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手表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放开我,你这个粗糙的女人!!
苏木手指很长,在衬衣的纽扣上灵活地翻飞着。
陈文止愣怔间。
衬衣的第一粒纽扣已经跟扣眼分离开来。
随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陈文止心跳加快,忍不住吞咽口水,身体也下意识往后面退去。
就在他眨眼间,有什么东西忽然覆盖在他头上。
“啊……”
在陈文止胡乱地拉扯着头上东西时,苏木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其拖拽到床边。
突然的动作,惊得陈文止没有管住自己的喉咙,叫出了声……
陈文止手忙脚乱了好几秒钟,也没能让自己‘重见天日’。
还是苏木把他头上的衬衫掀开,笑看着白里透红的人。
陈文止眼尾泛红,用带着乞求的眼神望过来。
苏木心想,脱个衣服而已,瞧把他吓的,真是可怜。
等回家她就打算开荤吃‘猪肉’了。
他却还这样青涩……
苏木也坐到床边。
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另一手拇指、指腹温柔地拂过他眼角的湿意。
浓密的睫毛没了泪水的垂坠,立刻挺翘起来,原是让人生怜的微垂眼尾仅在霎时间变得上挑,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还在用无辜乖巧的眼神望着她,这种服软式撒娇法,他屡试不爽。
陈文止天真地以为这招有用。
殊不知,每次他用小鹿似的懵懂双眼看过来时,她是多么的心痒难耐。
恨不得……
他倒是青涩得很呐。
也是,什么都不懂……不是更带感一些么。
苏木漆黑的眸子锁紧陈文止,里面萦绕着不加掩饰的情欲。
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睛,陈文止又被烫得一惊,身体控制不住地跟着发颤,“苏木……”
他再次求饶,声音里带着细微的呜咽,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苏木不忍再逗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把一直斜挎在身上的背包拿下来,递给陈文止,“帮我计算一下吧。”
陈文止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熟悉小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计算什么?”
“来的时候,我只管把钱全拿来,根本不知道具体数目,你帮我数数。”
陈文止听了打开鼓囊囊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大堆钱票。
好在苏木时常把一些小面值的钱兑换成大团结,不然小包都快装不下了。
小包里面的钱原是不用数的,钱和账都由陈文止管理,早就对里面的数额记得滚瓜烂熟了。
他每日只需把当日卖出的钱加上去即可。
但出门得这两日,苏木有不少花钱的地方。
比如镇上买吃食、坐马车、客车、还有火车等等,都是苏木拿得钱。
她用钱只能从这里拿,所以小包里面的数额已经不准确。
陈文止边把苏木团在一起的零钱整理好,一边数着。
“一共是三千零十七块六分……”
陈文止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对自己产生怀疑,钱怎么可能多了呢。
明明这两日苏木用了些,没道理不减反增啊。
眼瞧着陈文止脸皱得像个小包子似的,苏木情不自禁抬手,食指在他眉心处轻刮了下。
“这里有柱子兄弟的五百块,当然多了。”
“柱子兄弟?他们的钱怎么在你这里?”
苏木跟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些。
陈文止刚才还被她逗弄来着,这会儿有些迟疑。
可好奇心还是让他不由自主地凑过去,放个耳朵听。
“我从今年、年后就一直暗自打听着有哪家想买手表。”
陈文止疑惑,“手表?”
苏木点头,“嗯,这东西也要票,和自行车一样都不大好弄来,但大铁牛的亲戚有门路。”
这个门路可不是弄来手表票,而是以最低的价位直接弄来手表。
市面上Sh牌的手表每块一百三十,这个价位还得加上一张手表票。
现下手表票可是稀缺得很,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所以,才有人生了倒卖不要票手表的主意。
听说,县城的黑市里,之前也有人偷偷弄了几块表回来。
不过这人的门路不好,进价很高,以至于他得卖更高价才能有利可赚。
原是一块一百三十块的表,他最后竟要价二百六十块,已经是平常两块手表的价位了。
再不要票去呗,也不能离谱成这样的。
但这二百六十块钱对这人来说,还真就算加价良心了,因为这是他冒着风险以两百一块表的价格弄到手的。
按照黑市不要票的加价法来算,真不算多了。
但不论他赚多少,总价太高也是事实。
这还是去年的事呢,好像这人后来到底是赔钱把手表卖出去了吧,不仅不赚钱,还倒搭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头脑很灵活,竟能早早想到这种买卖,只可惜没找到好门路。
现在县城和镇里因着那人手表赔钱卖的事,没人敢对这桩买卖再动心思。
直到大铁牛说他有门路,能弄到不要票手表,且价位还不高,苏木这才动了心思。
只是,光有门路买到价位划算的手表也是不行的。
买卖、买卖。
既然能买,也得能卖出去才行,砸在手里的可不叫买卖。
为了不让自己的本钱打水漂,整个上半年时间,凡是来黑市买货,看起来又有些条件的,苏木都让柱子兄弟留意着,然后趁没人注意时,问上一嘴。
别看手表这东西不当饭吃,但镇里有很多都是厂子里的工人,他们不缺钱。
但上面发放的粮票不够用,工人们没了办法,只能铤而走险来黑市买粮了。
大铁牛这亲戚也是有认识的人在生产手表的厂里上班,这才能搞到不要票、价位又不高的手表。
陈文止听明白了,“所以你和柱子两兄弟打算买点手表回去卖,而今天你去放纸条那里就是你们接头的地方吗?”
苏木轻弹了下陈文止的额头,“真聪明。”
陈文止揉着发痒的额头,在心里嘟囔着,让他在纸条上面写那么明显的时间,不知道才难吧。
说到纸条,陈文止忽然想到什么,转眸直直地盯着她,“苏木,你怎么知道地点的?”
“虽说正好赶上我二哥住院才来到市里,可你怎么知道那个废弃房子的方向呢,你都没来过这里。”
苏木嘴角一扯,“之前大铁牛给了写着具体地址的纸条。”
陈文止睨着她,“你现在连声、韵母都没搞明白,竟然能识字了?”
他咋不信……
不对!
陈文止突然想起,前阵子苏木像打了鸡血似的,每一日都会拿着一张纸来找他,奇怪的是,上面只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字。
现在想来,应是她对照纸条照葫芦画瓢,甚至为了不让他察觉出不对,一日只过来问一个字,还打乱顺序。
陈文止快被气笑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苏木眼见着陈文止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猜测他已经知晓自己能认出那些字的原因。
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心虚着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要瞒着你,而是那会儿真没什么准确又可靠的消息呢,所以才没和你说……诶……你听我说……你别躺下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