，洛普看到一对男女从泥泞小路走来，这条路通向客栈，然后到达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

他们是村里的男人和女人，她可以叫他们帮忙或者吸引他们的注意。毕竟，她身上还没有被机构打上标记，这意味着她仍然有机会逃跑，不被他奴役。

就好像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听到图尔警告她，“想都不要想，”她的目光转向了他。他摆出一个更加随意的姿势，说道，“如果你打算把他们也牵扯进你的逃跑计划，我可以在你面前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拧断他们的脑袋。仔细想想吧，小老鼠。你对我稍有差池，就会导致两人死亡。不对，”他举起手来，“是三个，把那个忘了，”他转过头去看那个老人。

\如果你跟我走，我会让你开心的。\他向她保证，笑容敛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让我挨饿了，”洛普指出。

“我保证会喂饱你，”他立刻回答，“每顿饭。”

洛普几乎无法呼吸，她害怕的不是因为他是一个吸血鬼，而是因为她看到自己的自由像沙子一样从指间溜走，“你为什么杀了他？”

“我有我的理由，”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过来，小老鼠。乖一点，我将是你需要侍奉的主人，”他说着，等待她过来。

看到她没有动，他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他弯下腰，吓了她一跳。洛普看到他摆弄着她腿两边的镣铐锁链。当金属发出响亮的咔嗒声时，她的腿突然自由了，铁链也被卸了下来。

图尔站了起来，\真是个又贵又麻烦的奴隶。\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洛普觉得那仿佛是一个黑洞，如果继续看下去，仿佛会将人吞噬，“我们现在回客栈吧，”他命令她。

洛普只能跟着他，没有看到地上躺着的荆棘。她把之前踩到过钉子的同一条腿放在了荆棘上。当她的脚完全踩在荆棘上时，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蒸发了出来，随后伴随着疼痛感一起回来了。

“图尔先生！”有人叫这个吸血鬼，一个衣着整洁优雅的女人出现了。

“格丽塔，”图尔向这个女人打招呼。她是一个人类，面容柔和，嘴角上扬，脸颊泛红，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时，她羞涩地遮住了自己的脸。但是，当这个女人看着盯着自己的脚看的洛普时，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的笑容一僵，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这个吸血鬼身上。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是来这里工作的吗？”她甜甜地问。

洛普忍着痛，注意着这个女人。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来看这个女人。棕色的头发，苍白的肤色，她穿的衣服无疑是由纯丝制成的。她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用来遮挡几乎不存在的光线。

“是的，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现在已经处理完了，我必须得走了，”他直接说道，没有和这个女人寒暄，这让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但她立刻调整了过来。

\回头见，\她说。图尔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洛普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也盯着她看，两人的目光只有短暂的接触，然后洛普就一瘸一拐地跟着图尔走了。她用脚后跟走路，尽量不碰到那根荆棘。把它拔出来只会让泥土进入伤口，谁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来呢？

走到马车前，图尔首先让她进去，好像在她逃跑失败后他不信任她似的。看到她踉踉跄跄的样子，他把她扶了进去，坐在她身边。马车门一关上，他就要求道：

“让我看看你的腿，”洛普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原来他注意到她的腿有问题。

“没事的。我自己可以处理-”

“你再不听我的话，后果自负，”他给了她一个冷笑，这让她抬起了腿，“真是只听话的小老鼠，”他称赞她，然后看了看她的脚。他没有事先警告，就拔出了荆棘，用大拇指按在伤口上，让她愣了一下。

“谢谢，”她小声说道，感谢他这么快就把荆棘拔了出来。当他把她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时，她抬头看着他。奴隶都是这样被对待的吗？还是这个男人脑子里有些螺丝松动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绑在她的脚上。

“我虽然已经解开了你脚上的镣铐，但别忘了，你是我的奴隶，小老鼠，”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最后一块把手帕打结，固定在她的脚上，“如果你背叛我，我会用奴隶制度的方式惩罚你，”他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