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国子监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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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内，书院让世子明日去国子监报道的消息炸的府内众人人仰马翻，金希行确定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就来凌霄阁找楚云澜，结果就从窗户看到引起动荡的当事人在屋子内静静的发呆？？？
飞莺和拾叶都不在，金希行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在院子里搞出了些动静，引的楚云澜看过来后，就自己掀了帘子进去了。
“表哥怎么突然来了？”楚云澜惊奇金希行怎么突然想到他的院子来了。
“来看看表弟，明日就要去国子监报到，你这是欢喜的不知道该干嘛了？”金希行问道。
“怎么会，在哪读书都一样，能有什么欢喜不欢喜的。”
“那我刚进院子看你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是太欢喜的缘故呢。”
“没有，我只是在想六艺的事情。”
楚云澜说到六艺，金希行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今天同样也收到了消息，一上午都在想这个事情，结果到目前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就先收到了楚云澜明日去国子监报到的消息。
“表哥还没回答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楚云澜继续刚开始的问题。
“嗯，是听府里人说，你明日就要去国子监的事情，来找你商量下，咱俩明日一起去国子监报到，也能有个照应。”
金希行来上京本来就是去国子监的，只是没确定什么时候去报到而已，正好今日听到楚云澜的消息，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去了，还能有个照应。
“好呀，一会儿去母亲那里，表哥好把这个事情给母亲也说一下。”楚云澜开心道。
“好。”金希行接着道“我刚才进院子，表弟说在想六艺的事情，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楚云澜见金希行主动问了，便问，“表哥，有没有什么乐器能短时间内就能学会学精的啊？”
金希行看着楚云澜的双眼闪着期待的眼神，毫无感情的说道“没有。”
楚云澜希望落空，整个人瞬间无精打采起来，金希行觉得好笑，说道“表弟难道没有擅长的乐器吗？”
楚云澜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眼神’后，没有搭理他。
金希行继续道“不擅长乐器的话，那文舞呢？”
楚云澜继续不搭理他，还是用眼神表达‘你看我像是会跳舞的人？’。
金希行读懂了楚云澜的眼神，脑子里确突然想起来前两日他穿女装的样子，差点脱口而出说‘像’，还好舌头在上颚顶了一下堪堪收住后，说道“乐器和文舞都不会的话，那武舞呢？”这是最后一点可能了，表弟要是这也不会的话，自己也真的是无能为力。
终于问到楚云澜会的了，楚云澜激动道“舞剑算吗？”内心隐隐有些小期待表哥说‘算’。
这下换金希行惊讶了，“表弟会舞剑？”
“那是，舞的还很好呢”楚云澜有点小嘚瑟，如果人类有尾巴的话，这时候定能看到楚云澜的尾巴翘在天上来回打摆子。
“那也算‘乐’的一种了。”金希行说道，只是还不待楚云澜继续开心，便又泼了他一脸冷水，道“只是往常众人比试‘乐’，比乐器的比较多，比舞剑的，为兄也真没见过。”顿了下继续道“打斗倒是见了不少。”
金希行的大喘气让楚云澜十分的不愉快，内心想把这个表哥按着打一顿出气，只是还没待他有所动作，飞莺从院外回来了。见世子和表少爷都在，便对着两人施礼“世子，表少爷。”然后笑着说道“正好表少爷在世子这儿，奴婢也不用再往东湖阁去一趟了。夫人知道世子明日要去国子监读书，特在宁安苑摆了宴，让来请世子和表少爷一起过去用餐。”
