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巴黎餐厅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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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毛邦初,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是常委员长老乡浙江奉化人,不仅是黄埔军校三期生,他还是笕桥航校最早的奠基者与拓荒牛之一,航校第一任校长,肥仔在航校时,经常还能听到人念叨他的名字。
此外,最重要的,委员长前妻姓毛,而毛厅长,就是毛女士的亲侄儿,地位特殊。绝对是果府空军数得着的一号人物。
肥仔不禁看了毛厅长一眼,又看了一眼胡汉贤,胡汉贤朝他平静地笑笑,给了个:“镇定,回头再说。”的眼色。
……
汉莎的人不认识沙茨基这位荷兰设计师,可沙茨基公司的人,就没人不认识汉莎航空这身制服的,这可是在整个欧洲都排名前列的大客户。这一下,沙茨基着看几个和汉莎高层谈笑风生的华夏面孔,都连带觉得高大上了很多。
不消说,老沙立刻拿出了加倍的热情来欢迎这些财大气粗的大爷们。连旁边展位的,都厚着脸皮一个个跑来递名片打招呼。哪怕混个脸熟也是大赚特赚了。
在航展里逛散的几拨人,也陆陆续续在荷兰展厅这里聚齐了,施密特艾格森见大家航展看得差不多,人也累了饿了,一声吆喝,率队离开大皇宫。
这是欧洲的地盘,汉莎算是半个主场,毛厅长又是难得的重要客人,于是施密特艾格森抢着做了东道主,招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宾客,一行人找了个餐厅,坐下边吃边聊起来。
人齐了,灯光明亮的饭厅一片热闹,
施密特举杯:“来来来,愿华夏和德国友谊越来越深厚,愿汉莎和华夏的合作长长久久,愿欧亚航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大家齐声应和,把酒言欢,一开始,陌生人之间还有些放不开,等喝了点酒一个个就争先恐后大侃特侃起来,
都是航空业人士,话题自然围绕着这次航展。
采购总监艾格森先感叹道:“飞机速度发展得太快了,两年前(1934年)法国航展,我也很关注,那年被誉为“进入300公里每小时的一年”,而两年后(1936年)的本次航展,我认为,很可能将会代表“人类飞机400公里每小时的一年。”飞机飞得更快了。”
毛厅长也非常赞同他的意见,说:“尤其在军用飞机领域,我看将来达不到400公里每小时的军机,除了运输机侦察机这些特殊用途的,其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被遗弃在历史的尘埃里了。”
施密特博士本身是个结构材料专家,他的关注点主要也在这上面:“三十年代初期,金属材料开始成为飞机制造的材料,随之而生的便是单翼飞机和金属机身。不过当时人们还不太相信单翼飞机的安全性,所以在两年的航展中,单翼机和双翼机各自占领半壁江山。
但这才过了两年,金属铝材料的大规模的应用,大大增加了机翼强度,为单翼机的发展扫清了障碍。而在单翼机与双翼机的航空竞赛中,单翼机的速度和操控性能优势明显。
今年这次航展,基本上已经变成单翼飞机金属机身独领风骚了。虽然木头机身还不时可见,但双翼机寥寥可数。所以我认为,人类航空自此将走向金属单翼机时代。这就是机舱制造和材料的伟大进步。”
对这一点大家纷纷赞同,参观了航展的老白也很兴奋,难得地主动发表意见说:“在发动机领域,以牺牲水冷发动机为代价,风冷发动机也是越来越多了。
我看到很多早年致力于研发水冷系统的公司,都推出了风冷发动机,几乎所有发动机都采用了星型设计。几乎所有的高功率发动机都配备了涡轮增压;大多数都采用了机械控制系统代替手动。
我想说的是,速度的快速提升是一个表面,,这次绝大部分参展飞机都展现出显着的技术提升:材料升级,功率增强、支承面减小、工艺更为精细……”
邢骁霏没说话,光陪着大家傻乐了,他在想,最早的航空,人们玩的是气艇和热气球的,但现在已经是\金戈铁马\,到了二战末期,会是喷气式超音速,迅速踏上历史舞台。
伟大的巴黎航展,就这样无声地见证着有人上天以来航空技术不断更新发展的历程,的确是全球航空界不折不扣的\航空奥林匹克盛会\。这次航展没白来,如果可能的话,两年后,还要来。而那时,将是二战前最后一次巴黎航展了。
毛邦初看邢骁霏不说话,反倒对他产生了些兴趣,主动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笑道:“邢先生,你真是欧亚施密特博士聘请的采购顾问?”
邢骁霏咧嘴一乐,“毛厅长看我像吗?”
毛邦初点点头,“像,绝对像,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邢骁霏摇头,“施密特博士和厅长开玩笑呢,你没看他身边带着那么多欧亚汉莎的专家?”
毛厅长摇头:“施密特我认识好几年了,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人,对了,不知道邢先生,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邢骁霏来欧洲自然是没穿军服,听毛厅长语气里有些招揽自己的意味,倒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好含糊地说,先在欧亚的机场做点杂事。
幸好施密特博士来解了围,老头听他们提到自己的名字,老远就举起酒杯走了过来,要和他俩干杯。
胡汉贤校长在一旁笑眯眯地提醒道,“博涵,小心啊,病刚刚好,少喝点。”
见面之后,邢骁霏一直也没了解胡汉贤到底什么意思,听话赶紧举杯笑道,“谢谢胡校长关心,喝了这杯,我赶紧去洗手间轻松轻松。”
……
他在洗手间外面等了一会儿,果然胡汉贤独自一人走来,两人会心一笑,找了僻静地方,邢骁霏这才问道:
“胡校长,您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忽然陪毛厅长来巴黎航展?”
胡汉贤笑而不答,问道:“在南京时,我和你说航委会里面的种种情形,还有印象吧。”
“校长所说,大都记得。”
“航委会关系复杂微妙,这其中最想拿你当枪使的,就非这位毛邦初毛厅长莫属了。所以,刚才我连你在航校也没说,就是怕他旧事重提。”
邢骁霏一怔:“校长您的意思是,他和宋夫人之间……?”
“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