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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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托尼提出来的这个疑问，一直护着旺达的万磁王和快银同样也有。
旺达还抱着快银的一条胳膊，万磁王则是回头看了旺达一眼。
西泽尔却是想到了刚刚死侍表现出来的似乎对这里同样熟悉的态度，微微沉默了一瞬之后，他也平静的开口询问道：“旺达，你、知道这里？”
“知道啊！”旺达小姑娘回答得很干脆，“这里是纪念碑谷（vally）。”
鹰眼不由得微微皱眉，“岩石峡谷（vally）？你是说位于亚利桑那州北方州界和犹他州南方州界的科罗拉多高原吗？我记得那里有一个由砂岩形成的巨型孤峰群区域景观，就在纳瓦霍族保留地之内，开车沿着美国163号公路前进，就可以找到那里。”
寇森再次打量了周围画风清新充满了童话风格的环境一眼，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里和犹他州的地标性自然景观岩石峡谷绝对不是一回事，不过，寇森低沉的开口道：“难道，岩石峡谷之中，也有着和百慕大三角一样的危险神秘区域？”
交叉骨紧跟着补充道：“在我的记忆里，神盾局之前似乎完全没有接到过生在岩石峡谷特殊事件报案。”
就在美国神盾局这三位高级特工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无聊的在旁边站了有一会儿的死侍终于插嘴道：“我觉得，旺达小姑娘所说的纪念碑谷，和你们所说的岩石峡谷，明显不是一个东西。”
成功的把众人的视线全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之后，死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然后打开了一个手机游戏，并且将画面展示给在场的这些人看——那是一个有着明显几何图形画风的峡谷背景，而在这个游戏启动初始图案的上方，正写着这个游戏的名字：vally。
旺达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声音轻快的适时开口道：“我说的就是这个，纪念碑谷。”
“我觉得这个游戏还不错。”死侍和旺达小姑娘说道。
旺达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我也这么觉得。”
“该死的，我的手机通讯信号和移动数据全都断了，手机的时间竟然也停止了！？”死侍继续嘀咕道。
“……”众人一片诡异的沉默。
很好，在他们这些人里，已经有至少两个玩过这个见鬼的手机游戏了。
“不是……”一个带着机械音的话语突然响了起来，变成具现化状态的智能管家贾维斯突然开口道。
众人的视线自然而言的往站在托尼身边的贾维斯身上望去，就连刚刚正互相注视着眨眼睛，脸上还带着笑意的旺达小姑娘和死侍都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去。
“这里不是纪念碑谷的世界，只是画风十分相似。”在众人的注视下，托尼的智能管家贾维斯笃定而又条理格外清晰的说道：“我之前也玩过这个游戏，我确定，制作组已经布的游戏原作正篇全十章，然后是被遗忘的海岸附录八章，以及艾达的梦一章，总计十九章，而在这十九章所有的游戏画面数据里，都没有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场景。”
——要不怎么是人工智能呢！
旺达和死侍虽然都玩过这个游戏，但是，他们记住的是这个游戏的整体画风和一些细节，但是具体的、分毫不差的内容，却只有贾维斯这个人工智能可以从自己的数据库里详细比多过之后，才能翻找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贾维斯在对比过他们置身此处看到的场景，和数据库中游戏所有章节的内容之后，才能得出这样一个严谨而确切的结论。
“贾维斯，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还玩过游戏！”托尼难得有些欲言又止，眼睛里带着些微微的惊讶，他现在是真有点好奇，他的智能管家在不陪着他一起做实验的时候，都在网上干过什么……
贾维斯立即回答道：“因为你都不玩这些。”
短暂的沉默后，托尼跟贾维斯说道：“好吧，那你下次玩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一个。”
“没问题，先生。”贾维斯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你们的重点呢？”彼得一只手搭在西泽尔的肩膀上，微微有些扶额。
然后，他一侧头，就惊愕的看到，在其他人的手机信号完全失效、以及时间停滞的情况下，西泽尔正旁若无人的用手机流量上网，在水果的应用商店里搜索到了纪念碑谷这个游戏，然后，已经开始下载了……
