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还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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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么了？”顾玲雪问道。
“我刚刚给你发的新闻你看了么？”
顾玲雪听出了乔瑾说话时语气的凝重，顿时打消了所有睡意，回答道：“还没点开呢你电话就进来了，怎么了？”
接着她眼睛一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我爸？”
“你先看看新闻，不要挂电话。”
顾玲雪颤抖着手把通话放成免提，然后切换到刚刚的新闻页面。
乔瑾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小雪，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点开新闻，标题上赫然写着“我市警方破获特大违禁药品走私案”几个大字。顾玲雪颤抖着手，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仔细地在文章中寻找着有用的关键信息。
“近日，我市警方截获了一笔从境外非法走私入境的药品。”
“涉及案件的远某航国际物流公司法人顾某主动投案自首，嫌疑人目前已被警方控制。”
“这是我市今年来破获的最大的一笔走私案，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审理之中。本平台将持续关注。”
“喂？小雪？你看完了么？你说话。”
听到电话里的呼唤，顾玲雪这才回过神来。
“我爸，我爸去自首了。他还会不会有危险了？”
“他现在被关在看守所，等着检方的调查。我们公司的法务已经去接洽了。告诉你就是让你别担心，起码对于你父亲之前的处境来说，现在警察局反而更安全一些。”
“那我能出门了么？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爸？！”顾玲雪焦急地问道。
“你见不到他，正在接受调查的犯罪嫌疑人是不能接触家属的，只能接触代理律师。我们公司的法务擅长处理药品相关的案件，你别太担心，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乔瑾接着补充道：“现在你才是最危险的，你好好待在家里，他们要是用你来威胁你父亲的话，你父亲恐怕就迫于压力把所有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了。现在他有自首情节，只要找到他不知情的证据，不会判的太重。”
“我现在要做些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这几天我们三个就不回去了，在这边住一阵子。我公司的律师一旦接触了你父亲，估计他们就会猜到你在我这里。要是他们顺藤摸瓜跟踪我们，你会有危险。现在除了自己人，没有人会找到你的，你好好在家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顾玲雪见自己这么没用，还得被保护在身后，难过地哭了起来。
听见小姑娘的哭声，乔瑾连忙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我不是害怕，我到底还是给你惹麻烦了。”
“要是觉得亏欠我的，等我回去之后好好让我抱抱就行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真想抱抱你。不说了，律师打电话来了。好好的，别让我分心。”
“嗯。”
挂断电话，顾玲雪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情复杂。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起码爸爸是安全的，而且他又是主动自首。这段日子以来，顾玲雪从网上了解过走私罪最高判刑。她爸爸涉嫌的是走私药品，还好不是武器或者毒品，即便是价值较高，最高判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外加五倍以下罚金，罪不至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按照乔瑾的安排，按部就班一边照顾好自己，一边等着乔瑾的消息。
刚把乔青曦送到画室，乔瑾撒下的人脉便十万火急的告诉乔瑾已经找到了顾万，并且按原计划顺利的把他送到了警局自首。乔瑾立刻安排自己公司的律师代理顾万的案件。
他找到沈迁遥，将顾玲雪家情况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然后把两个孩子托付给了沈迁遥照顾。
“最近一段时间，恐怕到开庭我都没时间管他们俩了。”
“这你放心，晚上我接他们回我那。你小媳妇那边怎么办？”
“她现在没事儿，除了你们也没人找得到那里。那边要是知道了派过去的是我的律师，估计他们就得开始顺着我的轨迹找小雪了。”
“不要接她出来么？她自己一个人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靠谱？”
“赌一把吧……”
“你小媳妇知道你拿她赌么……”
“所以我得赶快，既把刑罚降到最低，又能赶快给检方把路铺好，尽快开庭审理。只要判决书一下，她就安全了。”
“也是，不管怎么判，都不会再有人大费周折的找她麻烦了。”
“你又明白了？”
“我又不傻！”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乔青曦乔青晨安静地呆在沈迁遥家里，他们俩大概猜出了是小雪姐的父亲有了进一步的消息，乖乖地听乔瑾的话没有出门。
