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帆动亦或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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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酒过三巡，便开始手脚不老实了起来，或勾肩搭背，或扒拉身旁人的衣服嬉闹没有个正形。楚云澜虽然脑子依旧清醒，但是因为开心，整个人便也是带着些微醺的醉意了，此刻初一也不在身旁，不由得脑子里警铃大作。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原本在跟宋清风打浑的穆霄突然不知道怎么滴盯上了楚云澜，整个人顷身靠了过来，楚云澜用手抵着他避免他整个人贴上来。
穆霄看着脸色微红，皮肤细腻更显得像个小姑娘的楚云澜却是玩心大起，尤其是看楚云澜好像是在将自己往外推，更是不要脸的将整个人的重量往他身上压去。
楚云澜无奈，只得用眼神向穆远求救，让他约束下这个胡闹的弟弟，不然自己就要越俎代庖作为管教了，到时候下手没个轻重过年期间缺胳膊少腿了，可不能怪她，毕竟自己现在也是喝多了不是？
穆远看着楚云澜眼底那没有任何狠意的威胁之意，只是笑笑，原本没有想要上前搭把手的意思，但是穆霄此刻却是胡闹过了，竟然在周围人的起哄下离楚云澜越来越近，眼看他整个脑袋就要依偎到楚云澜的脖颈处了，楚云澜此时也准备运转内力将人拍开的时候，穆远终于出手了，伸长胳膊拎着穆霄的后脖颈处将人从楚云澜身边扒拉开扔到宋清风等起哄人的人群里去了，引的一群人疯笑不止。
危机解除，楚云澜呼了口气，才发觉包间内如今都是酒味儿，熏得人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起身往外走去，迎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原本也有些微醺的状态清醒了许多。不一会儿穆远也出来了，站在他身边，看了眼只比自己肩膀高出一点的楚云澜，眼底笑意不止，心里却道‘他怎么还是长得如此矮小？这一年都没见他长个子。’
或许是楚云澜人格魅力高于他的外在，以至于所有跟他一起的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他比周围同龄少年人长得矮的事实。
身后包间里的嬉闹喧嚣声仍旧不止，包间外面远处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华丽炫美，今晚没有宵禁，下面街道上的行人无惧严寒摩肩擦踵，穆远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宁静，低头笑看着楚云澜问“今晚玩的开心吗？”
“嗯，开心，很久没有这么的放松开心了。”楚云澜认真回道。两世加在一起，作为叶云烟的时候，虽然父亲对自己没有十分严厉的管教，但是自己终究是女子，母亲对自己还是看管严实的，虽偶尔也会跟军中士兵打闹玩笑，但是那些人终究是顾及着自己的女子身份受约束许多，不敢胡闹。
后来回京后，再没有了在燕北时候的闲适，出孝期嫁做人妇，活在徐家人编织的谎言中，更是没有自由可言。身死后在楚云澜身上醒来，叶家的仇恨压的他不得不努力不敢有丝毫松懈，好在老天有眼，让他大仇得报，如今安然归来，身边有好友，有疼爱的母亲，还有关系缓和想要主动做自己依靠的幼弟，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过，自己当然是开心的了。只是这种开心虽然没有办法言说，但是依旧挡不住想要溢出来。
穆远看着楚云澜此刻脸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他是开心的，因此自己也觉得内心舒畅。这个年过得是真的很不错，年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那么自己和他是不是也有可能......
今晚城中没有宵禁，少年们家里也同样不设宵禁了，因此都大呼今夜不醉不归，酒战到天明。外面虽然天气寒冷，屋内却是烧了足足的地龙，烘的屋里暖融融，加上少年们喝了许多的酒，不少人便觉得有些燥热将衣衫半解胸襟大开。这就是楚云澜和穆远踏入包间内看到的一番景致。
穆远眉尖微蹙，楚云澜则是大囧。眼神左右巡视一圈后突然发觉无处安放，便要告辞离去。穆远当然是十分赞成，他也不想楚云澜一直待在此处，自是欣然应允，两人相携而去。其他人本想拉着不让，但是看穆远神情，只得讪讪松手。
穆家大郎虽然平易待人与人十分好相处，但是对于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允许外人轻易拒绝的，这自然是上京少年人们多年相处下来摸索到的诀窍了。当然这些楚云澜是不清楚的。在他眼里，穆远一直是好相处的跟他印象里的贵族子弟很是不同。
......
一身酒味的楚云澜刚回到凌霄阁内，飞莺和拾叶便迎了上来。飞莺看着楚云澜满眼担忧上前扶着世子道“让厨房一直温着醒酒汤了，世子是否要喝一碗在休息？”
“不了，你和拾叶去休息吧，以后这样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多的，你们不用等我回来，我自己整理一番就入睡了。”
“是”飞莺和拾叶很听话的没有继续跟着世子进入屋内。
楚云澜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脑子里在思考跟穆远分开时，他问的那句话“世子跟楚凌风之前就认识吗？”
认识吗？楚云澜翻遍脑海也没有在脑子里想到这样一号人物，自己肯定是不认识的，但是楚云澜自己就不清楚了，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段记忆被楚云澜刻意给遗忘掉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但是楚凌风今晚在耳边说的话让楚云澜觉得两人是认识的。虽然叶云烟自认为自己酒量还可，楚云澜却是实打实没有什么酒量的，要不是理智硬撑着，估计早就醉倒在天香楼内了，如今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中......
穆远此刻躺在自己的床上确是不能安然入眠，跟楚云澜分开拜别的时候月色尚佳，眼睛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粉色的樱唇之上，见它上下张合，脑子里瞬间有了吻上去的冲动，还好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才堪堪克制住了，只是原本想要靠近亲吻的头颅偏侧开来像楚凌风一般落在了楚云澜的肩头，贴着他的耳朵问了一句“世子跟楚凌风之前就认识吗？”心道好险，只是也不知道是酒的缘故，还是自己心猿意马，鼻息间竟然闻到楚云澜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痴迷。到底他还不至于疯到在大街上做出出格的事情，便立刻抽身离开，香味随之远去，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再看楚云澜有些疑惑的神情，轻声说道“世子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的。”说完转身走了，竟是有那么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今夜注定无眠不止穆远一人。楚凌风手中转着酒杯，身边有美婢添酒，独自言语道“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
婢女不知道自家主子心事，但是看着眼前长相妖孽的男人，倒酒的手也有些不老实的探向男人的怀中，双眼媚惑如丝，身子柔若无骨的往楚凌风身上靠去。
楚凌风发现婢女的心思，鼻间哼出一丝不屑，随手一挥内力澎湃而出，将女人直接挥到门扇上再落地，女子喉中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溢出，跪爬在地面上不住求饶“奴婢逾矩，主子饶命，求主子饶命。”
此时在屋外听到屋内响动的一脸苦相的苦苦入得室内，抬眼瞅见跪在门边衣衫不整嘴角带着鲜血的女子，撇了撇嘴心想真是不自量力。不用主子吩咐，单手提起婢女就准备拖出屋去，婢女还想要哭着求饶，被苦苦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犹如一条咸鱼般拖了出去，屋内再次恢复冷清的样子，刚才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楚凌风仍旧在认真思考最开始时的问题.....
屋外冷风呼呼再吹，酒肆的桅杆上招牌翩飞，一时竟不知是风吹帆动还是心动？楼内的少年们或真或假的嬉闹玩笑着，似乎无忧无虑，真假心事皆不为外人诉说，只盼今朝有酒今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