“西、西泽尔……？”由于太过震惊和错愕，彼得的话语间免不了带上了几分迟疑。不过，想到上次莫名其妙的从美国队长博物馆里出来，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纽约，当时的时候，西泽尔的手机好像也是一直都能用的。
说话间，西泽尔已经把游戏下载并且安装好了。他点开第一关的教学章，简单的点了几下之后，若有所悟道：“这个游戏的规则就是行走？”
随着西泽尔把已经跑了的话题拉回来，玩过这个游戏的旺达小姑娘也点点头补充道：“对的，这个游戏的的规则就是通过各种各样的行走，找到道路的终点，然后把神圣几何体还回去。”
“我们的手上可没有什么神圣几何体。”死侍摊了摊手，说着，他瞥了站在旁边，因为完全听不懂而越阴沉着脸的洛基，很快又补充了一句道：“唯一能够称得上是几何体的宇宙魔方，哦，还有洛基的权杖上的心灵宝石，都一起不见了。”
死侍还特别应景的做了一个“东西飞走不见了”的手势。
洛基的脸已经阴沉的黑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打死一个人，从来没有！
就连他被自己的哥哥雷神托尔抓回神域阿斯加德关起来、甚至是流放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愤怒过！
“于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沿着路径行走，然后找到终点。”可能是在场的这些人中，最善于思考的科学家托尼总结道。
西泽尔在关掉游戏之后，想了想，干脆又把123言情直播平台的app打开了。
结果，在他刚刚进入自己的直播间之后，这些天一直守在这里的吃瓜观众便是一阵鬼哭狼嚎，疯狂的弹幕道：【卧槽主播你终于出现了，你再不出现我们都以为你被阴界之门给吞掉了】
【我以为是被酒吞童子给吞掉了……】
【酒吞童子明明都被那位黑道大佬的姥爷给打翻了】
【前面的都闪开，主播你告诉我，最后那个场景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一次被吓哭一次，可是我都慢镜头看了整整一周了！我强迫症啊，弄不明白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放不下这件事了】
【主播主播，跪求个明白，上次直播百鬼夜行，是特效吗？】
西泽尔看着那些弹幕的内容不觉莞尔，然后才从善如流的回答道：“是特效。”
【长舒一口气，宝宝总算是能够睡个安稳觉了，我就说是特效吧，还非得说是见鬼了！】
【这个特效我是服气的……】
不过，西泽尔对着手机轻声说了几句话的情形，自然也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刚刚还蹲在旁边的死侍立刻跳了起来，“你的手机还能上网？”
“可以，”西泽尔点了点头。
说完，他直接把镜头对准了不远处的那个埃舍尔瀑布循环场景。
然后，不等西泽尔和那些看热闹的吃瓜观众询问，已经有玩过纪念碑谷这个游戏的人惊喜到：【咦？主播这是在纪念碑谷的主题公园吗？哪里新开了一家，求地址啊！】
【那是什么？】也有不知道的吃瓜观众在好奇的追问。
【感觉像是真人秀（严肃脸】
【和真人版密室逃生游戏一模一样的感觉哎！主播你是在游乐场吗？这个新项目感觉会很好玩，主播你快过去啊，求全程画面，我挺好奇的，游戏里是旋转的二维画面，虽然看似是三维效果，但是，每次旋转，其实都只是呈现出了一个二维的画面，但是，这种利用视觉错觉做出来的东西，要怎么在现实世界里实现啊？】
在那些吃瓜观众们互相科普这个游戏的时候，一些对这个游戏比较了解的人，也已经在津津有味的开始分析，在现实的三维世界如何实现真人版游戏场景了。
“这个世界，似乎介于二维世界和三位世界之间。”西泽尔谨慎的判断道。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像是2.5d的游戏画面，玩家操作的人物看似是3d建模，但是，也仅仅只是看着像了。游戏画面整体其实依然还是2d画面，只不过是尽量模拟出3d的环境而已。
“一群三维世界的人，在一个二维世界行走，你们不觉得很荒诞吗？”没玩过这个游戏、至少失忆之后肯定没有这种印象的交叉骨难以置信道。
“我只觉得有点恐怖。”托尼耸了耸肩，“你看过《平面国》吗？你知道把高维世界的生物降维之后，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吗？想想一下那个场景，简直比直接杀死它还要可怕。”
“想不出来……”交叉骨闻言怔了一下。
“唔……几何不一定是真实现象的描述，你能理解吗？”托尼思考了一下，尽量用简单的词语来描述这种概念，“人的眼睛看到的景象其实是二维的，只不过，双眼看到了两个投影，然后，大脑的运算才会把这两个投影组合成一个三维的物体。因为人类所处的世界是三维空间，所以，人类也就只能理解现实的三维世界。但是，如果有二维生物的话，它们看彼此，对方其实就只有一条线而已，在二维生物的世界中，它们永远无法理解，三维世界的我们是怎样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旺达觉得自己已经晕的在转圈圈了。
