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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画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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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位女子都在说芙霜不陪酒,韩远便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是韩某孟浪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韩远拿起酒杯便喝了一杯,然后又对着芙霜说道:“芙霜姑娘,谢谢你温的酒。”

“韩公子客气了,这是芙霜应该做的。”芙霜红着脸回道;

将酒替韩远温好后,芙霜便走到了房间最中央,然后对着倩儿说:“倩儿抚琴。”

倩儿点点头,然后走到之前芙霜的座位上坐下。

芙霜继续说道:“芙霜为各位献上一舞,愿各位今夜喝的尽兴。”

随后倩儿弹起了琴,芙霜便随着琴声开始翩翩起舞。

芙霜此刻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摆动着似翅膀一样的裙摆,腰肢随着琴声的起伏不断,妖娆的扭动着,像一根树枝在随着风儿飘荡,脚步轻盈的似一只小猫,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优雅。

许久之后,琴声止,舞蹈停;

众人看的是如痴如醉,纷纷为芙霜鼓掌喝彩。

芙霜提起裙摆向众人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微笑说道:“芙霜献丑了。”

随后倩儿起身站在一旁,芙霜则又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

一支舞后,芙霜显得有些疲累,呼吸也有些急促;

韩远称赞道:“芙霜姑娘一舞,让韩某眼前大亮,韩某之前见过的任何舞蹈都比不上刚才芙霜姑娘这一舞,甚是惊叹!”

这也不是韩远无脑吹捧,他之前见过的舞蹈表演,确实是比不上刚才芙霜的那支舞;不得不说古代女子在舞蹈这方面,确实比现代人跳的更为自然,她们更多的是在舞蹈中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与向往,很多动作都是随意跳出来的,而不像现代舞蹈,很多动作都是刻意去为之,因此少了一份随性的纯真与自然。

“能为韩公子舞一曲,芙霜也是极为欣喜的。”听到韩远的称赞芙霜红着脸回道;

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缓缓起身踱步来到韩远身旁,然后跪坐在韩远身边,她拿起酒壶为韩远斟满了酒;

韩远有些诧异的问道:“芙霜姑娘你这是?”

夏姑娘她们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芙霜,因为这还是芙霜第一次为酒客斟酒。

芙霜为韩远斟满酒后,轻声解释道:“芙霜欣赏公子诗才,因此有个不情之请。”说完她将刚倒好的酒双手端上,递到韩远面前;

韩远微微一怔,然后接过了酒杯;

接酒杯时,韩远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芙霜的手指,芙霜身子像是突然被一阵电流穿过身体一般,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显得异常的羞红。

韩远有些歉意的微微低头,看着芙霜问道:“芙霜姑娘请讲!”

赵老这时也来了兴趣的看着芙霜,三女子纷纷安静的看着芙霜,想看芙霜究竟是所谓何事。

芙霜缓缓说道:“芙霜想请公子为芙霜作诗一首。”说完一双大眼就那样的看着韩远,眼眸里像是有无数星星一样,一闪一闪的看着韩远,等待着韩远的回答。

韩远微微一笑说道:“芙霜姑娘可真是让韩某吓了一跳呢!韩某以为是什么事,这个没问题,你想要什么样的诗词?”

夏姑娘她们也是有些惊愕,她们以为芙霜是有其他事情想托韩远帮忙,却没想到就是想要韩远作一首诗;

她们看着这个对于诗词过于痴迷的芙霜,也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如果是她们肯定会提一些其他的要求,毕竟韩远能和铁阁主与赵老先生如此熟络,自身的背景与实力一定是不凡的,因此能给她们的帮助必然很大。

铁河闻言,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实在搞不懂这些女子怎么会如此喜欢没有用的诗词;

赵老则是喝了口酒,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在赞赏着什么。

“真的吗?”芙霜有些惊喜的再次询问道;

“芙霜姑娘都破例为韩某斟酒了,如果此等小事韩某都不能满足姑娘,传出去韩某可要被芙霜姑娘的追捧者们指着鼻子骂了。”韩远打趣的回道;

芙霜面色又是一红,她拿起酒壶又为韩远倒满了一杯,她端起酒杯递到韩远面前,又说道:“芙霜想让公子以芙霜为题作诗一首。”说完脸蛋红的更厉害了,双手端着酒杯,低着头不敢再看韩远一眼。

韩远微微一惊,但很快便微笑着接过了酒杯,随即一饮而尽;

韩远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后说道:“可以,但是需芙霜姑娘容我想一会。”

芙霜见韩远答应了,于是低着头轻声应到;

