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投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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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罗掌柜站在了台上,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向四周行礼后说道:
“承蒙大家的厚爱,清潭节齐聚在天香楼内,今日天香楼照旧准备了些玩耍项目,供少爷小姐们消遣玩乐。此次比试的赢家除了可以在今夜放灯的时候获得‘射头箭’的资格外,天香楼另外添加了一整块儿‘和田白玉’作为获奖的彩头....”
罗掌柜话音刚落,下面的众人便炸开了锅,虽然大家都是勋贵家的子弟,好东西也都见过不少,只是这‘和田白玉’还真的是个稀罕物件儿,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没想到天香楼此次这么大手笔竟然许诺了一整块儿做比试赢的彩头?
穆远和穆霄两人听到这里,相互对视了一眼,看来传言属实,接下来就看天香楼要出什么题目了。只见掌柜的抬手往下压了一压,示意大家安静;
“看来各位少爷小姐们对天香楼此次的彩头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小人也好向主家交差了。”罗掌柜哈哈一下,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让小人给诸位讲下比试内容和规则吧,此次天香楼比试分为三部分,依次比试投壶、斗茶和书画三个项目,通过‘牵红丝’分成两人一组,投壶最多的前五组队员可以进入到第二轮的斗茶比试,其次是捶丸比试,最终三局两胜的那一组,就可以获得天香楼的奖励了。”
“有意思,我之前竟然不知道上京城还有这样的玩乐?”因为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加上大家又都在走廊听罗掌柜说比试内容,所以少女清脆的声音便从三楼头顶飘了下来,好巧不巧,下面就是穆远他们几个,楚云澜也听到了少女的询问,心里表示十分的认同,因为她之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玩乐。
“殿下鲜少出宫,加上这也只是清潭节才有的玩乐,所以不知道也正常。”另一个沉着稳重的女生声音传了过来。
穆远和楚云澜对视了一眼,想起刚才看到角落的锦衣侍卫来,再听这熟悉的女声,好像是自家姐姐的声音?是公主姜羽鸢出宫了吗?
今日穆远跟穆霄本来是想要三楼的包间的,只是被告知三楼已经被全部预定出去了,于是退而求其次找了个二楼的包房。看来三楼是被公主包场了,那就不意外了。
穆霄是个胆大妄为的,听到自家姐姐的声音,便半个身子探出走廊扶手向上看去,果然是自家大姐和姜羽鸢,于是喊道:“大姐?”
穆红锦被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吓了一跳,姜羽鸢看到穆霄的行为则呛到:
“穆老二,你好歹也是王府的嫡二公子,当今皇后的亲侄儿,在外能不能注意些你自己的身份,不要丢了穆安王府的脸面。”
穆霄没有搭理姜羽鸢。姜羽鸢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皇后又是穆霄的亲姑母,或许是因为两人同岁的缘故,从小俩人只要见面就没有不吵架拌嘴的,十分的不对付,直到后来穆霄开始进书院读书后,两人见的次数少了,才好了一些。
“胡闹”
穆红锦呵斥了一声穆霄后,再看了一眼翻着白眼的自家弟弟,突然有些额头痛。一个是宫里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殿下,一个是自家除了祖父外谁都压不住的混世小魔王,这两人撞一起,饶是再好修养的人,估计也能被气的头顶冒烟儿了。
不一会儿,姜羽鸢和穆红锦也来了二楼,找穆远和穆霄,穆远向自家姐姐和公主介绍楚云澜:
“殿下、大姐,这位是镇国公府世子楚云澜,如今也在枫霖书院读书,跟我和霄弟是同窗。”
听完穆远介绍,楚云澜双手叠放于胸前向公主和穆红锦行了礼算作招呼。
穆红锦昨天在蹴鞠比赛上已经见过楚云澜了,所以不意外,姜羽鸢则是好奇的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楚云澜后:
“你就是镇国公世子啊?我听父王说起过你父亲,是个十分勇武的大将军,没想到你却长得如此的、如此...”