“把三维世界的x，y，z轴扩展成x，y，z，四个轴，两两互相垂直，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体，然后立方体再动，就形成了一个超立方体。”托尼又多解释了一句，顿了顿，却又说道：“不过那不重要，因为三维世界中的人类意识同样无法理解真实的四维空间，这些东西纯粹是通过数学理论构建的几何概念，在三维世界中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所以才说，几何空间和自然空间不能完全等同看待。”
死侍忍不住道：“我已经被你搞糊涂了。”
“别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是在科学素养这方面最为缺乏的洛基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他现在对科学的唯一概念，大概就是之前恶补的电磁学方面了。
在托尼进行数学知识里几何部分科普的时候，西泽尔的手机还拿着手机，他正在看直播间里新的弹幕。
似乎，上次他在直播彼得做高数题的时候，撕起来的那两位“函数哥”和“微分方程哥”又一起冒了出来，除此之外的，还有一个临时把马甲改成了欧几里得空间的吃瓜观众正在挥斥方遒，几条充斥着希腊字母的关于空间向量的分析，已经彻底砸晕了大片的吃瓜观众。
高数就像是一棵高不可攀的大树，上面往往会挂着无数考完试的人。
不过，虽然现在的直播间里，简直比上面挂着无数人的高数考试现场更加残暴，但是，有几个内心比较强大的吃瓜路人秉持着“宝宝不听”的观念，不停的插嘴打岔，倒是给正置身于这个奇妙空间的西泽尔提供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思路。
一直趴在西泽尔的肩膀上，同他一起看那些吃瓜观众的弹幕的彼得，虽然看不懂中文，不过，那几个可能是数学或者物理专业的学霸的由希腊字母组成的公式、方程、或者向量空间，却是世界通用的符号，彼得肯定是能够看明白的。
当然，弹幕上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虽然函数哥、微分方程哥、还有欧几里得空间哥这些家伙们言语间的公式带着强烈的气势，悍然压得其他吃瓜观众除了一些被吓哭的表情包之后，基本都有志一同的不随便插嘴了，不过，那些学霸们得出的结论倒是一致的——几何悖论图形，必然不可能出现在三维世界。
一群各具心思的人沿着这条粉蓝色的路径往前走，最开始的路径都很简单，只是转个弯，避让一下那些似乎永远只是在短短一段路径上徘徊的神秘乌鸦人，便顺利的走到了点缀有瀑布的粉蓝色房屋前面。
不过，从远处看明显违反了重力，一直在逆流而上的瀑布，到了近处，水流从下面往上流淌而去，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说好的视觉错觉呢……”捂着酸痛的脖子艰难抬头向上仰望的鹰眼忍不住喃喃道。如果说从远处看，水流逆流而上，还只是视觉误差的话，那么，当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瀑布的脚下，却依然看到水流向上流去，然后再从上而下的留下让水车随之旋转，如此理所当然的形成了一个不可能成真的“永动机”的水流循环。
彼得抬头望了望上面，终于轻轻开口道：“别忘了，这里是二维空间。”
顿了顿，彼得盯着瀑布，缓缓的说道：“二维空间，只有x，y两条轴，是一个平面，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高度的。”
“我们是三维空间的生物，毫无疑问，但是，我们在这个应该是二维空间的世界里，却并没有被降维成为二维生物，所以，我们看到的瀑布，还在逆流而上，而事实上，你想象一下，这个世界只有平面，没有高度，自然也就没有了重力。这个瀑布所在的水槽，就像是在物理学中理想状态的光滑平面，摩擦系数为0，水流是不是也可以随意的呈现出布朗运动式的随意流动。”
“水流在规则的循环流动。”西泽尔轻声提醒彼得道。
“哦，对，我刚刚那个例子有点不太恰当。”彼得笑了一下，“那就是，水流一开始顺着一个方向流动，在一个绝对光滑的平面，没有任何摩擦，所以，它会永无止境的流淌下去。那个水车，应该也是绝对光滑的。换句话说，我们我们现在伸手转一下它，也许，这个瀑布就会开始反向流动了。”
不怕死的死侍永远是最身先士卒的那一个，彼得的话音落下，他直接就走到水车旁边，伸手反向转动了一下那个水车。
在最初的迟滞、甚至是水流的停滞中，片刻之后，瀑布上的水果然开始倒着流动了。
并且，因为之前瀑布下面是水车，水车下面的水流经过比较曲折的路径，才渐渐流淌到了高处，虽然也是逆流而上，但是，至少还是比较平缓的，而现在，瀑布这里却突然变成了水流自下而上的逆流，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如此大的视觉冲击，依然震撼到让人无法言语。
西泽尔的手机镜头，依然忠实的记录了这一幕的场景。
刚刚还掐得正欢的几个学霸，连同被吓哭了的其他吃瓜观众们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直播间里的画面，好半晌，才有一个人手指颤抖着打字，弹幕道：【特、特效？】