“那正好，表哥咱俩现在就过去吧。”楚云澜也不想再说六艺的事情了，飞莺来的正是时候。
“好，走吧。”
“飞莺你不用跟着了”楚云澜说道。
“是，世子。”
宁安苑，灯火通明，金氏是开心的，虽然嘴上说着不指望楚云澜读书光耀门楣，但是自家娇娇真的读出来了，还比那么多少年人厉害，金氏心里是十分骄傲的，这怎能不让她骄傲？虽然不能明着说，一顿家宴还是要的，美中不足的是云天现在没办法回府，不过还好，还有行儿，行儿在也好的。
“哎...花瓶不能放那里，要放高一点....这个花不插这儿，那边有个细口径的瓶子，插那里面好看...东厢房多点些蜡烛，亮堂一些...”楚云澜和金希行到宁安苑，看到的就是金氏满脸笑容在院内指挥着丫鬟摆放东西。
“母亲”
“姑母”
两人前后唤到，金氏看到两人来了，忙唤李嬷嬷，道“嬷嬷，人来了，开饭。”
“好嘞，夫人。”李嬷嬷应声后，小丫鬟们端着菜品鱼贯而入。
金氏坐上座，楚云澜和金希行分坐两边。楚云澜笑说到“儿子不过是换个书院读书，母亲这阵仗摆的，不知道还以为儿子今日高中状元了嘞。”
金氏被云澜打趣儿，也不恼，她就是高兴，怎么着。看着旁边不做声的侄儿，说道“行儿准备什么时候去国子监报到啊？姑母想着，明日你表弟去国子监报到，如果你们能一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金希行放下筷子，看着金氏说道“侄儿今晚本也打算跟姑母说这个事情，我也是想明日跟表弟一起去报到，相互间能有个照应。”
“好，好，”金氏听得侄儿的话，更是眉开眼笑。
楚云澜见金氏开心，不时的说上一两句逗趣的话，金希行偶尔也跟着掺和两句，两人一捧一根，逗得金氏一晚都是乐呵呵的。用过晚饭，楚云澜和金希行顺路，两人便一起走回去了。
宁安苑这边热闹和美，清晖园房内，老夫人摔碎了一只茶盏还是不觉得舒坦，对着郑嬷嬷抱怨，楚云澜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道？自己两个嫡亲的孙子，大孙子一心科考就不说了，楚郝然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没有楚云澜那个半路读书的小子考的好？如果不是郑嬷嬷在旁边劝着拦着，冯老夫人恨不得亲自去趟书院问问批改试卷的先生，是不是收了楚云澜好处了......
郑嬷嬷一边宽慰着冯老夫人，一边劝到“老夫人，世子走的是贡监的路子，目前又没有真正的功名在身上，咱冉少爷现在是秀才之身，又读书这么用功，明年下场肯定会中的，到时候给您请封个诰命什么的。您等着享福就行了，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儿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郑嬷嬷说到冯老夫人的心里了。冯老夫人是继室，镇国公在世的时候请封，请给了自己的生母。镇国公去世后，圣上蒙荫又封了金氏四品诰命，自己连个品级也没有，这也是她为什么拿捏不了金氏的原因，如果冉儿可以的话，冯氏突然又有了喜意，就让他们先得意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墨雪听着郑嬷嬷安慰冯老夫人的话,心想，大少爷就算考中了，也是先给自己的母亲请封诰命才对，哪里就轮到老夫人了？？但是也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和面上却是不敢露的。
......
今天是楚云澜和金希行去国子监报到的日子，两人都穿了针线房新做的衣裳，楚云澜一身天青色缎子，金希行则是一身月牙白。天色尚早，楚云澜提议去吃碗馄饨再去报到？金希行没有反对，于是两人一起往那家店走去。
找到位置坐下后，楚云澜招呼道“老板，来一碗小馄饨，多撒一些葱花，在要一笼屉的包子。”
“好嘞，小公子，您的一笼屉包子先给您上了，馄饨马上就煮好。”老板嘴上应得利落，手上动作也快，话音落，包子已经放在楚云澜面前了。
“老板给我来碗面，也多撒一些葱花”金希行笑着说道。
“好嘞公子，面也很快就煮好。”
刚出屉的包子，呈半透明状，晶莹透黄。金希行也用筷子夹了一个，学着楚云澜沾了点醋和辣椒，咬了一口，油水汪汪，香而不腻，味道还不错。
楚云澜看着被金希行夹走的包子道“表哥要吃包子就在要一笼屉，别抢我的。”
金希行看着护食儿的楚云澜想笑，老板适时的端上了两人的混沌和面,汤头鲜美，一时让人忘了先前的争执...