如此的什么...姜羽鸢没有说出来,实在是女孩子脸皮薄儿,但是在场的众人确都知晓,公主没说完的话。因为楚云澜长得太好了,跟大将军楚霸天的那种粗犷长相不同,楚云澜有种江南女子婉约的那种秀气长相,可偏偏又是个男子,所以身上那种雌雄莫辨的气质,实在是有些蛊惑人。
此时罗掌柜也做完了介绍,有意参与比试的需要站在圆台前抽红丝分组了。一盏茶的时间限制,一盏茶时间到后,帷幕落下,抽到同一根红丝的两个人便组成了一队。大家都在陆续向一楼大厅中间的圆台走去。
“殿下,我跟世子和霄弟准备下去参加比试玩乐,殿下是否有兴趣一起参加?”穆远本来只是礼节性的客气一下子,毕竟公主什么都不缺,‘和田白玉’她想要的话,只需要朝圣上撒撒娇,就会有人送到她面前供她把玩的。
谁知姜羽鸢竟然直接到“一起吧,本殿下对这些比试也有点小兴趣。”
“殿下,不可,您身份贵重,下去万一出了差池怎么办?咱们就在楼上观看好吗?”穆红锦开口劝阻拦。
“没事的阿锦,我带上面纱,再说了这楼里到处都是护卫,下面也都是勋贵子弟,哪个不长眼的这时候会来捣乱?”姜羽鸢语气笃定,穆红锦也知公主决定已下便劝不动,便让丫鬟拿了面纱给公主,叮嘱穆远他们照看好。
一行四人下楼,都没有带仆从,穆远在最前面,姜羽鸢第二,穆霄走在最后嘀嘀咕咕抱怨,走在穆霄前面的楚云澜听的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刚才在楼上走廊,看的还不甚清晰,等走到一楼圆台后,楚云澜发现,楚嫣然和楚郝然还有俞家兄妹竟然也都在。楚云澜突然被拍了下肩膀,转头看到是太仆寺卿家的周少贤,旁边还跟了一个十分恬静的姑娘,是自己的妹妹周芸芸。
周少贤又陆续与穆远兄弟打了招呼,看到戴着面纱的姜羽鸢。穆远见姜羽鸢认真的看着圆台上的红丝,视线不在周边人身上,为了避免引起骚乱,就向周少贤简单说了句是自家远房表妹,第一次来上京,比较好奇就带着一起来玩了。周少贤也没有在意,便与自家妹妹选了红丝后站在一边等帷幕落下来看最终组队结果。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罗掌柜见圆台边围满了少男少女们,便敲响了圆台边的铜锣,大声到“时间到,落下帷幕,分组揭晓,比试开始......”
罗掌柜的声音落下来后,只见圆台中间的帷幕不是从上至下的落下来,而是顺着帷幕中间的圆形孔撕裂开来,之后两端选中红丝的人稍微用力一拉,红丝动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对面与自己扯着同一根红丝的队友了,分组完成,大厅有一瞬间的静默。
以往红丝的另一端通常都是帷幕对面的人,很少有帷幕一边的人同牵一根红丝。今年却是与众不同,以至于分组过后。
穆霄看着跟自己一组的姜羽鸢,大眼瞪小眼,一个是老天爷呀,不活了。另一个则是觉得手气臭的很,第一次玩分给谁一组不行偏偏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组。
张慧兰看着俞显跟楚嫣然分了一组,在看自己对面一脸陌生的少年,直接弃权了,少年人觉得她莫名其妙。浪费了自己的机会,也是十分的生气,然而到底都是受过礼仪教育的,难听的话对着一个女孩子实在是说不出口,无奈只得作罢。
穆远则和楚云澜牵到一根红丝。虽然这次同一边帷幕的人牵到同一根红丝的人不少,但是两个少年人的他俩也是唯一一组了,额,有点尴尬,好在罗掌柜乐呵呵的声音及时响起;
“这次牵红丝的有二十人,共计十组,天香楼正中的圆台上已经放好了十个签壶,离各位最近的柱子上都挂有箭筒,每组十只箭,在一刻钟内投入箭壶中间口最多的一组获胜,排前五名的组合可以参加第二轮的斗茶比试”。
