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虚假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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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珂和白熠大眼瞪小眼。
“刚刚脑子抽了，”楚珂面不改色把人推给白熠，“辛苦你了啊，记得明天找秦折玉加工资。”
白熠干脆利落把楚珂关在了门外。
为了他老板的爱情别露馅，他也是拼了。
楚珂别开视线吹了声口哨，又跟个魂儿似的飘回了她那间客卧。
过了一会儿，她又飘了出来。
楚珂在一楼二楼中间来回做往返运动。
白熠刚替秦折玉收拾好，准备去院子里抽根烟......
就跟滑动电阻珂四目相对。
“出门啊？”楚珂泰然自若给白熠让开道路。
“出去抽烟，”白熠看楚珂跟看鬼似的，“大晚上做体能训练？”
楚珂严肃点头，“我一向自律。”
白熠快被楚珂装逼光环闪瞎，他嘴角抽了抽，快步往楼梯下走，“秦总已经洗漱好睡下了，麻烦你自律的时候小点儿声。”
楚珂眨了眨眼睛。
她一向善于听取意见。
悄咪咪翻进秦折玉的阳台，楚珂轻手轻脚站到了秦折玉身前。
绝对小声。
楚珂屏住呼吸看了眼秦折玉的伤势，确定包扎的十分稳妥，又准备原路返回。
秦折玉突然动了动。
楚珂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人还没醒，应该是睡梦中的肌肉抽搐。
楚珂又悄悄给他掖了掖被子，才小心翼翼原路返回。
回到自己的卧室，楚珂又开始仰卧起坐。
太自律了。
楚珂被自己百折不挠的精神感动到，慢慢躺到床上。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楚珂猛地睁开眼。
妈的，睡不着是怎么回事？
被子已经不知道被她转了多少个三百六十度，人也不知道辗转翻身几次......
一闭眼，脑子里就蹦出来秦折玉失控时的姿态。
楚珂猛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扔开手里的被子，她刚蹲到自己阳台的栏杆上准备起跳......
就跟走到阳台上抽烟的白熠四目相对。
西八！
楚珂若无其事从栏杆上跳回自己的阳台。
“少抽烟，”楚珂咳嗽一声，“吸烟有害健康。”
白熠“？？？”
“你也是，”白熠深以为然，暂时把打火机放了回去，“体能训练没必要这么拼。”
“过度训练不利于你伤口恢复。”
楚珂深以为然，拉开阳台门回到自己卧室。
又过了一会儿......
“又来抽烟？”楚珂哈哈一笑。
“又要自律？”白熠哈哈一笑。
“行了，”两人同步往回走，“早点儿休息。”
楚珂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去想秦折玉那张脸......上失控的神情好像是透露着她从没见过的情绪。
极致的恐惧，极致的逃避。
楚珂十分确定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甚至自己已经磨练的足够冷血。
但她现在......竟然试图从秦折玉今晚的失控中，将视线投到他不曾提起过的过往上。
楚珂看着被夜色笼罩的天花板。
她这次，可能真要栽在秦折玉身上了。
楚珂默默将自己缩进温暖的被窝。
“完了，”她喃喃自语，“喜欢上一个精神病......”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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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了一分一秒。
楚珂在梦里给自己敲了一晚上云木鱼。
第二天醒过来时，天刚蒙蒙亮。
楚珂，你果真自律。
她夸了自己一句，开门直奔秦折玉卧室。
门还没开。
楚珂若无其事滑了过去。
白熠和秦折玉出门时没看到楚珂。
秦折玉站在楚珂的客卧门口出神。
“秦总，药都在柜子里，我先回公司？”一旁的白熠适时出声。
秦折玉回过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
他一开口嗓音沙哑，“去吧，手机联系。”
白熠点点头。
“楚珂......”秦折玉抬起指尖轻轻碰在客卧紧闭的房门上，最后到底是没去敲门。
毁了，全被他自己毁了。
楚珂刚从书房里飘出来。
“叫我干嘛？”她站在秦折玉身后开口。
秦折玉僵硬着慢慢转过身去。
“你......”秦折玉鼻尖一动，眼泪一颗接一颗顺着眼角摔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晕开。
她已经见到自己最恶心的那一面了。
他还能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才能从死路一条的未来里找到一处新的可能性？
神啊......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
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他也心甘情愿。
楚珂一个头两个大。
“你哭什么啊？”她快步跑回卧室去拿纸巾，一张一张往他脸上呼。
秦折玉嗓子酸涩的很，“楚珂......我......”
男人站在阳光触及不到的阴影之中，身形比起往日的高大，佝偻了一些。
他垂眼看着身前的一无所知的女人，面上是难以言喻的悲伤。
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我没资格再......”他难以启齿自己先前所犯的恶行，甚至连直视她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可是他没有。
他只有那些卑劣的、阴暗的、扭曲的......令人作呕的自私。
楚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一张晕湿眼泪的纸巾悄无声息飘落到地面上。
秦折玉的眼睛倏地睁大。
楚珂扣在他后脑勺的手往下滑了滑，慢慢松开他的唇，“别胡思乱想，有我在。”
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他试探着抬起手，最终，紧紧抱住了近在咫尺的女人。
两人踉跄一步，复又在楚珂的支撑下稳住身形。
“楚珂......楚珂......”秦折玉抱着她，声音越来越哽咽。
楚珂没再说话，只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男人将脸埋进楚珂的颈窝，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放声大哭。
楚珂回抱住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在。”
窗外阳光越来越黯淡，最后彻底被滚滚而来的乌云遮住。
狂风裹着暴雨呼啸而来，很快，就将这方世界彻底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