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两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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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困惑，但没有继续开口。
她学会了观察。
白老师拨弄着门上的锁，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按理，这是一个很让人恼火的声音，可是门里的人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白老师终于开口了：“你想出来吗？”
“不想。”4号很干脆地拒绝了。
“你真的不想吗？”白老师的声音很有诱惑力。
“有1号就够了……”4号的语气很果断。
白老师愣了一下，似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4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似乎超出了他的认知和逻辑。
白老师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努力理解4号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4号又一次开口了：“我和你不一样，滚吧。”
胡笳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眼睛，她很难相信何言会对白老师说出“滚”这个字。
她终于开始相信，里面的，可能真的不是何言，只是声音很像而已。
而听了这话的白老师，突然露出了勾起了嘴角，配上他那狐狸眼，整个人的感觉，此刻好像一条毒蛇。
胡笳吞了一口口水，此时此刻，白老师的气场，让她感觉有点不妙。
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几步，然后开口道：“你好，我们想让你帮个忙，我有个朋友，昏迷了好几天……”
“朋友？”4号打断了胡笳的话。
胡笳点了点头，想把话继续说完。
可4号又开口了，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怎么还这么怂。”
听了这话，白老师突然接口道：“没错，真怂，该你替代他的时候了。”
白老师的话充满了诱惑力，可4号却似乎一点都无动于衷，只是反问道：“昏迷了好几天？”
见话题终于回到了主线，胡笳立马接口：“是的，昏迷了好几天，白老师说是他的意识不在这里，需要把意识召回来，你是不是有办法，能不能请你帮帮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我应该也没能力把你放出去，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可以每天给你送好吃好玩的，你想要什么？”
胡笳生怕话头再被打断，一股脑把话倒豆子一样地倒了出来。
胡笳的话说完，4号沉默了一会儿，但也仅仅只是一会儿，接着他突然说：“想要……糖。”
“什么糖。”
“紫色的包装，最外面是巧克力，里面有果仁，很甜。”
胡笳一听，似乎马上就猜到他说的是什么，问道：“是不是还粘牙？”
“对。”
“你等我一会儿。”胡笳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白老师从头到尾在边上看着，直到胡笳跑远，他才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4号说一般开口道：“有时候经常觉得她很傻，脑子白长了。”
“脑子真不好用，怎么能考上西木？”
“哟？还护上短了？”
“……”
见4号不说话，白老师拿出了因为和谐原因变成了棒棒糖，叼在嘴里，问道：“真不想出来？”
4号没有开口。
“哦，我懂了，不是不想，是不能。”
4号依然没有开口。
“那你是觉得，自己杀了太多‘人’，不配呢，还是觉得控制不了自己会失控？”
4号还是没有开口。
“我觉得，我好像理解了何言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你的存在。但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他信任你。”4号终于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了解你。”
4号的话说完，白老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白老师笑了，他说：“了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我只需要知道，你和我一样疯狂，这就够了。”
“所以，这就是你选择1号的原因。”
4号继续沉默。
“真理智啊。”白老师又笑了起来，“可这都是假的，如果真能这么理智，你不会选择1号。你是对自己不自信啊，害怕自己疯狂，害怕疯狂的代价。你的底色和1号一样，都是怂蛋。”
“随你怎么说。”
“压抑的疯狂，终会有爆发的一天。”
4号沉默。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疯狂不疯狂，只是取舍，只需要选择自己想要的，其他都可以丢弃。”
“是吗？你真的，得到你想要的了？”4号突然笑了起来，“曾今失踪了十年，你找了他十年，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最后呢，只得到一具行尸走肉……”
血腥味，混杂着阴煞之气，将整个空间瞬间包围，4号的声音甚至无法再从门内传出。
白老师的眼白变成了红褐色，像一具怪物一样，将左手按到了那扇黑黑的金属大门之上。
“白老师！”胡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疯狂地朝这里狂奔而来。
看到胡笳的那一瞬，白老师恢复了理智，他松开了左手，用手挡住变了色的眼睛，低声说：“你希望我杀了你，不不不，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我能得到我想要的。”
白老师抬起了头，看向了胡笳，此时此刻，他的眼白已经恢复了正常。
胡笳朝他们走来，在4号的眼中，那是高中生胡笳，而在白老师的眼中，那是曾今，清醒过来的活生生的曾今。
胡笳跑到了他们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抱歉，附近便利店没有卖，不过我点了一小时达，等一会儿，应该就能送到了。”
解释完自己为什么没有买到糖之后，胡笳看向了白老师，似乎想要一个解释。
“他不愿意帮忙。”白老师说。
“不，我愿意。”4号的声音从门内传了过来。
就在刚才，白老师看向胡笳的眼神，让4号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