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偷听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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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才如今整个人都是慌乱的，他觉得北齐的天这次是真的塌了。昨晚他与宫内的线人通了联系，才知道宫里出了如此的大事儿，太子竟然还瞒着朝中众人在外粉饰太平。
齐皇不在宫内，皇后淫乱后宫，公主草菅人命，这每一项单说出去都够朝中百官的唾沫星子将太子扒层皮淹死的了。北齐老祖宗的棺材板儿都难压的住。
孙才恍恍惚惚的回到了镇南将军府，在书房外等着镇南将军过来。
孙忠远大老远就看到孙才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暗道不好，嘴上却还调侃着他道“瞅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被人**了呢，呵呵”
孙才听着将军的调侃，脸上都要哭出来了，孙忠远看他面色是真的不对，便也收起了调侃的语气，打开书房门道“进来说。”
孙才进来书房后，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道“将军啊，这北齐是真要变天了。”
孙忠远看着孙才的动作，脸色严峻，面容黑如锅底，“昨晚才让你进宫打探，今日便是这一副死样子，收起你那一套伤春悲秋的做派，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仔细说来我听听。”
孙才也不跪了，站起来走到孙忠远跟前，附在他耳边把自己收到的确切消息统统讲了，越往后，孙忠远的脸色越难看，尤其是孙才说齐皇不在皇宫内后。孙忠远身上的逆气瞬间暴涨犹如实质，孙才都忍不住后退了小半步。
孙忠远一开始以为齐皇目前的状态最差就是被软禁在宫中不得自由，自己从中周旋一番后总能将齐皇弄到众人面前，剩下的就是靠言官们的嘴煽风点火了，就言官那如粪坑石头的嘴巴，遇到是如此可以青史留名的机会怎会错过？说不定还会有一两个死谏到底的......
只是如今听了孙才的话，才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状况？太子隐瞒齐皇不在皇宫内，齐皇让人给自己传递了只有两人懂得的求救消息，太子对皇后所做之事没有大发雷霆处置，只是轻拿轻放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不像他的作风啊。
孙才见自家将军听完消息后，在书房内来回走动，一边走还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不对劲儿，这事儿有古怪，太古怪了。
孙才不知道哪里古怪了，只是齐皇不在皇宫内，还向将军发了求救信号，兹事体大，他也不敢随意打断将军思路。
......
柳儿虽然被太子妃嫌弃，但她是太子妃的一等侍女，还是陪嫁进来的，即使一时惹得主子厌恶，只要主子不说赶出去发卖掉，就随时还有起复的希望，东宫内的嬷嬷和小丫鬟们也不敢这时候来触柳儿霉头，更没有管事儿的给她另外分配事务去做，柳儿反倒是真正的清闲了下来，独自一人在东宫内游走，洒扫的丫鬟宫人们看到了也都远远避开，免的碍了眼儿，事后柳儿在太子妃面前上眼药水给自己小鞋穿。
柳儿就这样晃晃悠悠的，也不去各院妃嫔面前露面，只是往马厩，回事儿处，库房前院等地方或者跟前院能够着关系的人和事儿的地方晃荡着。
慕侧妃听到她安排人盯着柳儿的丫鬟来报后，不屑的笑了一声，心道，她还以为太子妃能多沉得住气呢，原来在她过去拱火前，太子妃就想到了法子让柳儿去前院打探了。自己倒是给她递了顺风梯，还装的那么无辜。呵呵，整的跟谁不知道谁一样。不过好在目的是一致的，事态也顺着自己心意的方向发展了，便对丫鬟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了，只要有特殊的事情发生时过来及时禀报就可以了。”说完给身边的侍女递了个神色，桃矢便走下去牵着下面跪着的小丫鬟说道
“妹妹长得真水灵，我这正好有一些娘娘赏的珠花，样式十分别致，也十分衬你，跟我一起去选两样戴着玩吧。”
小丫鬟欢欢喜喜的跟着桃矢走了，屋内没有外人，慕侧妃也就懒得端着娘娘的架子，舒服的窝在了软和的靠枕里面假寐了起来。
柳儿在这几处瞎溜达着，突然看到走廊上一个捧着许多药材低头走路的小公公从库房方向出来，走的地方明显是往前院去的方向。柳儿便装作是不经意间的与他擦肩而过，只是错身时故意假装绊了脚，身子往小公公捧着的托盘上扑去。
小公公躲避不及，托盘上的草药随着躲闪的动作幅度变大，掉落了些许在地上，偏偏柳儿人还倒了过来，以至于整个托盘最终全部掉在了地上，药材洒落了一整个过道。
柳儿最后也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实在。小公公则是满脸着急害怕的神色，怕药材被毁了不能用自己可能要受罚。
柳儿见状也是连忙赔着不是，边帮忙捡拾药材，嘴里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也不知道公公是在哪个院服侍的，这些药材要送去哪里去？我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如果小公公被主子责罚，你尽管将责任推在我身上，我一定不会推卸责任的，或者我直接陪着公公一起去主子面前解释一二也行......”
