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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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芃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老人家言重了,本官也只是秉公办理罢了!”
刘姥姥却是摇摇头,神情认真地说道:“你这小娃娃不懂老婆子的意思,不过这不打紧。”
说到这里,刘姥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妙玉:“小丫头,你父亲母亲沉冤得雪,如今可知道姥姥对你的好了?”
苏妙玉低着头,并不搭话。无人知道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刘姥姥见此,不仅不恼,反而哈哈一笑,对着林芃说道:
“老婆子出来的太早,这会子倒是有点口渴了,能不能跟林大人讨口水喝?”
闻言,苏妙玉微微一愣,这才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向刘姥姥。
林芃见此,又想起前几日暗卫来报的事情,心中微动。
不过,他的面上却是不显,反而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带着二人就往府衙的后院去了。
原来,在苏妙玉递完状纸,还未走出城门的时候,就有好几波人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怎得,这些人连同林芃派去的暗卫,竟然齐齐都将人给跟丢了。
当时林芃就觉得奇怪,只是事情太多,想着苏妙玉定然没有危险,故此未曾细细探究。
如今看来,许是眼前这看似邋遢的老妇人所为。
林芃边走,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刘姥姥,很快他就发现了些许端倪。
眼前这老夫人虽然老态龙钟,但她的步履稳健有力、行动灵活快捷。
林芃暗自敛神,步入后院正厅。
三人分主客落座,这时已有仆人送上茶水。
苏妙玉撇了撇嘴:“林大人不必忙活,令妹知晓,我并不吃这茶的!”
林芃早就知道这个妙玉在大观园中便是这副性子,也不计较。
倒是刘姥姥看着苏妙玉,缓缓说道:“林大人的茶,自然是好茶,我劝姑娘还是喝些!”
苏妙玉委屈的看了一眼刘姥姥,随即抄起茶杯一饮而尽。
刘姥姥见此,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既你不喜,便去外面转转。只一个,莫要走远了,待会儿我们便回去了!”
而苏妙玉听了这话,果然起身离去。
林芃目送苏妙玉离去,转回头,看向刘姥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与凝重。
他倒要看看,这位看似寻常的老妇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轻抿一口茶水,缓缓开口:“本官瞧着,您与苏姑娘,倒是格外有缘些!”
刘姥姥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婆子年纪大了,见多了人间的繁华与落寞。不过是瞎操心罢了,比不上林大人!”
林芃心中一动,暗道这老妇人果然不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不知本官能否多问一句,老人家都操了些什么心?”
刘姥姥摇了摇头,笑道:“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救了她一条小命,又阻止了她犯蠢的行为罢了!”
说到这里,刘姥姥语气里满是嫌弃:“好好的姑娘家,偏生要去西北苦寒之地找什么破石头···”
林芃闻言,差点咳出声音来。
不过,事关女儿家闺誉,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笑看着刘姥姥。
刘姥姥见此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说道:“今儿个来这里,是想跟林大人说一句,这苏家丫头,我一定要带走的。此事,还请林大人成全。”
林芃闻言,连连摇头说道:“这可不成!”
“不瞒老人家您说,这苏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下苏姑娘一人了,皇上定要有所封赏的!”
刘姥姥听了这话,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的不以为意甚是明显:
“忠烈之家的血脉,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但苏丫头留在你们这里,可未必安全。”
“老婆子我本可以直接将人带回山门,只是想着林大人也是这世间的一个变数,这才走了这一趟。”
林芃听了,眉头一皱:“老人家此言何意?”
刘姥姥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林大人,听我那师侄说,你也是知情人。那么,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
说到这里,刘姥姥顿了顿,然后表情严肃的说道:“林大人,虽然贾元春死了,可是,苏妙玉还活着!”
林芃闻言,心中一动。
贾元春死与苏妙玉活又有何关系?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您说的这话,我听不懂。若是您就这样带走了苏姑娘,本官怕是难以向皇上交代。”
所以,您老人家受累,多说两句?
刘姥姥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林大人,你无需担心。你只需向皇上禀明,就说这警幻仙子可不是那么好灭的!”
林芃听了这话,心中更是一惊,立马沉声问道:“老人家,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刘姥姥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林大人,非是老婆子我倚老卖老。实在是,山门中事,不便透露太多。”
说着,刘姥姥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异常的红绣球,递给了林芃,说道:
“林姑娘婚事在即,这个红绣球乃是家师所赠,请林大人转交!”
林芃直觉这红绣球不是凡物,于是恭敬的起身,走上前去,双手接过。
只见这红绣球不过成年男子一拳大小,整个绣球之上,璎珞垂珠,环配叮当,别有一种毫光!
林芃接过红绣球,只觉入手沉甸甸的,不由得神色一凛:此物定非凡物。
他不禁抬头又看向刘姥姥:“多谢老人家厚爱。只是,此物实在贵重,舍妹不能接受!”
刘姥姥闻言哈哈哈一笑:“你又怎知,这岂不是物归原主呢?此物,只有在她手里,才算是齐整啊!”
说到这里,她缓缓起身,往外走去:“老婆子还要带苏家小丫头回山门,便不打扰了。”
林芃闻言,连忙说道:“老人家,您稍等!”
只是,刘姥姥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好似什么都拦不住她一般。
林芃见状,连忙走出正厅,想要拦住刘姥姥。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林芃只能拿着红绣球,眼睁睁的看着刘姥姥带着苏妙玉渐行渐远。
就在林芃想要转身回屋的时候,风中又传来了刘姥姥的声音:
“告诉皇帝,此间事了,尽可不必再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