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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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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分别是穆安王府的大少爷穆远和石晋伯府上的三公子宋清风。穆远比楚云澜大一岁,眼角有一颗黑痣,宋清风跟楚云澜同岁,可能因自小习武的缘故,虽是少年人的身量,却也已能看见清晰的腰背曲线了。

“世子会蹴鞠吗?”少年人喜欢打直球,直来直去的没有那么多心思弯绕。

南楚国初夏有个清潭节日,是夏日已经正式到来的意思。书院每年都会在节前举行各式各样的比赛庆祝,赢得有彩头可以获得,今年轮到到了比赛蹴鞠。

枫霖书院有两大蹴鞠社团,一个是穆远和宋清风待的文枫社,另一个是俞显的武霖社。

文枫社因为有两个社员前段时间出门踏春游玩,一时兴起比赛骑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撞在了一起,不小心跌落马背,一个崴伤了脚脖子,一个小腿骨折,至今都还在休养,无法参加比赛,队里少了两个候补队员,对比赛来讲十分的不利。加上这一个月的观察,镇国公世子本人又跟跟外界传言相差的太多。

镇国公府虽已没落,枫林书院勋贵子弟多如牛毛,但是书院内十三岁已请封下世子的,楚云澜依旧是独一份的尊宠,尤其是少年待人接物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谦逊懂礼,加之一副好颜色,很难不让人心生欢喜,想要亲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更何况镇国公府不穷。正好明日休沐,借此机会穆远和宋清风就想着问下楚云澜拉近一下距离,看看此人是否值得结交。

“之前在父亲军中见过,所以会玩一点点”云澜点头道。

其实楚云澜是不会蹴鞠的,但是叶云烟会,叶云烟从小长在燕北,燕北苦寒,能玩乐的东西实在有限,加上父母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所以是有些娇宠叶云烟的,叶云烟小时候性子跳脱,军营里的汉子们除了日常正规训练外,也会组蹴鞠竞赛锻炼小组团队之间的配合力和临场善变能力,叶云烟见得多了,就经常缠着父亲,也要学习,时日久了,竟也踢得有模有样了。还记得当时父亲的军师白岩对父亲讲“如果云烟是个男子该多好”,可惜往日如烟.....

穆远看着楚云澜眼里的追忆和淡淡忧伤,神情一怔。

宋清风则直接半个屁股坐在楚云澜的桌案上,笑着说道“之前到没听说过,镇国公这么宠世子的,还让世子进军营玩乐......”

楚云澜看了眼宋清风坐的地方,半个屁股刚好压住了她的课本,挑了下眼角,十分无语。看到宋清风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圣人的大不敬,只能伸手去拽着露出来的一角书页子往外拽。

穆远顺着楚云澜的视线看过去,又看到楚云澜使劲儿拽着书页角的手指,手指用力,骨节凸出,隐含着股咬牙切齿的劲儿,十分的乐呵有趣,就也没想要帮一把的意思。

楚云澜倒也不是拽不动,只是她一用力,宋清风就也动一下屁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书页面都扭曲了,无奈,楚云澜只能对着宋清风说“劳驾兄台,能不能挪一下您的腚,圣人言喘不过气了.....”

宋清风莫名其妙,穆远眼神提示他往下看。宋清风看了下后说:“那世子明天有安排吗?”

楚云澜又看了眼宋清风,也放弃拽她的书了。虽然她实际年龄小,但是心理年龄要比他们大得多,算了她不跟小孩子计较,当然也没回答宋清风,而是看着穆远。

穆远也看着楚云澜说“我和清风兄等一些人成立了一个蹴鞠社团,如果世子有兴趣,我们想邀请世子明天跟我们一起蹴鞠。”

“是为了清潭节节前的书院比赛吗?”楚云澜问道。

真的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一个多月来,楚云澜也在观察书院的学子,发现几乎每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圈子,自己想要融入进去可能得需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才可以,然后就了解到清潭节前书院会举行比赛。

经过了解后,一开始楚云澜是打算从武霖社入手的,想着都是武将家的子弟,自己也是镇国公府后裔,属于武将阵营的,如果进去的话应该容易被接纳,可是了解后才知道楚郝然竟然在武霖社,觉得如果要入社的话可能要使用些手段了,只是她这边还没开始筹划动手,穆远这边竟然先过来试探了。

穆远的文枫社以文官子弟为主,能主动来邀请镇国公世子参与蹴鞠,倒是十分出乎楚云澜意料的,对于楚云澜来讲,文枫社也好,武霖社也罢,对现在的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也是放在哪边儿都无所谓,不过穆远的主动邀请倒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宋清风笑着接过来话到“当然是为了比赛了,不然世子觉得我们很闲吗?”

虽然是穆远主动邀请,但是楚云澜也想要拿一下娇,并没有立刻答复。此时刚好有人过来喊宋清风说有人找,穆远便给楚云澜说:

“世子今晚好好考虑下我们的提议”说完,二人便结伴离去。

因为今天是休沐日,世子是要归家的,拾叶久不见世子回来,便擅自来了学堂外找世子,正好从窗户看到世子在跟人讲话,便停在外面等候,直到二人离去,见世子仍旧没有出来,便上前去唤了声“世子”

楚云澜回神,看着拾叶殷殷关切的眼神,说到“走吧,咱们也回家去。”便站起身往外走。

拾叶拿上世子的物品紧跟其后,能跟在世子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们,除了各自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外,也需要时刻关注着世子周围的人和事情。看到刚才与世子交谈的两个少爷,便想到最近书院大家都在讨论的清潭节比赛事情,便小声道:

“世子是想要参加蹴鞠比赛吗?”

“嗯,是需要参加一下的”楚云澜看着前方笑着说道

拾叶看着世子在笑,再听世子说要参加比赛。拾叶从小跟世子一起长大,就没见世子踢过一次球,结果世子这贸然就要参加蹴鞠赛,这怎么办啊?总不能找人装扮世子参赛吧?再说这临时找人装扮也不好找啊....小丫头心里藏了事儿,也就不再说话了。

楚云澜听不到拾叶声音,斜瞄到拾叶低头不语,忽然想起,在拾叶的认知里,楚云澜是不会蹴鞠的。倒是一时兴起,严重忽略了这一点儿,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打消小丫鬟的疑虑的。

楚云澜虽然在书院学习月余,但为了跟上书院的课程,倒也是每天,鸡鸣而起,不遑宁息。倒是忽略了这些日常转变造成的细节性问题,还好拾叶也都不多问,每次楚云澜安排事情的时候,虽然偶尔也会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仍旧都安照要求认真安排做好,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参加蹴鞠这件事儿,对目前的楚云澜来讲,可能是目前进入书院读书以来,唯一令她开心的一件儿事情了。

楚云澜如果想要守护好镇国公府,除了安全长大成年以外,最最需要的就是有自己的社会关系网络,不要小看少年们现在的玩乐,很多长大后的情谊都是小时候一起玩出来的。

种善因得善果,以后无论怎样,有这些情谊在,对自己和镇国公府总是利大于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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