柳儿虽然不精通医理，但是因为一直是服侍府内女主子的，从前服侍的是徐府主母，后来又被徐夫人安排服侍小姐，再后来跟着小姐一起到了东宫，徐府的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东宫的太子妃，除了娘家势力外，自身也是实力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这就离不开日常的护肤，内服外敷，各种方子滋补调理了。因此柳儿自是认得眼下这些药材都是给女人美容养颜护肤调理使用的。柳儿甚至在这些药材里看到了一颗有拳头大的珍珠，于是试探着问道“这么大的珍珠，这该不是要磨成粉用的吧？”
柳儿语气惊讶，眼含羡慕。小公公听她自爆是太子妃身边服侍的人，说话又谦虚客气，开始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了，如今听她羡慕的询问，便也只是‘嗯’了一声，当是回复了。
柳儿见这个小公公年纪不大，为人却有些木讷，自己撞翻了他的托盘，他也没有对自己大声呵斥，只是赶忙捡拾自己的物品，在听他那算是回应的‘嗯’声，这个珍珠真的是用来磨珍珠粉的，看来前院的女人真的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不认然怎么会这么舍得用这样大的珍珠去磨粉只为了美容养颜？
柳儿帮着小公公捡拾完地上的药材后，见他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就要继续往前院走去，柳儿便也赶忙跟在他身后装作不知道这是往前院去的路小声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你主子那里吧，正好我现在不忙有时间，我不进去，就在院外面等着你，万一你主子生气了，你好叫我一起。”
柳儿扒拉扒拉，小公公在前面走的步伐越来越快，他想要尽快进入前院的范围好甩开后面滔滔不绝的丫鬟。东宫内前后院是有看门的管事的，除了太子外和指定的下人外，前院的人不能随意进出后院，同样，后院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入前院的势力范围。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小公公一直快走到前院那里去了，后面的丫鬟竟然没有被管事的阻拦通行。
小公公不知道后院发生的事情，守门的管事自然是认得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侍女柳儿的，见柳儿跟在小公公后面往前院来了，本来管事的应该拦着问一下缘由的。只是早上太子妃屋里发生的事情他也收到消息了，明白现在柳儿是被太子妃厌恶了，想着她这时候过来前院应该是找小李子公公求情或者帮忙重新分派事务的，毕竟如今除了小李公公外，谁也不敢给她随意指派活儿干，加上柳儿过来的时候对着他露出了个心领神会的笑意，自己便没有阻拦询问直接放行了。
柳儿也是在赌，赌管事的不会拦着她去前院的路，尤其是前面还有一个带路的小公公情况下。
柳儿赌对了，到了前院后，柳儿不敢在随意走动，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的小公公走着，她就是跟着来赔礼的，顺便看看这个迷得太子许久不去后院妃嫔处的女子究竟是谁家姑娘，又是生的如何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让太子冒险将人养在了前院的地方。
柳儿跟在小公公身后七拐八绕的，走的越来越偏僻，直到来到了一处院子的外围，隔得老远都能闻到院内飘出来的各种养颜美肤膏脂的清香味道，怀着好奇的心思，柳儿偷偷抬头打量了一下院子周围，只一眼都能看出来这实在不像是女子会喜欢的院落样子，没有精心的装扮过，怎么看怎么不像金屋藏娇的地方。只是离得越近，膏脂的清香味道越浓郁，这个绝对是养肤的玉颜膏没错，因为太子妃每日都要涂抹，所以柳儿对这个味道十分的熟悉。