【主播你说实话，你和工业光魔公司，还有威塔数码公司那些特效巨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国内的电视剧特效一般都只花五毛，主播每次开直播的时候，这特效怎么也得一块了吧】
【打赌，十块都不够】
【我押两根黄瓜，十美元[吓得我瓜都掉了.jpg]】
“你们全都输了，特效是免费赠送的，主播一分钱没花。”西泽尔小声说道。
【输就输了呗，主播你给我地址，我给你邮寄刚刚押的两根黄瓜呀！】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吃瓜观众给调戏了的西泽尔有些哭笑不得，为了避免继续被人调侃，只能是暂且先安静一会儿，不立刻回话了。
【目瞪狗呆，黄瓜哥套路好深】
【目瞪狗呆1，看了这么久的直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辣么机智的主播都被人给套路进去了……】
见主播不吭声了，刚刚押了两根黄瓜的吃瓜观众又在继续弹幕，【开个玩笑嘛qaq主播你别生气不理我】
“我没生气，就是有点卡词，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西泽尔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噫……你可以反过来要我的地址，然后说送我一个小礼物呀！随便一张明信片就行的】
【黄瓜哥的套路如此之深，我是服气的】
【五体投地表示拜服10086】
西泽尔被逗得不行，干脆真的给那个黄瓜哥了一条私信，“来私信我一个收件地址，我给你寄明信片。”
“……”没想到主播居然真的回复自己了，那个住在帝都郊区冬季大棚里刚刚成精不久、目前还是农村户口，工作是照看蔬菜大棚的黄瓜精被吓得直接把键盘都打翻了。
自己挺喜欢这个主播的，是真的想送他一点礼物啊tt，大冬天味道还好的新鲜黄瓜营养价值很高的好吗！
西泽尔没再看直播间里刷的弹幕，他的视线也落在了那条瀑布上——走到了瀑布下面的水车前，他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径可走了，但是这里，显然并非是终点。
西泽尔没去管还在喋喋不休的死侍，而是直接看向了旺达小姑娘，认真的询问道：“旺达，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吗？”
“旋转？”旺达眨了下眼睛，同样认真的回答道：“在游戏里，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旋转一个角度，往往就又有路径可走了。”
“彭罗斯的不可能三角形。”想到之前托尼所说的几何悖论，彼得和西泽尔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彭罗斯三角形在现实世界中不可能实现的，不过，这里明明是二维世界，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彭罗斯三角形竟然采用了三维世界才有的造型。”托尼不由得皱眉。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从每个角度看的画面，都是真实。”西泽尔轻轻说道。
几个人转过身来，顺着旺达小姑娘刚刚提示的方向抬起头，刚刚走来的时候，原本一直悬空的一个六十度角粉色平台，由它自己的投影，顺利的形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形，而这个三角形的一个边，正好和西泽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相连接，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条悬空的路径一样。
“这么走，真的不会掉下去吗……”看着这条只有在特定角度才会出现的路径，寇森的心里还有些毛。
“可是不走也不行。”死侍声音欢快的提醒他道，仿佛同样面对这个危机的人没有他一样。
西泽尔沉吟了片刻，直接向前一步走了上去。
“哇哦！”死侍顿时出了一声惊奇的叫声，“从这个角度看，西泽尔，你的脚下什么都没有，仿佛正悬浮在半空中。”
西泽尔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了一步，彼得也紧随其后的和他走在一起。
死侍撇了撇嘴，刚要跳上去跟着走，然而下一秒，西泽尔和彼得的身影，却突然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
众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死侍也加快脚步冲了过去，然而，他的脚步却陡然间僵住。
——他仍旧停留在这个彭罗斯三角形上，身形却并没有和西泽尔、彼得那样，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