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柚木的身份并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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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市，浮空战舰，舰桥上。
柚木呆呆地站在这里，俯瞰着这座庞大但又破烂不堪的都市，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话语，整个人心中充斥着数不清的思绪。
是震惊，是痛苦，是不解，还是煎熬和痛恨？
她的思绪太复杂了，杂乱不堪，连柚木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真的是很哀伤吧。
明明这座城市的磅礴大雨不曾衰减，可在浮空战舰的静置防护力场保护下，大雨穿过了力场之后，只剩下淅淅沥沥的连绵小雨了。
可就算如此，大雨落在防护力场上，所形成的类似于敲打窗户的声音，依旧不容忽视。
天色格外阴暗，灰色的天空在城市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风暴之中的雷鸣衰减了许多，似乎也在变相的印证着，那位掌握雷电的魔女，现状也算不得多好。
身后的机械舱门自动打开，时修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衣，湛蓝的双眸看着雨中的少女，流露着些许自己都说不明的情绪。
她就站在那，站在甲板旁边，淅沥的雨把她浇得全身湿透，校服紧紧地贴在了她的皮肤上。
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一如时修和她初见时的那样，她还是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雨的存在，而这甲板上的温度对于柚木单薄的衣服来说，但凡是换一个普通人，早就已经浑身冰凉了。
她只是稍微抬起了一下头，瞥了一眼舱门，在看到是时修之后，随后收回了目光，柚木无视了这个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空洞无神。
时修叹了口气，朝着她走近一步，踏进甲板凹槽上的水坑之中。
“你来干什么？”
时修刚走到柚木身边，她便开门见山。
“我不该来么？”
时修蹲在少女的身旁，伸出手，搭在她的肩头。
柔和的冰蓝流光亮起，少女的身上忽然冒起了洁白的雾气，湿透的衣服衬托出的那完美无瑕的凹凸身躯，也变得不再那么明显了。
感受着自己的体温逐渐回暖，柚木愣了那么一下，但很快整个眼睛又无神了起来，没有多说些什么。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
时修笑了笑，目光故意看了眼柚木的胸口，那里湿透的时候是最显眼的，但现在看起来很是平常。
“用这样的话缓和气氛，平常还行，现在……算了吧。”
她的情绪，比自己想的还严重。
看着柚木眼中的平静和无神，时修抬起左手，大片的雨水瞬间隔绝开来，他屏蔽了周围的雨水，这样也不至于让柚木冻着了。
脸上的笑容消失，时修平静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这样陪着柚木发呆。
柚木见状，也不赶走时修，只是自己一个人发呆。
而不远处的战舰内部，一处高层的窗户上，琪亚娜、布洛妮娅、无量塔姬子和依稀两三个不认识的女性，都站在那里，默默看着时修和柚木。
迟疑了好一阵之后，时修最终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开了口：
“究竟怎么了？方便……跟我说说么？”
“我的意思是……”
“如果有什么痛苦，说出口，我可以陪你一起缓解。你一个人背着，迟早会被压垮的。”
时修的声音让柚木略有点紧张，而这个变化时修注意到了，时修反而也跟着紧张起来，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不过，柚木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其实，你愿意来看我，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不过，你真的好奇么？”
时修点点头：“再怎么说，看着朋友这么痛苦，而我啥都不干的话，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
柚木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叹了口气：
“阿修，告诉我。”
“你认识我，多久了？”
时修愣了一下，他很少在意时间的具体概念，他基本上只记得大概的时间而已。
对于这个问题，时修沉默了好一会儿，认真思索了一分钟多来着。
“快一年半了吧。”
闻言，柚木苦笑一下。
“是啊，可以说是一年半，不过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互相认识，只是一年多一点而已。”
时修没有说话，而柚木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可我，认识你不止一年。”
“你绝对想不到，阿修，我认识你这张脸，已经足足三十二年了。”
时修的瞳孔缩了缩，这样的答案，多少令他难以置信。
可是，自己今年才17啊，哪来的35年的人生？
“我大概，只是一个幽灵吧。”
柚木紧紧抓住自己的裙子，双手甚至将她那充满肉感的白皙大腿掐的通红，眼中有着些许的回忆在流动着。
“我都快忘了我自己，究竟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了多久？那时光太过漫长，漫长到我早已快彻底遗忘，一度以来，我都不曾知晓活着的意义。”
这些话……柚木的情况，可能比自己想的情况还要糟糕啊。
就在时修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瞬之间天旋地转，他依旧蹲在浮空战舰的甲板上，只是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
风止，雨停，天地万象再一次被摁下了停止键。
不等时修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道声音给他解答了困惑：
“这里是你的梦，梦中的流速和外界相比，无论你在这里经历了多久，外界都只是短短一瞬。”
和自己初中时期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不，或者说被时修当作“律者意识”存在的另一个自己，正穿着一袭黑衣，轻飘飘地蹲在了时修的身旁。
“本来我也没心情，打扰哥哥泡妞的好事情来着。不过，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帮哥哥一下，不然哥哥可能会闯大祸的。”
说着，他轻轻敲了个响指，外界静止的柚木出现在时修的身旁，正是外界她不久前的位置。
“可惜，我亲爱的哥哥，可惜你现在并不知道，你那个亲爱的柚木木的特征，本身有着极其明显的象征啊。”
说着，眼前突然落下了雨，无尽的雨连接成一幕幕的画面，化作了雨水连接而成的霜幕。
而霜幕上，浮现了柚木来到地球上的每一天。
而令时修感到惊讶的是，柚木并不是出生在地球上的，而是通过某艘飞船，直接落在地球上的。
而一旁身着黑衣的“律者意识”，看着时修那满脸的惊讶，似乎对此格外满意。
“有我预料之中的反应呢，不错不错，看来某个看乐子的小女孩也会很满意。不过那不重要，哥哥，鉴于柚木木的特殊情况，我就为你稍微开个挂吧。”
“让你看看，一些会有帮助的信息，毕竟开挂不能全开了，不然那就没意思了。”
“毕竟咱还要交易嘛，哈哈。”
说着，一杯可乐出现在时修的手中，竟然还是时修更略在意的可口味的。
时修诧异地看他一眼，而他只是摆摆手，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用太在意，哥哥，不过良心提醒你一句，可千万别信任我哦。”
说着，一股充斥着绝望、恐怖、肆虐、疯狂和痛苦的哀伤气息，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和狂暴，瞬间笼罩了那个本看起来平和洁净的少年。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尊敬的利维休斯先生……千万别忘了，我只是一个，恶魔啊……”
另一个自己的身影消散了，而眼前的霜幕，由那坠落的飞船开始播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