国子监集贤门处，穆远和宋清风等了许久，才见楚云澜和一个少年人姗姗来迟。
宋清风喊道“第一日报道，就来这么晚，你也不怕迟到被罚，我和穆兄在这可等了有好些时候了。”
“抱歉，抱歉，没想到你们会在这等，一时贪了口腹之欲，所以晚了一些。”楚云澜解释道。
“这位是？”宋清风盯着楚云澜问道。
“是我疏忽了，我来引荐，这位是我表哥，金希行。”楚云澜向穆远和宋清风正式介绍道。然后又向金希行介绍“这位是穆安王府大少爷穆远，另一位则是石晋伯府家少爷宋清风，两人都是我的好兄弟。”三人相互见礼后，算是正式认识了。
宋清风瞅着楚云澜道“谁跟你是好兄弟，哼。”
看着宋清风这别扭的样子，楚云澜问穆远道“我又怎么惹着他了？这样对我？”
穆远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金希行想着宋清风？宋陶陶？他大概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国子监是一条出仕的路子，不用经过科考，而是按照书院课程读完结业后，可以由国子监推荐入仕，相比科考，入读国子监，再经由国子监推荐入仕，显然更加的稳妥有保障，所以勋贵家但凡有机会都会把自家子弟想方设法塞进来。
穆远领着两人办了手续，便带着往教舍方向走去。
国子监有率性堂、诚心堂、崇志堂、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故合称六堂，是贡生和监生们的教室。按照监生各自的学识水平进行分班。一等监生，进入率性堂，二等监生进入诚心堂和崇志堂，三等监生进入修道堂和正义堂，四等监生进入广业堂。
像楚云澜和金希行这种半路进入国子监的学子，则全部会先统一安排进广业堂，待国子监一个月一考后，考核通过的人，根据各自成绩被国子监评为一等监生、二等监生和三等监生后再分别进入各自对应的教舍。通常能被评为一等监生的只有两种，一种是通读经史各项考核俱优者且具备做官品质的监生，另一种则是有举人功名准备参加会试的监生。
广业堂。如今并非一年一度的入学时间，如果不是因为三个月后出使团成员筛选的原因，根本不会有这种短时间内这么多的监生来报到，还是这么多有真才实学的监生。
被穆远领着进入教舍的楚云澜，看到的就是一群少年们在相互讨论学识，有些人还带着明显的口音问题，这些少年都是来自南楚国各地被选中的优秀学子们，年龄稍大的几乎都是有秀才身份的。当然靠‘荫监’进来的人也都在，所以能很明显的看到教舍内的监生有意无意的分成了两批......
穆远和宋清风那一圈儿是‘荫监’进来的，另外一群人是通过考试走的‘贡监’路子。楚云澜和金希行应该是属于‘贡监’生的，但是楚云澜跟穆远熟啊，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划入了‘荫监’的圈子，金希行跟自家表弟是一起的，当然也就跟着楚云澜选择了。
楚云澜没觉得意外，宋清风倒是有些诧异，毕竟靠学识考入的人总是莫名有种优越感，看不起‘荫监’监生，总觉得是一群混日子的。
楚云澜在‘荫监’的圈子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是俞显。没想到俞显竟然也来国子监了，看来出使他国这件事儿对于这群勋贵子弟的诱惑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广业堂如今监生人员学识水平参差不齐，再加上要在这批监生内选取出使人员的原因，如今先生们上课讲的不是四书五经的内容，而是主讲六艺，今日讲的就正好是六艺中‘礼’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