因此韩远便开始回忆有什么诗是合适芙霜的。

除铁河跟赵老外,几人都惊讶着芙霜的这个要求,随后又都看着韩远不说话,担心发出的响声打扰到韩远。

许久后,韩远终于记起了一首极具符合芙霜的诗“画菊”,表达的含义也极为贴合芙霜,于是他缓缓站起了身,看着还在跪坐的芙霜说道:“芙霜姑娘,麻烦再给我满上一杯。”

芙霜明白韩远这是准备作诗了,于是急忙将韩远的酒杯倒满,然后她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她期望的看着韩远,将酒杯递给了他;

韩远接过后,拿着酒杯走到刚才芙霜跳舞的位置,他一口将酒饮下,然后朗声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诗念完,在场女子皆是赞叹韩远的诗才横溢;

而铁河,他眉头一皱,大抵是有些没有明白这与芙霜有何关系;

但是芙霜此时却是眼睛微红,她怔怔的看着韩远,她自幼熟读诗书,怎么会听不明白这首诗所表达的意思;

韩远将她赞誉成菊花,在这欲望横流的青楼中,如菊花般不俗不艳不媚不屈,从未被那些龌龊肮脏污染;

芙霜不免想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她又怎么会入了这贵月楼,也甚幸徐妈妈爱怜她,见她有些诗词赏识,便给她出谋了以诗面会的噱头,才能让她暂时还能保全自身的清白;

一想到这,芙霜的眼泪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韩远见状以为自己写的并不如芙霜心意,让她大为难过才落下泪来。

“芙霜姑娘,要是不喜欢这首,容韩某再想想。”韩远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是最见不得女子落泪之人。

芙霜急忙摇头解释道:“芙霜很是喜欢刚才韩公子所作的这首诗,芙霜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希望韩公子不要见怪。”

夏姑娘她们看见芙霜落泪,又见她如此之说,也是猜想到芙霜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纷纷都是面露失落之色;她们这些人如果可以选择,谁又会选择靠着每日取悦男人过活呢?

韩远走到芙霜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道:“万般皆苦,但这苦难终有离去时,希望你能继续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质。”

芙霜感受着那只大手带来的温暖,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样的安抚过了,她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的与韩远四目相对;

韩远将手移至芙霜的眼角处,将她的泪水擦拭干净,随后继续温和的说道:“好了,既然满意的话就不要再哭了,虽然梨花带雨的美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看久了还是会心疼的。 ”

芙霜听完不禁噗嗤笑了一声;

韩远见她不再哭了,便也不再劝说,他缓缓坐下,然后倒上一杯酒对着赵老和铁河说道:“赵老,铁阁主,小子又献丑了。”

铁河嘁了一声说道:“本以为之前张圣与我说你还会作诗,我以为是在吹嘘,倒是真没想到你还真会,不过你一个战者学这些无用之物有何用?难道和人交手时,你能念诗念死对方不成?”

韩远已经是习惯了铁河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他不在意的回道:“诗词虽不能伤人,但是可以修身养性,偶尔读读诗词,读懂其中含义领会写诗人当时的心境,对于修炼也是甚有好处的。”

说完,韩远又看向赵老说道:“赵老,您说小子此言是否有理?”

赵老点点头说道:“每首诗词所表达的含义都有不同,一些卡在瓶颈的修道者,也许在读到某首诗词时,其中的含义与道理恰巧能助修道者突破瓶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们知道所有派系修炼都是遵从天道,但是何为天道?”

赵老说到这,喝了口酒润了润喉,铁河则是沉默的思考了起来;

韩远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天道是天地规则,而规则包罗万象,也包括这天地中存在的所有思想。”

赵老听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每个人的感悟都是不同的,但是都在这天地中,而所有的这些想法都可以称为天道感悟。”

铁河此时似乎也有所感悟,他沉声说道:“感谢前辈的开导,晚辈已然有所会晤。”

赵老没好气的说道:“你个榆木脑袋能有所领悟也是让我意外了,你看韩小子才多久便能有此感悟,你再看看你修道多少年了!”

铁河不满的小声嘀咕道:“韩远的天赋和潜力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比?”

韩远只是笑笑不说话,赵老又是一颗花生米弹了过去,又是同一个位置,铁河吃痛的揉着额头不敢再顶嘴了;

“那我是不是要夸赞你挺有自知之明?”赵老淡淡说道;

铁河急忙谄媚的笑着回道:“不敢不敢!”

韩远见铁阁主如此窘状,便忙着说道:“好了,赵老,喝酒,喝酒不讨论修炼的事了,活在当下,我们应当及时行乐!”

于是房间众人纷纷拿起了酒杯,而芙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还是跪坐在韩远身边,替韩远斟着酒,韩远自然是乐见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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