乔青晨一边在沈迁遥家住着，一边给沈迁遥的父亲调理身体，沈括别提多喜欢这个孩子了。另一边，乔青曦也每天安静的画画，，可能因为自己家老二就是干这行的，外加乔青曦活泼可爱的个性，沈家妈妈也特别喜爱起乔青曦来。
乔瑾每天不管有多忙，都会时不时地给顾玲雪发上一条消息，晚上不管忙到多晚也都会给她打上一个电话，既是确认一下她的情况，也是向她汇报一下案件的进展，以免她过于担心。
“放心吧，很快了，再给我点时间。”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忙到没有时间吃饭睡觉的。”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我去接你。”
“好。”
顾玲雪从小习惯了一个人，即使已经习惯了乔瑾对她的呵护，她也可以很好的扮演照顾自己的角色。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扰乔瑾，按时的吃饭睡觉，不给乔瑾添乱。
终于有一天中午，顾玲雪听到了院外传来的汽车喇叭声。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瞬间开始紧张，因为不知道门外是谁，她也不敢贸然的开门。
手机铃声响起，是乔瑾打来的。
“开门，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挂断电话后顾玲雪赶紧向大门跑去，开门的瞬间看见驾驶座上熟悉的身影，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安稳了不少。
乔瑾的车开的很快，还没等顾玲雪关好大门，他就已经停好了车从车上下来。
半个月不见，再次见到心爱的人，这段时间来的焦虑和担惊受怕瞬间有了出口。顾玲雪拼尽全力地向乔瑾跑去。
看见自己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将自己照顾的还不错，乔瑾连忙迎了上去，张开怀抱，一把将扑过来的人儿紧紧搂在怀里。
两人在院中紧紧的相拥，彼此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只有将珍宝捧在手里，带在身边，才能真的把心放到肚子里。
顾玲雪将脸埋在乔瑾的胸前，闷声闷气地说，“你瘦了。”
“想我了么？”
她在他的怀里拼命的点头，蹭得他的心痒痒的。
两人分开，乔瑾捧起顾玲雪的脸，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和怜惜，又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他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
激动的情绪都平复了之后，乔瑾打开车门把顾玲雪拉上了车，替她系好了安全带，临走之前锁好了院子的大门。
“你父亲的案子明天公开审理。”
“他怎么样了？”
“还行，被我的人找到的时候是有些狼狈，不过在看守所里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我也没有见到他，只有律师能和他接触。”
“会判死刑……什么的么……我害怕。”
“傻丫头，不会的。还好夹带的只是药品。”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乔瑾将车听到了一个写字楼的地下车场里，然后刷卡进入了一个专属电梯，直奔写字楼的十六层。
电梯里，乔瑾解释道：“这是我公司总部，我的办公室在十六楼。我先带你见见姚律，他在我办公室。”
来到十六楼，乔瑾拉着顾玲雪的手直奔办公室。办公室很大，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下面的车水马龙，写字台、沙发，一切在办公室里应该出现的摆设应有尽有。顾玲雪心里嘀咕：这么好的条件，还要委屈自己在深山老林里……
看见他们走来，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的律师站起身来，礼貌地对顾玲雪伸出右手，“您好，我是您父亲的代理律师姚洋。”
“您好，我叫顾玲雪。”
“顾先生现在状态良好，您不必担心。现在这个案子基本清晰，我能做的就是抓住两个关键点，一是您父亲主动自首，二是他对这些药品并没有产生销售后的盈利行为。但是由于药品数量比较大，涉及的税额也是千万级别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将缩短刑期和减少罚款。”
顾玲雪询问，“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十年有期徒刑，五倍罚金。”
“那涉案金额是？”
“接近一千九百七十万。”
顾玲雪脑袋嗡的一声响起，将近两千万的五倍，就是一个亿……
“那如果拿不出来那么罚款，会增加刑期么？”
“不会。罚款可以分期，我查过你们公司的账面和顾先生的个人账户，如果真的是顶额罚款，恐怕还会法拍顾先生名下的不动产。”
“我家房子是我爸的名字，我名下还有两处小一点的！”
“罚款只针对个人，不会涉及到家属，您的房产不会被牵连。”
“不，我什么都不要，能给的我们都给，认错态度良好是不是还能减刑？”
乔瑾拉着顾玲雪的手，感觉她的手都已经开始颤抖，连忙安抚道：“小雪，别着急。”
姚律师看了一眼乔瑾默许的眼神，然后说道：“顾小姐，您的意思我会传达给法庭，我会尽力的。”
“多谢您。”
“那我先去准备明天开庭。”
律师走后，顾玲雪强撑着的一口气也泄了，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乔瑾将瘫坐一团的小姑娘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还有我呢，放松点，别绷得那么紧。今天晚上你就跟我留在办公室里，明天我们从这里出发去法院。”
事到如今，顾玲雪只能坚强，她不能先倒下，而且事态也没有发展到要人性命的程度。感受着乔瑾传过来的体温，顾玲雪紧绷的神经便慢慢松弛下来。
“乔瑾，谢谢，还好有你……”
“傻丫头。”