小公公见到了院子外近处后，身后的人没在紧跟着自己而是拉开了些距离后，心下松了口气，走到院门处轻抠了三下门板，很快院门便从里面打开，院子里的一个公公伸出了手接过托盘只是扫了一眼就再次将院门关上了。
柳儿跟着的小公公像是终于完成了任务般，松了口气，转身看到跟着自己的人眼里有着惊讶和不可思议，便挥了挥手表示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此刻柳儿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公公好像是不会说话的，自己打翻了他的托盘，巴拉巴拉道歉，至始至终，小公公也只说过一个‘嗯’字，便再也没有过其它声音了，连抱怨都没有。路过前院管事处，他也没跟管事的客套，刚才敲门往里面送东西，也没听他跟院子里的人有交谈。还有刚才挥手的动作，他明明可以说‘没事了你回去吧，’却是用挥手代替了......
小公公走了，柳儿则是转身离开了院子周围，直到确定身后没人在盯着自己后便一路小跑着找了一处有假山石壁的地方躲了起来。今日阴差阳错的借此机会不引人注意的来到了前院，那自己绝对得见到那女人才行，至少要看到长相，回去了才能向太子妃形容描述。
柳儿深吸了口气，开始想这一路过来的诡异之处。这处院子距离太子办公议事的地方甚远，而且周围并没有围绕许多服侍的宫人，更不见女婢行走，虽然有很浓郁的女子使用的脂膏味道，但是院墙是灰色的，柳儿打量的时候发现墙角处还有砖瓦脱落的痕迹。也不见有花枝从墙内延伸出来。
东宫内最近没有兴建过土木，库房里除了流出了大量的适合养肤的药材外，古玩字画，需要摆放在多宝阁上装饰的玉器花瓶等摆件儿并不见有人从库中挪用过。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院子不像是金屋藏娇用的，但是那些药材却的的确确是送进这个院子供女人使用的。
柳儿想的脑袋发蒙，也理不出来头绪，干脆不再想了，等回去后将这些发现说给太子妃听，太子妃肯定能察觉出里面的古怪。
柳儿放弃跟自己较劲儿后，便开始琢磨怎么样才能见到里面的人了。看刚才小公公的样子，这个院子内应该不是谁都能进的，物品都需要特定的人取了送进去，可见是严防死守怕有人会泄露出里面人的消息。但是院子外确没有安排人值守，是确信里面的人不会走出来，外面的人也不会留意这个院子。
柳儿躲的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般，正好能够容纳一个人躲在里面不被外面的人发现。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李子带人走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发现假山石壁里面藏了有人。
小李子在这边对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面的人问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还得需要多久才行？太子已经等不及要结果了。”
“至多三日，如今新的皮肤已经长出来，只要细心呵护，三天时间完全够，他的身体这两天药量下的猛一些，再诊脉时差不多就能达到齐皇之前在宫内脉案记录的样子了，甚至更差一些，但是不至于死......”
小李子是背对着石壁的，柳儿看不到小李子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对面藏在一身黑色斗篷里的人极度的面容丑陋且，身形好似还有些佝偻，再听两人的对话，起先不明白小李子问的是什么意思，后面斗篷里的人答完后，柳儿赶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深怕自己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秘密，呼吸加重被小李子公公发觉后命丧于此，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怕也救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