众人只见圆台中间放了十个箭壶,壶身青铜铸造,分别有三个口,壶中间的口十分细小,两侧壶口则略大一些,呈耳朵状分布在瓶口,所以又名贯耳瓶。想要取得最高分,需要将箭矢全部成功投入壶中间的口内才可以,这就对投掷人手腕的掌控力量和箭矢的方向把握要求极高了。
“那么接下来投壶比试就正式开始”罗掌柜说完,挥了下手臂,只见店小二翻转了计时用的沙漏,计时开始。
参与比试的众人陆续去取离自己最近的柱子上的箭筒,对准相应的箭壶,准备开始投壶。为了避免箭矢误伤,箭筒里面的箭矢全部被折断了箭头,用细布包裹住顶端。天香楼一楼的大厅,掌柜的也早已安排人将桌椅挪走,给众人留下了较为空旷的比试空间。
君子六艺,是所有勋贵世家少年的必修课程,投壶本身也来源于射箭。起先勋贵世家宴请宾客时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射箭,作为礼貌,主人邀约,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只是后来,有的客人确实不会射箭,就用了箭矢投酒壶来代替射箭,慢慢的这种习俗逐渐演变。玩法也越来越多,流传下来后就成了如今的投壶游戏。
此次分组虽然有些小意外的发生,但是组员基本还都是男女搭档的,只有穆远和楚云澜这一组是两个少年。第一项的投壶比试,也都是由组内擅长射箭的少年进行投掷。
穆远和楚云澜俩人取了箭筒后并没有急着进行投掷,他俩在观察一同参加比试的其他组员。看完一圈后发现,能与之竞争的也只有俞家兄妹和楚嫣然姐弟。穆霄跟着自家大哥走,大哥不急他也不急。姜羽鸢不会射箭,更不会投壶了,所以也就在一边乖乖不做声。
楚云澜和穆远对视一眼后便拉着穆霄和姜羽鸢低声合计,之后穆霄脸上浮现出贱贱的表情,“小意思,包在小爷我身上了。”姜羽鸢看着穆霄脸上的表情忍住了想打他的冲动。穆远和楚云澜这边也开始准备投箭矢了。
“俞少爷中、楚少爷中......”,每有一人投掷进瓶中,司射就在一旁唱票,赢得周围围观者的欢呼。
楚云澜的计谋很简单,想要获胜,第一轮就坚决不能被淘汰掉,所以想要获胜,最好也是在第一轮就把竞争对手干掉。
俞显反手摸向背后的箭筒,抽出一只羽箭,壶口只有拳头大小,加上投掷距离在两米开外,并不容易投中,俞显刚将箭矢投出去,结果就见一支箭矢朝着他投的箭矢飞来,将自己的箭矢打偏,没能射进壶中。于是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是穆霄。
“哎呀,对不住,箭矢不听话跑偏了,我不是故意的,俞少爷不会怪我吧?”说完还对着俞显眨了两下大眼睛,然后当着俞显的面抬手向自己的箭壶投了一支箭矢,耳边就听得司射唱到:
“穆二少中、穆大少中......”
这时楚嫣然安慰道:“俞公子别跟他见识,时间紧迫,比试要紧.....”
俞显深吸口气,平复下来后重新投掷,司射唱“俞少爷又中......”
俞显这边气急,楚郝然那边也不好过,有两次他刚投掷出去箭矢,就有旁边人投偏的,打掉了他的箭矢,还有不小心撞到他投箭矢的手臂,导致他无法对准壶口,投不进去的,当然碰到他的人也没有投进去,所以也只觉得是自己倒霉,没有多想。
他壶中目前只有两支箭矢。再看其他人,俞显壶中有三支箭矢,穆远壶中有三支箭矢,穆霄也有两支,咦?周少贤壶中竟然有四支箭矢,有两组只有一支在壶中,还有三组壶中一支都没有,壶耳倒是插了一两支的箭矢。
楚郝然觉得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