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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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横竖都要给老板背锅，他们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楚珂逼到死路，还不如狠下心直接联手弄死她！
真为这事儿进了监狱，也比跟被其他人似的，生死不明躺地上强！
“老板，不能走大门，”打手只看了一眼玻璃门外闪烁逼近的灯光，立刻带上周烨往小门走，“条子来了！”
周烨脸色涨红，一脚踹在墙边堆放的椅子上，都他妈一群废物！
几人顺着安全通道七拐八拐，一路跑向小门。
只要右拐，穿过最后那道厚重的消防门———
周烨身前的打手跑向消防门，一把抓住门把手，拉着消防门往外开。
沉重的铰链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黑暗之中，那声声响将把手上拴着的绳子被拉动的轻微响动给盖了过去。
周烨刚走到被推开的消防门之中，整个楼道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几乎要将几人的耳鼓膜震破。
荷枪实弹的特警刚围到厅外，立刻被厅内尖锐的警报声吸引了注意。
周烨直到被按到地上时，才借着警察的手电，看清了那个发出警报声的小装置。
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四方黑色的警报器，被草草固定在消防门门缝上，只要一推门，就会被带动拉开探针，触动警报。
那个贱人......早就知道自己会从这里逃跑！
周烨嘶吼一声，还想挣扎起身，就被压制住他的特警又重重按在了地上。
“楚珂！”秦折玉下意识以为那警报声是楚珂的求救信号，他强撑着意识就往长廊那边走去，却被拦在特警身后，聚焦视线，只能看到被压制住的是周烨和他的两个打手。
“不在这里。”白熠神色凝重。
“白特助......”林齐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了过来，白熠立刻回应，“找到她了？”
林齐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厅里已经恢复供电。
他站在亮堂堂的水晶灯下，却如坠黑暗。
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特警和警察已经将整间大厅封锁，大部队最后循着地板上凌乱的血脚印，一路搜向大厅一侧的长廊。
“都还活着。”医护对大厅里横七竖八的男人们匆匆做完检查，又立刻联系医院继续抽调救护车。
秦折玉被白熠搀扶着跌跌撞撞走过来时，大厅已经围了不少人。
透过警戒线，见到那些打斗过的血腥痕迹和散落在地上的染血的刀，他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
强撑着扫视一圈，担架上受伤的都是打手装扮的男人，还是没有看到楚珂。
“找到了，在长廊里。”林齐的声音从耳机那头传过来，分外沉重，“只是......情况不大好。”
楚珂被门外的警笛声吵的头疼。
眼前的手电也晃的她眼睛难受。
“你怎么样？”耳边的人声忽远忽近，只是她怎么也调动不出力气再去说话。
眼皮也掀不起来......
“医护？！”那人不知向哪里大喊，“又发现了四个人，快过来！”
林齐看到被警察搜寻出来的坐在墙边的女人，瞪大了眼。
他慢慢往前走去，却被警察一把拦在了外头，“医护会过来处理。”
林齐张了张嘴，最后沉默着站到一旁。
“楚......”秦折玉和白熠赶到林齐身边时，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
三个男人抓着刀，歪歪斜斜倒在墙边的血泊里，生死不知。
楚珂靠坐在墙角，后背的玻璃墙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只能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判断出她还活着。
到处都是已经发黑的血迹。
不管是墙上还是地砖之上。
医护赶过来，面对楚珂这一身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楚珂！”秦折玉瞪大了眼，挣脱开白熠的阻拦要去看她，又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拦了回去。
现场混乱了不知多久，楚珂和其他十几个倒地受伤的男人一起，被运送上救护车。
“我跟她一起，”秦折玉感觉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但还是坚持跟着楚珂的担架往救护车上爬，“我是她家属。”
白熠跟警察仔细解释过，这才赶过来搀扶秦折玉。
“秦总，”白熠扶着身形不稳的男人坐到担架旁边，“我问过医护了，她生命体征还算平稳......”
楚珂意识已经模糊。
耳边一会儿是秦折玉的声音，一会儿是白熠和林齐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几个陌生人说她失血过多......
勉勉强强还能分辨出自己被送出了大厅，再往后，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睡会儿也行。
疲惫感混杂着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蔓延向楚珂的全身，带着她摇摇晃晃往无边无际的深渊里下坠，最后落到一处柔软的旷野，终于不再下坠。
这个战绩还不错了......
楚珂躺在黑暗里，打了个哈欠。
一对十几......她还在想那些倒在她手里的打手。
“没退步。”楚珂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又想到那些人癫狂到求饶的姿态，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还有一点怎么也放不下心，不知道周烨那个傻逼，会不会走大运撞上自己布置的警报器？
毕竟她身上只带了一个，只够在一扇门上布置的......
“秦总？”已经包扎好伤口的保镖一瘸一拐往他们那走。
秦折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吊着石膏的男人。
“你是和楚珂一起的那个暗保？”他哑着嗓子开口。
保镖从小门跑出来之后，废了一番力气才从周烨守在外边的打手手底下逃出来。
“嗯。”保镖点点头，从后腰抽出那块自己藏了一路的手机，“这是她让我逃走前给我的......”
白熠立刻把手机接了过来。
“不是她的手机。”秦折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保镖看到还亮着灯的手术室，“按她当时交代给我的意思，这手机，应该和沈韵芝牵涉的违禁品有关。”
白熠腾地一下子起身。
秦折玉抬起头，想起被带到沈韵芝和傅沉布置好的假房间时，昏昏沉沉间听到的那些字眼。
“交给你去查了，”秦折玉摆摆手，“查到的所有信息全部交给警察，不用顾及傅氏和沈氏。”
“对了，”秦折玉想到什么，“联系律师，想办法把楚珂从这桩案子里摘出来。”
白熠点点头，“我马上就去，楚小姐这边......还是和上一次一样，找护工过来？”
秦折玉视线停留在自己手背上还在输液的吊针，片刻之后，他摇摇头，“不用联系护工，我照顾她。”
“但您的身体......”白熠还想再劝。
秦折玉打断了他，“去准备准备住院要用的东西。”
白熠见秦折玉坚持，只好收起手机往外走，路过守在楼道的男人，又跟他打了声招呼，“林齐，秦总这边还得你继续守着。”
林齐正靠在墙壁上出神，被突然出现的白熠一打断，他立刻直起身子，“啊？哦，白特助去忙吧，这边有我。”
白熠以为林齐是被今天一遭接一遭的变故打击到了，他拍拍林齐的肩膀，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两人沉默一会儿，最终在楼道分别。
推门走进去，林齐看到在手术室门前等候区坐着的秦折玉，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陆陆续续又被推过来几个急需手术介入的病患，有疾病发作的，有斗殴误伤的......
林齐站在一旁，和秦折玉一起盯着手术室外间开开合合的大门。
不知过去多久，秦折玉已经输完液拔掉吊针，楚珂还是没出来。
“秦先生，”快步从外间走出的护士全副武装，直奔秦折玉，“她的情况不是很好......”
林齐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摇摇晃晃的秦折玉，两人齐齐看向大夫，“什么意思？”
秦折玉最后还是在通知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是耐药性......”
“但很多常规的药物，对她不起作用......”
“做好最坏的打算......”
楚珂躺在手术床上，在疼醒和晕厥之间反反复复不知多久，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医疗队呢？”楚珂紧闭着眼，蜷缩在黑暗里，“不是都他妈末世了......怎么还用这么复古的急救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