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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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踩碎了小姑娘随身携带的自动人偶，那是用于代步的高速移动载具，如同玩具一般的产品。
将它踩碎的瞬间，路平安的主线任务就显示已完成，可心底莫名的没有成就感……
不如说——
有种莫名的心虚。
感觉，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你是不是应该过去安抚一下？”
路平安犹豫了一会，向着奥尔加小姐问了一句，毕竟小姑娘一脸被玩坏的表情，眼神空洞，表情惨然，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如果她还是个魔术师的话，就能自己站起来，如果站不起来，干脆就离开这个领域。”
“魔术与科学都是伴随着失败与质疑的，拿着一时的成就沾沾自喜的家伙，很快就会被人一棒子打下去。”
她推了推眼镜，低声开口道，“在时钟塔的预科班里，像她这样的小家伙太多了，对魔术的扭曲理解，每年导师们都要亲手碾碎不少这种白痴……”
“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呵呵。”
奥尔加一声冷笑，她曾经被一位学姐无情的碾碎天才梦想的时候，那位学姐可还是一脸嘲讽的看着她啊。
魔术师，可不是那么有人情味的群体。
“算了。”
路平安揉了揉脑袋，他可没法理解魔术师的心态，耸了耸肩，当事人都没有什么愧疚感，他就更没必要了。
选择了继续在本世界停驻48小时的选项之后，与奥尔加平静的离去了，他感觉场外的其他人看待他和奥尔加的眼神逐渐有些敌视了。
在夜会上，被嘴炮到体无完肤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啊。
走出赛场，从入场到出场，全程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时间，赛蕾嘉·凯文迪亚斯的排名便达到了第13位，只等到明天学院正式宣布成为十三人的通告了。
“哟，成为十三人的感觉怎么样？”
赛场之外的树林之间，一头黑色短发的青年走了出来，是赤羽家的那位二少爷。
“这个，你得问她。”
路平安指了指奥尔加，雷真却是笑了起来，换了个话题，说道：
“有人想见见你。”
“谁？”
“硝子小姐，花柳斋硝子。”
“这还真是意外呢。”
略微眯了眯眼眸，转头看了一眼奥尔加，后者很懂事的点了点头，直接朝着远方而去。
“谁才是真正的十三人，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雷真嗤笑了一声，倏然收敛了一下表情，轻声道：
“赤羽家灭门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你现在就想知道？”
路平安似笑非笑的看了雷真一眼，然后回答道，“很多人都不希望你现在知道呢。”
“这个很多人，包括哪些？”
“花柳斋硝子。”
说出这个名讳的瞬间，雷真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攥紧了拳头，神情变得异常冷漠，甚至涌现了强烈的敌意。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当然，赤羽——雷真先生。”
宛若嘲讽一般的神情，路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觉得你为什么会活下来呢？”
“明明，其他人，都死了。”
这句话，轻轻的落在这位二少爷的耳侧，却如同一束轰雷落在了脑中。
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偏偏他活着？
赤羽天全为什么杀了一族的人，偏偏留下他？
为什么花柳斋会特意找到自己，而且给自己最高结晶的月之人偶？
“..怎么回事？”
低声呢喃了一声，他忽地抬起头，猛地拽住了路平安的衣襟，咆哮着开口道，“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静。”
将过于激动的雷真推开一些距离，路平安歪了歪脑袋，然后笑着开口道：
“你拿什么东西来换？”
“……”
雷真顿时沉默了下来，他终于想起，他和眼前这个家伙，大概只存在利益纠葛的关系。
“生命。”
“别搞笑了，你的生命还是我拉回来的，说点实在的玩意吧，红翼阵我有了，甚至能够改良，赤羽家的战斗技术也在上次卖给我了，你剩下的价值只有……”
“夜夜！”
路平安还没说出想说的话，雷真瞳孔仿佛一瞬间漆黑了一般，冷冷的开口道：
“我把夜夜给你。”
“花柳斋硝子要的是我的身体，我的寿命只剩下两年，我需要你改良的红翼阵，死后我的尸体就会变成花柳斋的所有物。”
“理所当然的把别人借给你的东西当做交易产品了啊。”
本来并没有想到夜夜身上，不过既然雷真这家伙愿意提出来，路平安倒也不想拒绝了。
夜夜的金刚力是很实用的魔术回路。
而且……
是个很可爱，很能干的，人偶！
“我根本没法发挥夜夜的力量，仅仅只剩两年的寿命，也不配继续使用夜夜。”
“既然如此，就做个最卑鄙低劣的混蛋，至少让她去憎恨我……”
他的神情中带着落寞，眼眸中夹杂着挣扎，路平安也懒得理会这些，轻声回答道：
“之后给你回复。”
“不过，雷真，你自己或多或少应该也察觉了一些事吧？”
“..什么？”
“军部，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一点？”
挂着古怪的笑容，拍了拍雷真的肩膀，轻声道，“走吧，去见见军部的合作者。”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雷真终于明白了之前这所有一切言语的意义。
他的怒火从心底骤然爆发了出来，想到那个从雪地之中将自己捡出来的妖艳女人，强烈的憎恨夹杂着焦躁的屈辱感，不断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低着脑袋，压抑着汹涌的怒火，为路平安指引着道路，来到了一片喷水池附近。
在喷水池的边缘，身着华贵和服的妖艳女人站在那里，在她身侧，有一位穿着着浅蓝色唐衣的端庄少女。
花柳斋硝子——
陆军近卫师团《胧月夜》的领导人，日本军部的合作者，仿生人偶界的第一人，也大概是他身边这位赤羽先生的初吻对象和初恋对象。
在几年前的赤羽家灭门惨案中，以近乎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在了一位年轻的复仇者身边，给了他前行的动力，还给了他几乎是亲生女儿一般的月之人偶。
后面，还陆续给他送了花之人偶和雪之人偶，到最后，连自己也差点栽了进去，一家子‘母女’四人，差点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人’。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